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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六便士(终章) “自己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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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几年时间,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男洗手间里只有他们舅甥两个,水声响起,水声停歇。

纪柏煊偏头看他,“你需要多长时间?”

“三年,四年,最多不会超过五年。我今年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如果我还不能独立……”程茗认真想过,这个数字很客观。

“你打算让赫惟等你到三十岁?”纪柏煊忘了所有的动作,手一直顿在那儿,握着空气。

程茗点头,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恋爱中的小情侣都很大概率坚持不了那么多年,更别说她们现在是已经分手的关系。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程茗!”纪柏煊捏紧拳头,挽起衬衫袖子的小臂上青筋凸显,“今天你带她走,我保证有今天有我在,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拦得住你,包括爷爷在内!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今天带不带她走?”

“她人已经走了,舅妈妆化好了,她回休息室拿了包就回去了,说是不留下来看你们的仪式了。程茗转身去洗手,水龙头水声刺耳,纪柏煊耳朵突然耳鸣了一阵,等恢复正常,他人已经又一次走进了安全通道里。

楼梯通向一楼,比乘电梯到酒店大堂要近上半圈。

纪柏煊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打开手电。

三楼到一楼,只有墙边的灯牌亮着绿色微光。

纪柏煊猛地推开安全通道的铁门,环顾整个酒店大堂。

没有赫惟的身影。

哪里都没有。

纪柏煊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弯腰喘了口气。

大概是命运捉弄,他总是晚那么一步。

晚一步回来,晚一步表白,现在又晚一步追出来。

操。

他低头骂。

伸手用力扯开颈间的领带,重重掼在地上。

他就一直那么弯着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怎么了老纪?”冷不丁地,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纪柏煊回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就那样撞进了他无措的眼里。

“怎么了?”赫惟又问了他一遍。

纪柏煊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你没走?”

“梁律今天穿了高跟鞋,被你妈妈看见说了一通,我就把我的鞋子给她穿了,反正裙子遮住了也看不见。哎你说巧不巧,我和梁律,我俩的脚居然是一个码子。”

赫惟伸脚给他看,“好贵的这双鞋,怪不得是好多人的梦中情鞋呢。”

赫惟弯腰捡起纪柏煊掼在地上的领带,伸手扑了扑灰,递给他。

“我刚才在楼上找了好半天没找到电梯,走楼梯下来的,你别说,梁律说这鞋子穿着不累脚是真的,我抹黑下楼梯都没崴脚,要不你和你妈妈说说,我再把鞋子给她换回去?我感觉这鞋子一点儿也不危险。”

“好。”纪柏煊说。

他伸手握上赫惟的手腕,拉她往电梯间走。

电梯里有一对挽着手的老夫妻,按的是“26”楼,应当是住在这座酒店的客人,这会儿正要回房间。

赫惟往前挪了两步,要去按“3”,被纪柏煊大力拉了回去。

“不是三楼吗?”赫惟疑惑。

纪柏煊没有说话,眼睛紧盯着电梯屏上显示的数字,感受他的心脏也随着这楼层的不断上升而卡至嗓子眼。

直到那对老夫妻出了电梯,赫惟终于意识到纪柏煊的反常,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第三次问他:“你怎么了?”

纪柏煊越过赫惟,按下顶层的按钮,回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你答应了程茗要等他是吗?”

他都没有意识到,这声质问里有多少不满和委屈。

“什么?”赫惟没有听懂。

纪柏煊捏住她手腕将人带出电梯,“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了要等程茗,也许三年,也许四年,也许六年,你答应了你要等他是吗?”

赫惟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大概听明白了纪柏煊的话。

她往后抽了抽自己的胳膊,脖子也往旁边倾了倾,“对,我答应了要等他,所以呢?”

赫惟觉得好笑,“今天是你和梁律师订婚的日子,楼下一堆人等着你呢,你现在在这儿跟我发什么疯?”

“为什么?”纪柏煊死死捏着她的手腕,眼睛通红地看着她,一遍遍问。

“什么为什么?”赫惟甩不开他的手,越挣扎,他抓得越紧。

“如果你可以等他三年、四年甚至更久,那为什么我不可以?”纪柏煊盯着她的眼睛像狼,是从未有过的狠戾。

“纪柏煊!”赫惟不再跟着他挪动步子,她的手好痛,被他捏的好痛!

拜托,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他的订婚宴还要不要了?

纪柏煊用力将赫惟往走廊深处扯,扯不动,他三两下便没了耐心,一只手紧紧拽着她,另一只手去掏手机。

“你现在带着房卡上顶楼来,随便哪间房,你一个人、亲自拿着房卡上来,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话做!”

