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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承风 “怀孕的事,别和别人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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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听见动静,陆承风视线扫到台阶上,云挽对上他眼睛,他沉默,最后抽了一口,把烟随手摁灭,丢到垃圾桶:“回家?”

她点了点头。

钟叔去把车开过来,陆承风还是过来牵她,他身上烟味若有似无,不重,被雨水一打,更是闻不到什么。

然而可能是担心她闻得不舒服,陆承风始终在她两步开外,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辆银色宾利驶来,他打开车门,扶云挽上去,只是将要关车门时。

他忽然说:“云挽。”

她擡眸,一双眸子有些不安看着他:“嗯。”

陆承风抿了抿唇,视线寸寸扫过她,眼瞳漆黑深邃,就像是一片翻涌深沉的海,海面起雾,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他语音低哑地道:“怀孕的事,先不和别人说好吗。”

云挽一愣,未解其意。

然而对着他沉着恢复平静的眼睛,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

她眼带犹疑,却还是乖乖点了头:“好。”

他眼里缓慢扯出个笑意,伸手,用手背蹭了蹭她脸颊,关上门,从另一边上了车。

*

那次去医院孕检的事,始终是云挽心里一团雾,就像是走在茫茫夜雨中,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

她觉得,好像自从他从外面回来,家里氛围就变了,从前顶多只是觉得他冷漠。

现在,他更加让她看不懂了。

云挽惴惴不安,后面鼓起勇气,倒是主动和陆承风提过。

那时候是入睡前,陆承风抱着她看了会电影,屋子里灯灭了,遮光帘也都拉着,只有屏幕上,幽幽暗暗明灭的光。

陆承风难得陪她看电影,换句话,他甚至难得在家。

云挽自己也觉得,问着怪煞风景的,于是问了一半,后面声音越说越小。

到最后,彻底说不下去了。

然而陆承风倒是笑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他轻声说:“不是之前说了吗,做生意得罪人了。”

“可是……”云挽总觉得不是那回事,“是因为华越吗?但是华越不就是做电子的吗。”

那样也会得罪人吗?

她没学过这个,可总觉得他名下的公司不至于。

陆承风听完,忽然有点沉默。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攥着他横在小腹上的手臂,团起身子,像一捧棉絮般缩在他怀里,眼里满是紧张。

陆承风鼻息间轻送了口气,几秒后低头,吻了吻她眼睛:“就是那么回事,别打听。”

他到现在,还是不喜欢她询问他的事。

云挽垂下眼,轻嗯了声。

后面电影她都没心思看下去,窗外夜雨声烦,雨声寂寂,她靠在他怀中,没多久,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

那两天,陆承风一直都在家里,可能真的像他所说,做生意得罪了人,出门有危险,就一直没去公司。

他在家里办公,就连会议,也是在书房开视讯会议。

他助理秘书没再来找过他,钟叔倒是来过两次,只是每次都是去书房,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云挽管不上。

她和他关系缓和了很多,估计是怀孕的缘故,她身体弱,需要人照顾,而陆承风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和一个孕妇动脾气。

更何况,他也没她想象中那么不喜欢小孩。

陆承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习惯性摸摸她肚子。

甚至半梦半醒,有时候云挽翻个身,离开他的怀抱,他都会被惊醒。

他就皱着眉,重新把她抱回来,掌心搭在她小腹上:“不动。”

呼吸喷洒在枕上,云挽被他箍住,也就真的不再动。

家里很安静,没有多余的人登门打扰,瞿婶只要不在,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陆承风多数时候是办公,然而也有固定时间休息,他闲下来,没什么事做,会过来问云挽在干什么。

云挽捏着遥控器,有点不好意思:“就看电视。”

“看的什么。”

“综艺。”

顿了顿,她小声补充:“我觉得很好笑。”

陆承风看了眼屏幕,大概没明白究竟好看在哪里。

不过他也没说。

刚从书房出来,满身疲惫,他不吭声捞过抱枕坐下:“我陪你看。”

说着,想了想放下抱枕,把云挽捞过来抱着。

偶尔两个人都看得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醒过来,会给云挽搭一条毯子。

这方面他真没得说,细腻起来是真细腻,冷也是真冷。

从他对他家里态度就能看出来。

他好像一点旧情都不念。

上次陆益年遣人来给他带话,被他送客后,隔了几天,陆益年的人果真又来过两次,都被陆承风挡回去。

他好像都料到了,云挽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他这几天,正好在家,是不是就是为了应付陆益年的人。

还每次都是在雨夜。

那个黑衣男人出现,陆承风就披衣下楼,脸上死水微澜,没任何表情。

还是那一堆话:“老爷子劝您回去。”

“我也说了,我不会去。”

对面幽幽一叹,并不着恼:“您这又是何必,都已经是年前的事了,您闹了小半年,也该歇息了。”

陆承风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说完就走吧,不要再来。”

百般劝说无果,黑衣男人表情不太好看。

掉头离去时候,云挽听见他说:“您这样,也是为难您自己。”

陆承风笑了,模棱两可道:“劳您挂心。”

毕竟是他老子的人,他老子遣人来别墅,陆承风再不顺心,碍于老子面子,也只好不咸不淡应对。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觉得他很冷漠,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时候,却还是有不得已的时刻。

黑衣人狠狠皱起眉走了,陆承风回身,再看见云挽,也已经不再奇怪。

“走,回去。”

他慢慢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床上躺着,也没解释,只用额头蹭了蹭她脖颈,极度嘶哑说:“困了。”

云挽弯唇,翻个身搂住他胳膊:“嗯,睡觉了。”

他像是真的疲倦至极,不过几秒,眼皮子就重得彻底闭上。

第二天陆承风不得不出门,是司机把他喊走的,云挽朦胧惊醒:“怎么了?”

“华越有点事。”

她一愣,了然点点头:“那你去忙,中午回来吗?”

陆承风迅速低眸套上衬衣:“不一定,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在家吃饭,把药吃了。”

她说好。

他走得匆忙,估摸是急事。

陆承风雷厉风行洗漱完,披上外套就走了,连句话都没再来得及跟她说。

云挽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是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房间门被猛然推开。

云挽听到声响惊醒,屋子里昏沉沉的,几乎模糊得看不清人影。

她认出来是瞿婶。

瞿婶踌躇在门前,像是想要冲进来,又有点不敢。

云挽心里不安的感受一闪而过,从床上半撑起身,有些被吓到了,皱着眉:“怎么了?”

瞿婶喘着气,犹豫好半晌,才压低声音道:“夫人,老爷子来了。”

云挽一愣,反应了下:“谁。”

“老爷子。”瞿婶表情很复杂,低声重复,“陆家老爷子。”

也就是陆承风父亲。

云挽瞬间从床上直起身,然而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又让她直挺挺栽下去。

瞿婶慌了,也不管禁制,赶紧进来扶她:“夫人?”

云挽只是早起低血糖,怀孕了身体也不好,听到消息,突然眼前闪黑。

她好奇怪,陆益年过来是要做什么?

“我没事。”她压住瞿婶的手,尽量维持声线平稳,“到哪里了?”

瞿婶着急说:“就在楼下。”

云挽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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