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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早呀,夫君~ 可乌景元只是平静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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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早呀,夫君~可乌景元只是平静又……

可乌景元只是平静又麻木地平视着正前方,目光根本就没有聚焦在师尊难过又惊慌失措的脸上。

而是穿梭过师尊日渐雪白的长发,望向了不远处的殿门槛。

真是很奇怪呢,明明记忆里师尊寝殿的门槛又高又深,每次擡腿跨过去,他都要鼓足勇气的。

记得他第一次被师尊引上峰时,因为身上脏乱不堪,头发好几个月没有清洗梳理过了,都结成了团,乱乱糟糟顶头上像是个滑稽的鸟窝,脚上还踩着一双明显小了不少,磨损得相当严重的草鞋,乌黑的脚指头都露在外面,还沾了不少泥点。

当时的乌景元自卑敏|感,局促不安一直低着头乱搓脏手,站在汉白玉铺成的台阶下,只敢偷偷瞟上一眼,很快就又把头低得更深了。

那时的他就觉得师尊的殿门槛可真高啊,是他有记忆以来,所看见的最高门槛,像一座巍峨的山,是他竭尽全力也很难跨过去的。

师尊看出了他的忐忑不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主动牵起了小孩子冰凉又脏脏的爪子,带他一步步走上台阶,跨越门槛,犹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等乌景元再出来时,就如同换了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没人要的小奴隶了。

乌景元又想起,自己刚入山那会儿,只认得师尊。

根本不肯住在师尊给他安排的弟子房里,死活要跟师尊一起住——说是一起住,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得了师尊的允许后,就开开心心满峰找适合他的房间。

宽敞干净明亮舒适……这些词从来都跟他毫不相干,他要找的是柴房,是牛圈,是狗窝,是储物间,反正没人愿意住的地方就对了……可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最终就在庭院里最不起眼的一棵树下睡着了。

翌日他就被轻柔的呼唤声惊醒,醒来就看见师尊一袭白衣,半蹲在他面前,清俊的面容像是从画里飞出来的神仙,看他傻乎乎的,眼睛都不会转动了,还狐疑地蹙了蹙眉,然后冲着面前的孩子挥下衣袖。

乌景元那时吓得半死,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即就惊恐交加地连忙爬起来跪好,边砰砰砰磕头,边颤声求饶,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具体是什么话,乌景元也不记得了。

他只是记得,他没有磕几个,就被一只大手轻轻托起了额头。

师尊用疑惑不解,但又温和的目光望着他,安抚他不必害怕,还将掌心的落花展示给他看。

乌景元那时才知,师尊只是替他拂去发间的落花,并不是像从前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虐打他,折磨他。

他仰头望向落花飘落的方向,却惊奇地发现昨夜还光秃秃的大树,竟一夜间就花开满树了。

师尊说,这是海棠树。

而且是去年就枯死的海棠树,本来应该移植出去的,但师尊想着养在灵气充盈的峰头,居然也会枯萎,那么娇贵难伺候的么,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谁曾想乌景元的到来,居然让这棵枯树起死回生了,也算是有缘。

如今回想起这些,还似发生在昨日。

可昔日跪着的人,已经站起来了。

昔日站着的,像神明一样圣洁不可冒犯的人,却跌落在了尘埃里。

乌景元静静听着,师尊用卑微到了骨子里的语气,祈求他怎么样才能和解?

怎么样才能原谅师尊?

乌景元也不知道,所以他把这个难题抛了回去,他平静地问:“那请您告诉弟子,怎样您才能不再纠缠?”

他突然的客气让苍溪行更加惊慌,甚至宁愿乌景元继续像方才一样破口大骂。

苍溪行不可能不纠缠,他就不可能再对乌景元放手了。他牢牢抓住了乌景元的手,同样被禁锢住的手腕处,两只镣铐碰撞,发出叮里当啷的响声,像是一记记刀刃狠狠刺在苍溪行的心头。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的局面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他在乌景元深爱他,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时候,百般拒绝,千般羞辱,如今都反过来了。

为了留住乌景元,苍溪行就只能一改常态,卑劣地用锁链,用镣铐,用令人不齿的下作咒术,不惜搭上自己和大徒弟的性命,也要强行将人留住!

可饶是如此,他只是囚住了乌景元的身体,却囚不住他的心!

“景元,你告诉师尊,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

苍溪行赤红着眼,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其他男人?是谁,你告诉师尊,到底是谁?!”

乌景元不语,现在这个时候,不管他回答是谁,那么谁都会倒霉。一个搞不好只怕还会被苍溪行发疯杀掉。

这么一副不声不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苍溪行,愤怒像是裹着煤油的炸药,迅速在他胸膛里炸开了!

他再也不能忍受乌景元的冷漠,不能忍受他的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他要让乌景元明白,你是师尊的,你只能是师尊一个人的!

师尊得到过你一次,就能得到你千千万万次!

撕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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