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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青雀头黛 禁止心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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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代澜莫名其妙,可答完才想起来当时好像是何子游递给她手套……

热度往脸上淌,她装忙,斜眼时又发现余渔胳膊上的外套被地面的小沙石刮出几道痕,拽过来帮忙呼两下:“我太矮了,站后面没看见……”

女人双手交叠在胸口,眉头没松开过:“烦死了,看我们赢了就突然松手,真够……”

她突然刹车,抿嘴闭眼,最后只憋出来一个“啧”,可表情依旧愤懑,代澜和余渔都看得出来宋汝然要骂的话是什么。

扫视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高举的手机和摄像,如果她说出来“不巧”再被录到,那可就真说不清了。

“玩不起就别玩嘛……”余渔替她接过话题,“刚刚真是太危险了,还好我后面是涛哥,后脑勺直接磕在他鞋子上,吓得我一直和他道歉,结果他说一句——”

学吴楠涛摆手,余渔有模有样:“‘没事儿,感恩我没甲沟炎。’”

宋汝然又被逗得哈哈大笑,代澜也没忍住,气氛好歹又朝轻松转折。

那边人群出现骚动,随后代澜余光瞥见高荔从人群里挤出来,趁此空隙,她瞧见姚洛竟在裁判身边,似乎还与人起了争执,一手急躁地指着对方,嘴上语速极快地说着什么,她的心又被引向那头,沉于担忧。

然而人群的缝隙很快合拢,高荔的身影代替封锁防线,高挑女人的左食指尖搭在右手臂上轻点,若有所思。

等她靠近,代澜才回神,听人转告最新情况:“我们先回去吧,人好多,不安全,村委这边会处理,不关我们的事。”

“那何……”然而下意识的问句开端似乎违背了代澜设定的不熟悉程序。

从三人中选取一位,恐怕要念的该是最熟悉的吴楠涛吧?

她顿住,但止步于此似乎更掩耳盗铃,只能咽口水重说,却在再次开口前被高荔含笑承过她未说完的:“和他们都说好了,很快就好,我们先回车上吧,别在这里吹风。”

女人只是勾唇,狐貍眼一眨,代澜便知晓自己的情绪已然全盘暴露在她眼中,但对方偏偏什么也没说,就顺利将宋汝然和余渔的注意力接走,轻而易举便将她这个漏洞填补。

仿佛亲手将自己的把柄交到她手中,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

从篮球场走到村委会停车场其实也不远,但正如高荔所说,人甚至不必开幕式那天少,因而三人走得很慢,甚至需要保安来维持秩序。

老实说这并非节目组所愿,毕竟初衷是成为彻底的社工,但这毕竟是现实,就如同宋汝然的流言蜚语一样,两个“世界”是交互的,所以也不得已而为之。

等坐到车上,代澜这边也收到来自吴楠涛的消息,说事情已整理完毕,接下来交由村委会处理。

她也才有机会问究竟发生了。

“是他们蓄意报复。”

仅仅七个字足以将前因后果概括。

有时候原因就是简单得不可置信,甚至听起来有些荒谬,几个混混因为过去村委会举办活动时,工作人员夹带私人恩怨没将他们列入名单,所以这次趁着有节目录制打算故意闹事。

“反正不论如何都要让村委会尝到‘甜头’。”吴楠涛回到车上时如此收尾。

徐扬帆无语,侧着头往后,不顾路上颠簸也要参与讨论:“好了呗,录个节目成多少次替罪羊,还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了,也是活久见。”

打着方向盘,吴楠涛朝倒后镜长叹:“所以说村里情况很复杂,真要下基层和他们打交道情况比当社工难多了,什么人情,什么工作任务要达标,录制这些日子才哪儿到哪儿啊。”

车厢里大家都默不作声地陷入座椅,渐渐被暮色浸满,今日的工作也足够疲惫,代澜望向闪过车窗的山中风景,忽又想起姚洛在人群里不知和谁发生了冲突,也不知道后续情况。

但举着手机始终停在对话页面,想想这事儿也由不得自己做主,苦恼后还是决定不要问太多了。

正要退出界面,左手臂突然被轻碰,代澜随即侧目,坐在身侧的何子游与她交递一个眼神——

男人从上车就直奔代澜和宋汝然的座位中间,期间与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刚才还在大庭广众下伸手仗义,代澜还是有些胆怯,便这么不尴不尬地,努力让自己消失在这氛围里,往角落再缩缩,美其名曰尽量让出更多空位,好在盘旋山路里时时倾斜中少些身体接触。

比如不经意膝盖碰膝盖,比如因为他坐中间而不得已抓住她前面座椅的靠背,一切都很自然。

但这般逃避的模样显然是无效的。

因为何子游似随意凛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不满,叫她莫名心虚,好像是自己故意忽视‘救命恩人’,接着他拿起手机。

成功接收信号。

她微信界面终于从姚洛换到何子游。

然而对方只是发了句:“?”

嗯?

为什么发问号?

一开始只是以余光观望,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样,一手握住机身,在屏幕上慢悠悠打字,很快代澜又好奇,视线不自觉被那只干净修长的手吸引。

借着手机映出的光亮,能看见指甲被修剪得平整,也不像她手上这么多倒刺,养得很好……

对了!

还没把手套还给他。

代澜终于明白何子游的用意,伸手进口袋抽出那只被叠成别扭小方块的手套,又躲过摄像头将手套塞进他和她之间的外套衣摆之下,便缩回手。

手机振动,她点开。

“我怎么没找到?你要给我什么?”何子游问。

“手套啊。”

她打完字,立即探手在两人夹缝中寻回那只已成方块的手套。

虽说隔着衣衫,可手无疑勘破了亲密距离,在反复且固执地周旋中夺走代澜心跳的稳定节奏,于是她更仓促,偶尔也会冒犯地撞上对岸的山崖,再努力不慌张地逃离。

最后终于在一处角落拾起,她握在掌心,不愿再遗失——明明那只是一只廉价的手套。

想趁着夜色渐浓,连角落也被覆盖,手套的偷渡也能简单轻巧。

然而,然而。

抓住手套的她并未料到他竟如此单刀直入。

在黑暗里感官被无限放大,那只代澜方才观察过的手就这么拨开迷雾,修长而无暇的指节撬开她的,让温暖指尖划过掌心。

似点点火光被她捕获,又似兽爪轻挠,总让心痒,连自己也意想不到下意识收紧掌心,再抵抗意志慌乱地松开,却让肌肤触碰更多。

她不安了,一场探戈舞于悄然瞬间,左手终于自由,然而温度却沿山脊将火送到山峰。

也许是乘了山风的意。

明明是包裹得最多的冬季……

努力让神思从这场“对手戏”抽离,在掌心敞开后作为回应,她几乎要将自己彻底塞进这件外套,让领口没过脸颊,扭头向窗外,遥遥望见公路一侧,那张硕大的“豪姐饮食”招牌打着霓虹再度出现。

她还在对自己说:“代澜,千万不要有别的念头,你只是被迷惑了。”

可手机再次振动,好似恶魔的怂恿,她不得不看。

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点开,却只是来自身侧疑问,好像一切只是她擅自:“其实不用还给我。”

代澜提着的那口气正想安放,下一秒信息又来。

“你的手好凉,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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