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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 还不能原谅我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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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谢佩佩点得起的店。

方宜放下筷子,眉头微皱,认真道:“佩佩,这饭菜到底是哪里来的?”

但她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不想承认的答案。

自己在吃饭上向来随和,恐怕就连沈望都不一定知道她真正爱吃什么,唯独只有……

见方宜表情严肃,谢佩佩慌张起来。

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掩饰了几句,便支支吾吾道:“是……是郑主任让我别告诉你。”

答案和她预想的一样,一桌佳肴顿时没了胃口。

方宜叹了口气:“以后郑淮明给你东西,都不要收。”

“郑主任说,这算是赔礼。”谢佩佩总算想起他的说辞。本来她是不想收的,但如此温柔英俊的男人请她帮忙,话里话外也都面面俱到,她实在是推辞不了……况且,今天一早还发生了一件让她震惊的事:

“方方姐,你知道吗?郑主任今天早上来找我们道歉了。”

方宜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道歉?给谁道歉?”

“就是给我哥啊,郑主任好客气啊,还提了水果和营养品呢。”谢佩佩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还是难掩惊叹。

当时郑淮明态度极其温和、谦卑,他提着东西走进设备间,说要为之前的事道歉。他的目光很真诚:

“上次是我误会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尤其是不该在冲动之下动手,沈先生,这些东西聊表歉意,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地收下。”

话说得滴水不漏,就连能说会道的沈望,都没能挑出什么漏洞。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望只好也客客气气地接受了这番道歉。

谢佩佩看得佩服不已。那夜两个男人闹得可谓惨烈,郑淮明那么受人尊重又清高的人,居然主动给她哥低头了。而且神情中丝毫没有不服或窘迫,反而依旧是翩翩君子,柔和真挚。

“郑主任真是太厉害了,要是我肯定做不到。”谢佩佩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番。

方宜也不可置信,本以为两人就会如此僵持下去,怎么也没料到郑淮明真能做到如此……

可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那些东西呢?”

谢佩佩答:“就在设备间放着呢。”

“先别拆,等从颁奖礼回来再说吧。”赶飞机在即,方宜来不及思考太多,只能先暂时搁置此事,“你吃完去收拾东西吧,等会儿我们车库见。”

草草吃了几口午饭,方宜赶回办公室拿行李。电梯门才刚刚打开,她就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

郑淮明就等在办公室门口,大概是看到行李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他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不像平日那样站得挺拔,而是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

方宜必须拿箱子,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郑淮明站直了身子迎上来,眼神里有几分急切和恳求:“我们能聊聊吗?”

“我要去赶飞机,回来再说吧。”

方宜说的是实话,去机场路远,她现在走时间也不宽裕。

她几步绕过他,强行将办公室的门拉开走进去。

天气难得晴朗,冬日午后的光明媚而温暖,透过走廊的窗子照进办公室,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晕。

郑淮明跟进办公室,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她,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骨节分明的手停滞在空中。他声音很轻,带着半分嘶哑:“可你不是要走一周吗?”

方宜蹲下,将行李箱放倒,拉开拉链,把录像设备的充电线装进去。她动作没停,有些敷衍地应道:“嗯,差不多吧。”

她这一动作,大衣的袖子缩上去,露出了手腕。白皙的皮肤上青紫连成一片,过了几天,淤血愈发深红。

郑淮明目光一沉,呼吸声明显重了几分。他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注视着她的目光有些失焦,近乎低微:

“就十分钟……行不行?”

方宜本能地感觉他不太对劲,但手机的闹钟响了,已经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间。她拉住行李箱,放缓了语气:

“我是真的要赶不上飞机了。”

郑淮明的反应有些迟缓,似乎花了几秒钟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嘴角弯了弯,认可了这个理由,又提出新的方案:“那我开车送你吧。”

他自然地弯腰去拿行李箱。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方宜之前没发现,郑淮明这人也有如此固执的一面。她没有松手,行李箱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身材高大的男人竟被拽得晃了晃,方宜自认为没有太用力,却见郑淮明踉跄了一下,伸手撑住一旁的桌沿。他闭了闭眼,脸色霎时惨白下去,微微躬下腰,似乎在承受巨大的不适。

方宜心下一惊,连忙松开行李箱,伸手去扶住郑淮明。她的指尖刚触上他的肩膀,就感到一阵湿冷,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连声问:“你怎么了?”

郑淮明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薄唇张了张,发不出声音,只余下微弱的吐息。

他似乎轻轻摇了摇头,想告诉她自己没事。

可下一秒,他就迎面脱力地倒在了方宜身上。郑淮明个子高太多,方宜哪里接得住他,踉跄着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方宜顾不上疼,尽全力环住不断下滑的男人,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完全忘记了这个姿势有多亲密。

郑淮明有短暂地挣扎,想要撑起身子,却闷哼一声,再一次倒下去。他的下巴嗑在方宜的颈窝,再没有力气动弹。

“我和他道歉了……”他的声音微不可闻,艰难地喘息着,说出每一个字都很费力,意识已经不大清明,“还不能……原谅我吗?”

方宜明显感觉到,郑淮明喷在自己脖颈上的呼吸过分灼热。擡手触了触他的侧脸,皮肤一片滚烫,热得吓人。

“先别说了!”方宜打断他,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轻抚他颤抖的脊背,“你知道吗?你在发高烧……”

郑淮明闷闷地应了一声,让人分不清是他微弱的痛吟,还是对她问题的回应。而后,他原本撑在她肩上的手突然失去了重量,无论方宜怎么喊他,都再没了一点声音,轻拍他的侧脸也毫无反应。

方宜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一股无力的恐惧感陡然涌上心头:“郑淮明?郑淮明,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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