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羡慕(2/2)
季语和阿梅莉正讨论着文法用法,张嘉妍在一旁崩溃,“老天,我到了法国要怎么活下去——”
阿梅莉和蔼地笑了笑,“你放心,还有近一年的时间,日常交流肯定没问题,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亲是我们之中最聪明,学习最好的了。”
课后,佣人端来黄油曲奇和鲜奶,张嘉妍塞得两腮鼓起来,喝了半杯奶顺下干噎的点心,解释阿梅莉与谭秀芝是大学同学,这次是谭秀芝特地从法国请来给张嘉妍做家教,等明年陪伴张嘉妍一同出国。
与此同时,电话铃响起,张嘉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不用起身,擡手拿起房间里分机的听筒,歪头夹在肩膀,盘腿坐在房间地毯上,又捏起一块曲奇,递给对面季语,“阿哥?我刚刚落堂......阿妈返左外婆家......你同阿爸都不返来吃晚饭啊,要应酬?好吧。”
张嘉妍任凭听筒悬在半空,传出滴滴滴的声音,对季语说:“今晚就我一个人在家,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季语拨了个号码,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留宿在张家,电话就接通,传来林淑惠的声音,刚要开口,张嘉妍环上季语的肩,对着话筒甜甜问道:“aunty,我是嘉妍,我想让阿语留在我家一晚,我地一齐温书。”
林淑惠二话不说就答应,语气是季语从未听过的和善。
放下话筒,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击掌,收拾收拾就准备去逛服装店。
晚上七点,Viva餐厅的侍应忙碌地招呼客人,戴高帽子的主厨出来介绍菜色,调酒师相对清闲,慢悠悠调好两杯毡酒马提尼推到两位男士面前。
张泽衡抢先付钱,并预定好下一杯的曼哈顿鸡尾酒。
邱文浩举起酒杯跟对方碰了碰,“次次都是你请,点好意思啊。”
话是那么说,喝起来却一点都不客气,一口半杯就没了,张泽衡笑了笑,“你扮什么,当年在中学边个不知你是个吝啬鬼,加上你帮左我,别讲请你喝酒,请你吃大餐又点话又点话:也不要紧。”
“你别口轻轻,我可当真,”调酒师经过,邱文浩点了杯黑冧酒,“那个罗伯特持住他资历深,处处压我一头,要是没有他,我一早就升全职助理教授了,这个忙我帮得乐在其中。”
张泽衡说:“中国人避忌男女共处一室,他讲究私隐,跟学生谈话时连门面玻璃都要遮起来,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太简单,学校顾及声誉不会声张,当然也不会继续请他。”
邱文浩抓了一把杏仁捧着手心,一粒粒抛高,仰头接住,“跟住你就以女学生的名义找人教训他,警局都是你阿爸的人,报警也不会受理,他要闹起来还能多加一项妨碍公务。”
张泽衡语调冰冷,“他多管闲事,要实行男女平等我不在乎,可惜他管错人,还扬言要帮阿语实现梦想,发展,在我面前讲什么人权,我也只好挫挫他的锐角,教教他为人处事要识圆滑。”
邱文浩想了想,赞同点头,又问道:“但你点确保其他人不会帮你的未婚妻?有几位老教授比罗伯特还要惜才。”
张泽衡一句带过,“威逼利诱。”
“利诱你是有本钱的,但是威逼......”邱文浩想到罗伯特的惨状,上下扫视张泽衡精瘦的身板,“我们班同学讲你能文能舞,那是跳舞的舞,没想到你真的能耍武功。”
张泽衡把竹签串着的甜车厘子刮入碟形杯,沉入杯底的车厘子像浸泡在福尔马林的标本,也像他在暗沉光线下的目眸,他抿了一口,“粗重功夫自然无需我亲自上场。”
酒过几巡,饭饱的客人通通移到酒吧区域光顾,冰与酒在雪克杯中的碰撞快要赢过另一边刀叉的铮铮。
张泽衡选择退场,留邱文浩和两三个收工的侍应女生畅谈人生。
司机恭叔在驾驶座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正香,被玻璃的敲击声吵醒,见到窗外站着的张泽衡,连忙下车开门。
张泽衡在入座前漠然地瞥了他一眼,恭叔忐忑低头,“对不起,少爷。”
张泽衡脱下外套扔到一旁的座位,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送我去金花找阿爸,之后你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