纪柏煊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地将手机砸向地面。

“砰”地一声,手机屏幕立刻碎裂开来。

“纪柏煊你疯了!”赫惟伸手捏住自己的衣领,下一秒身体腾空,她被纪柏煊单手扛上了肩膀,带进了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他的唇重重压上来,死死咬在她唇瓣上。

赫惟拼命推他,却始终都推不动。

那一口,纪柏煊咬出了血腥味。

心里咯噔一下,松开她,才发现那痛感是自己从自己唇上传来的。

是他反被赫惟咬破了唇。

“你别过来。”赫惟拿手背擦了擦嘴,眼神憎恶地移开。

“回答我,”纪柏煊把她脖子扭过来,迫使她在微弱的光线里与他对视。

“为什么现在可以等他,当初不可以等我?”纪柏煊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惟惟。”

“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和不公平,纪柏煊,你就快要结婚了,现在你和我这样拉拉扯扯,你觉得对你的未婚妻来说公平吗?”

亏她还操心去劝梁媛以后不要出轨,简直了!

“没有未婚妻了,也没有订婚宴了赫惟。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个婚我不订也不可能结!你回答我的问题赫惟!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程茗?到底是为什么?!”他摇晃赫惟的胳膊,质问她。

他的声音逐渐小下来,喃喃道:“我甚至为了让爷爷同意你们,我主动提出来联姻,我甚至刚才还发自肺腑地想让他带你走……我订这个婚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我没有要你为我这么做。”赫惟无比冷漠,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她不明白纪柏煊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要负责,现在却将一切都甩锅到她头上。

太可笑了。

就像他当年说他那些年没有恋爱没有结婚是为了她一样。

他真的好无私,好伟大,赫惟现在都想给他鼓个掌。

两人之间安静一瞬,简胤淮出现,两人视线交错一瞬,纪柏煊手里多了张房卡。

然后他静静地走开,没有问一句话。

“呵-”纪柏煊自嘲笑了声,“是,你的确没有让我为你这么做,你说过你早就放下了,你也说过你不爱我了,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自我感动,是我活该。”

“不,你不是放下了,也不是不爱我了,你说的是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爱过我。”

“所以以前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是吗?”纪柏煊伸手抚上赫惟的下巴,轻轻摩挲。

“我就说一个小孩子的话不可信,呵呵,没想到还真让我一语成谶了。”

赫惟倔强地偏过头去,“童言无忌,对不起。”

她这个歉道地毫无诚意。

“老纪,我早说过我这人凉薄,绝不吃回头草。”她劝他迷途知返,以免回头被人戳脊梁骨。

“你凉薄有什么要紧,恰好我燃点低。”他再度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拿房卡刷开他身后的房门,拉她从灯光下到幽谧暗室。

回头草,回头操,她不吃他就硬塞给她吃!

她今天不吃不行!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对她起恻隐之心,他就不该被自己那点儿一无是处的道德情操所影响!

他就应该办了她,四年多以前的那个清晨他就应该直接放进去!如她所愿地给她!

操!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天暗下来,不开灯,整间套房就像被乌云罩住一般。

没有任何不适,仿佛他天生就该活在这样的黑暗里,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放开我!”赫惟双手双脚并用,反抗他。

纪柏煊不为所动,径直将她抱进卧室,丢进中心唯一的大床里。

他知道自己完了。

订婚宴上,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还消失得这么不体面,一点儿也不给梁家面子,他相信明天一早纪国强就会出现在董事会上,提出罢免他的董事长职务。

方琼也会气得吃降压药。

还有程茗……他大概会恨死他这个虚情假意的舅舅。

但没关系,他总会有办法解决她们这些人。

不,就算不解决也没关系。

众叛亲离有何所谓,他只要她。

赫惟擡腿胡乱踢上去,踢在他腿上、胳膊上。

可无论她怎么反抗,纪柏煊都没心软过哪怕半分。

他弯腰帮她脱下脚上不属于她的那双高跟鞋,伸手抚上她因为被拖拽着走而挤压到微微变形的脚趾,低头吻了上去。

下一秒,他将鞋子往身后一丢,从口袋里掏出先前就扯下来的领带,将她双腿紧紧绑住。

她终于不再挣扎了。

纪柏煊满意地看了眼自己打的结,伸手扯开了衬衫,露出胸口醒目的那道疤。

他指着那儿,“这里也是因为你留下的,惟惟,你还记得吗?”

他压上来,双手用力扯开她的上衣衣襟。

赫惟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近乎癫狂的男人,在他吻下来之前紧闭双眼,嘲讽道:“纪柏煊,一把年纪的人了,和自己的外甥抢女人,你就不怕晚节不保?”

“我不抢,难道你会自己回来?”纪柏煊用力扯碎他们这几年的隔膜,狠狠咬住她的口是心非,“自己分……还是我帮你?”

赫惟好半天没有再出声,直到眼泪滑落,咸腥味被纪柏煊吮吻感知,他听到她近乎冰凉的声音。

“你难道不知道刻舟求剑的结局吗?你以为不论过去多久,只要你哪天愿意掏出jb,我就还在原地等着你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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