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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戒 她也有机会往前走到阳光里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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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得回北川了。”

沈望收回手臂笑了笑,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操之过急。

“那……往回走吧?”方宜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径直转身。

“周三。”沈望忽然说。

方宜回过头,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周三中午我再过来,带去你们出海玩,好不好?”

“一大早开车过来,会不会太累了?”

沈望笑了,认真道:“来见你和苗月我不累。”

方宜看着他也笑了,点点头,两个人身影在晨曦中靠近,并肩而行。海浪依旧在冲刷着堤岸,天空湛蓝,碧海的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在碧海的日子很简单,不是陪苗月去海边和当地小朋友玩耍,就是在屋里剪辑第一条专题片。这里气候湿润,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暖和,在大城市生活久了,这样的日子让方宜感到放松,每天心情都很好。

无名指上的戒指方宜一直戴着,白金色交错的三叠环链,代表着爱情、友谊与忠诚,似乎也提示着她,新的光芒终会到来。

周三上午,方宜早早地做完了工作,在镜子前梳妆。这算是她与沈望第一次单独相处,对方如此认真,她也想正式些,特意化了淡妆,戴了简单的首饰。

就在她侧着身戴耳钉时,院子里传来开门声。

屋门敞着,方宜自然地喊道:“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但久久没有听到沈望的回应,她将耳钉戴好,起身出门去寻,却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男人时瞳孔猛地一震。

郑淮明一身黑色大衣,站在清晨的薄雾中,擡眼冷冷地看着她:

“你在等谁?”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方宜的心情陡然阴下去,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郑淮明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微微一沉。

今天的方宜不太一样,她平日向来素面朝天,此时明显化了妆,睫毛纤长,大地色的眼影显得眼睛更灵动有神,嘴唇红润透亮,脸颊上也泛着浅浅的红。精心打理过的长卷发十分光泽,松而不乱地搭在肩头,银色的蝴蝶结耳钉时尚靓丽,一件法式开领短外套,配上修身淡蓝牛仔裤和长靴,露出纤细的腰身和笔直的小腿,清纯中带着妩媚,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显而易见的,这番精心的打扮是为了某个提前约好的到访者。

郑淮明提着公文包的手逐渐攥紧,眼里也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要去做什么?”

“今天沈望要带我们出海,他马上就要到了。”方宜礼貌地微笑,毫不搭理他的隐隐阴沉,转身就走,“苗月在卧室里搭积木,你可以陪她玩一会儿,不过我们就要出发了。”

郑淮明却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径直坐在了庭院的石凳上,静静地看着她:“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方宜厌恶他表面平静的阴阳怪气:“对,你知道就好。”

上一次郑淮明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让她从心底里抵触。眼前的男人阴晴不定,随时可能搅乱她的生活,他带来的并非只有负面情绪,但这种心情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很不好。这些天没有他的介入,方宜过得尤为平静和轻松。

“但你应该也打扰不到我们,因为船上没有你的位置。”她丝毫不客气道。

郑淮明眼底闪过一丝痛意,手指骨节因一瞬的用力而青白。

公文包里放着一沓薄薄的资料,其中夹着两张北川市电视台的项目申报表。上次他接风的学长在电视台工作,好不容易才人托人将素材片送进去。台里的一位领导很有兴趣,如果通过审批,这支纪录片不仅能获得一笔赞助,还有在市级频道播放的可能。

他值了一个通宵的夜班,又驱车四个小时来碧海,中途连一个休息区都没有停,是想当面和方宜分享这则喜讯。

可感受到眼前女孩的敌意,以及她对与另一个男人的约会的期待,郑淮明忽然感到连日的疲惫如决堤的潮水,要将身体淹没、窒息。

他没有血色的唇弯了弯,语气骤然软下来:“你能不能……”

话未说完,郑淮明忽然背过身去,剧烈地咳嗽起来,细细密密的刺痛如刀片般划过胸腔。这一咳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的脊背一弯再弯,左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抵住胸口,公文包也倒在了桌上。

方宜眉头微皱,记忆里他之前就咳嗽得厉害,这几天没见倒像是更严重了。

郑淮明掩着唇的手指微微颤抖,胸腔的震颤撕扯着胃腹一并纠缠。一夜滴水未进,磨人的闷痛再次席卷,咳着咳着就变成无声的干呕,怎么也压抑不住。好在他背对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自从上次离开,他没有一天好受,回忆一遍遍在夜深人静时侵袭,郁结的情绪几乎将他吞噬。

背后再没有了声音,就在郑淮明以为方宜已经回屋时,石桌上却突然多出了一杯水。

一次性的纸杯氤氲着热气,稳稳的搁在他面前。

“如果你要休息,次卧空着请便。”方宜声音温和,透着淡淡的事不关己,“你工作忙,就不用总是来了。作为医生,你得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郑淮明擡手抿了一口热水,总算将喉咙口的反胃感压了下去。

他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从小负担家庭的重量,照顾父母和弟弟;长大后,担负起学生会和朋友间的所有琐事,只为看到其他人的笑脸;再后来,他一次次透支自己的身体,没有人上的手术,没有人能值的班,他都亲自顶上……

只有一个人曾对他说,我担心你,你总是对别人那么好,以后我要把好全都给留给你一个人。

如今,她却说,要他为其他病人保重自己的身体。

郑淮明直起身子,眼眶因用力的咳嗽而微红,声音轻弱而低哑:“我除了是一名医生,对于你而言,就没有别的价值了吗?”

方宜怔了怔,她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理解她的话,不知如何回答:“你不觉得你有点莫名其妙吗?”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望来了信息,说十分钟以后就到。

方宜的眉眼在手指轻触屏幕的瞬间舒展开来,这一切郑淮明尽收眼底,当即明白了信息的来源。

“那就……不好意思了。”郑淮明撑了一把石桌站起来身来,身形有些摇晃,甚至笑了笑,“借卧室用一下。”

实在是没有力气立即开车回北川,他还得保证高速上其他人的安全。

两人擦肩而过时,衣角带起风,方宜闻到郑淮明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和烟草的气息,掺杂着凌冽的寒气。

身后木门轻轻地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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