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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释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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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业满脸镇定,经过经理的大肆宣扬,大家都知道钟生名花有主,还是雷厉风行的霞姐,钟生再阔绰,歌女们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张泽衡瞄了钟业一眼,勾起嘴角阴笑,就在此时,两个马仔钳着扭动着的女人上台。

她摇头晃脑,拼命挣脱手腕上的尼龙绳,喉咙里沉闷的呜咽,持续不断。

黄飞也站到高凳旁,接收到张泽衡眼神示意,他把女人的头套扯下。

钟业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眼底慌乱,又在喉结上下一动的刹那恢复如常。

陈广生率先问:“泽衡,这不是天霞吗?是阿业的未婚妻啊。”

张泽衡捏起边上的本子,双手递给陈广生,“契爷认得这个吗?”

陈广生接过失而复得的账本,本该埋在残垣断壁,他嘴角绷紧,先是转头怒睨着钟业。

张泽衡道出前因后果,“我来时不见了只表,毕竟价格不菲,怕有人见到却意志薄弱,收起来自己带或者到黑市里卖,找起来更加麻烦,所以我让黄飞带着人到各个房间翻找,不料有意外发现。”

陈广生指着天霞,“让她绿说话。”

马仔撕下贴在天霞嘴上的胶布,陈广生将账本收在身后,问道:“指使你的人是边个?”

她大喘着气,绝望地笑着道:“你陈广生作恶多端,恨你的人大排长龙,我怕三日三夜都讲不完。”

黄飞捏着她的手指,拿出小刀,刀刃插进指甲缝,活生生撬开她的指甲盖,“叫你好好回答,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十指连心,天霞撕心裂肺吼叫,直到痛楚达到极点,逐渐失去知觉,精致的妆容早被泪水汗水晕开,“我的细佬,天朗,是你生死簿中的轻轻一笔,为了偏袒你那个废材孙子陈炳荣阿炳:蠢人的意思,令我家破人亡......”

天霞又笑起来,仰天大笑,陈广生看她像个疯妇,她接着道:“我细佬给我托梦啊,要你竖着入监狱,横着出来,在石屎灰墙前感受他的绝望,慢慢体会,他在等着你啊——”

天霞决意要把全部事情包揽,不能连累钟业,因为他是报仇的希望,虽然渺茫,她别无选择,她不能让天晶和阿庆暴露,危及生命,“没想到,堂堂陈爷,竟然被我摆了一道,你同你个孙入一个家门不相伯仲,他蠢你盲——”

钟业攥紧拳头,微不可察地憋了口气,走到台上,在黄飞的紧盯下,他扇了天霞一巴掌,然后虎口掐紧她咽喉处,“贱女人,你利用我?我待你如珠如宝,你害我做二五仔?为什么?”

钟业的指尖发白,瞧着天霞瞳孔散大失去光泽,心跳停止的边缘,陈广生出声,“阿业,你先来坐。”

钟业走到陈广生面前,跪下,替自己辩护,“陈公,我对你绝无二心。”

张泽衡两指夹着雪茄,不经意地火上加油,“不是有心,契爷,或许他是无意的,吸多了两口,迷迷糊糊间什么都说出来。”

天霞嗤笑,“衡少,你高看他了,醉酒不单止伤身,还容易呕吐,枕边风劲过龙卷风,吹到人晕头转向,语无伦次,肚里的肮脏巴不得吐出来做粉底,要全世界为他鼓掌。”

陈广生知道钟业一向爱喝酒,也时常送好酒来犒劳他,酒后说漏嘴是有可能,但钟业从不贪杯,他半信半疑,看着诚恳忏悔的钟业,却也没有让人把他一并抓起来。

天霞主动出击,她要尽量浇灭陈广生怀疑的种子,让他相信所有都是她一手策划,钟业只是被利用,“陈爷,过年送多几箱蜜糖给你的得力副将,蜂蜜水解酒,费事他将你的丑事从年三十讲到初八。”

她转头对钟业啐一口,“乡巴佬,你游水偷渡的时候脑子是不是在水里泡得太久?我同你过人世?在城市要等着替你捡骨,返乡下要耕田捡谷,我凭什么成世要跟住你弯腰!”

她讽刺地“哼”了一声,“不知讲你天真还是愚钝,啊——”

第二个指甲盖脱落,黄飞警告,“天霞,你得十只手指,无谓的话多讲无益。”

这时马仔端上托盘,摆着针管,白色粉末和一杯水,张泽衡将托盘推到钟业面前,仿佛那日在陈家,钟业把烟灰缸推向他一样,极具挑衅,“你是契爷的得力副将,虽然是无心之失,但差点酿成大祸,能不能补飞飞:票的意思。补飞即是补票,理解为补救,除了看契爷表态,也要看你表现。”

陈广生点头,“阿业,你亲自动手,我仍然信你。你若是舍不得她,我就必须舍掉你。”

钟业像卡顿了般转头,全场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在注视着他的“大义灭亲”。

他目光浑浊地凝视着凶器,突然举起杯子喝起水,吞咽声回荡夜总会,还剩下一口,动作微颤地倒入粉末,化开后抽取液体,不多不少一管的量。

钟业天霞四目相对,他深呼吸,问她:“还有什么遗言吗?”

天霞瞥过脸,咬牙切齿,“成王败寇,我能见到兄弟把我的家人照顾得很好,去就去了,遗憾个屁,手脚快点,不要告诉我你穿好裤子扣上皮带也是一副软脚蟹软脚蟹:粤语里是没有担当,不够刚毅模样。”

钟业真切地答:“我自然会。”

针头扎破皮肤,万念俱灰的顷刻,有人叫停:“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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