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北斗映真心:谣言散尽,相思终成约【贰十】(1/2)
暴雨如注,高湛将调令折成方块攥在掌心,修文殿的烛火映得他眉间阴霾更深。三日前陆真托人归还的玉佩碎片还在袖中硌着心口,此刻却被萧云嫣的冷笑打断思绪。
"听说长广王要带陆真那个贱人去豫州?"萧云嫣的鎏金护甲划过屏风,孔雀羽毛簌簌飘落,"本宫倒是小瞧了她,不过是个女官,竟能勾得殿下连前程都不顾。"她突然逼近,浓郁的龙脑香裹着胁迫,"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本宫在太后跟前周旋,你早就..."
"够了!"高湛猛地后退,撞得案上青瓷盏倾倒,"萧云嫣,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他望着对方骤然惨白的脸,字字如冰,"我心悦陆真,与你无关。"
萧云嫣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你不过是把她当成我的影子!"话音未落,高湛已抽出腰间软剑,剑锋挑起她耳畔珍珠坠子:"再敢动她,我便让你知道,我高湛不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少年。"窗外惊雷炸响,将她破碎的呜咽碾成雨丝。
铁甲寒,战旗冽。高湛勒住战马回望宫门,雨幕中似有陆真持伞而立的幻影。元禄捧着印信上前时,瞥见自家殿下指节泛白——那上面还留着调试机关匣时被齿轮划伤的旧疤。
马蹄声渐远,萧云嫣攥着宫墙红漆剥落的木柱,任由雨水冲刷胭脂。三年前的记忆翻涌如潮:郁皇后咳血的锦帕、娄太后阴鸷的笑、还有高湛得知婚讯时,眼里熄灭的光。新婚夜她将匕首抵在高演喉间,换来的却是那句"带云嫣走,我护不住她了"。
而此刻的高湛在雨中握紧母亲遗留的玉佩,七年前那个雪夜再次刺痛心脏。郁皇后临终前将沾血的密信塞进他手中:"记住...只有高忠..."雷声轰鸣中,他仿佛又看见萧云嫣被强行披上嫁衣的哭喊,与陆真决绝转身的背影重叠。
丹娘的绣绷"啪嗒"落地时,陆真正将最后一支金错刀簪子收入檀木匣。"真姐姐,长广王...去豫州了!"小宫女的声音混着雨打芭蕉声,惊得她打翻了胭脂盒。
海棠红的胭脂在青砖蜿蜒成河,像极了高湛替她挡箭时溅在衣襟的血。陆真踉跄着扶住窗台,眼前闪过他捧着破碎玉佩的模样,耳畔回响着那句"我的桥我的路,早就塌在你身上了"。雨丝透过窗棂打湿她的脸颊,竟分不清是雨是泪。
深夜,陆真对着铜镜摘下高湛送的同心结发绳。月光穿过绳结上的北斗纹,在镜中映出他身披战甲的身影。她攥着发绳蜷缩在榻上,想起前日在回廊瞥见他咳血的苍白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我竟这般...舍不得。"更漏声里,未写完的机关术批注被泪水晕开,墨迹化作模糊的星图。
陆真攥着同心结发绳的手微微发颤,泪水滴落在绣着北斗纹的绳结上,晕开一片深色水痕。更漏声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心坎上。她强撑着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宫墙,仿佛还能看见高湛离去时身披战甲的身影。
与此同时,远在奔赴豫州途中的高湛,也在营帐内辗转难眠。他掀开帐帘,望着天空中那轮被薄云遮掩的明月,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陆真。雨水顺着他的甲胄滴落,却浇不灭心中的思念。“阿真,你可安好?”他低声呢喃,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孤寂。
而在宫中,萧云嫣站在昭阳殿的窗前,看着雨势渐小,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陆真,高湛既然如此看重你,那本宫就让你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她握紧手中的帕子,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随后叫来心腹王璇,在其耳边低语几句,王璇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几日后,陆真正在司宝司忙碌,玲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掌珍,不好了!外面传言,说您与长广王有私情,还意图祸乱宫闱!”陆真手中的账簿“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深知,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而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萧云嫣。
陆真强作镇定,开始思索对策。她明白,此时越是慌乱,越容易落入对方的圈套。她先是让玲珑去打听消息的源头,又仔细检查司宝司内是否有疏漏之处,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而另一边,高湛在豫州得知宫中传言后,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策马回京,护陆真周全,可此时豫州局势不稳,他又不能轻易离开。他只能暗中安排元禄,让他想办法将一些能证明陆真清白的证据送回宫中,同时叮嘱他一定要保护好陆真。
陆真在宫中孤立无援,却并未因此而退缩。她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在宫中积累的人脉,开始暗中调查。她发现,谣言最初是从尚宫局传出,而尚宫局中与萧云嫣关系密切的嬷嬷,近日行动十分可疑。
就在陆真准备进一步查证时,娄太后突然下旨,命她即刻前往椒房殿。陆真心中一紧,深知此去凶多吉少,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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