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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恒在 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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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富商见对方不杀不抢了,以为是孙家的名号震慑住了,他也不往后退了,站在原地,不依不饶指着水匪们骂,“搜什么搜,这是孙家的船,孔司业的船,你们这群匪患真是胆大包天。”

为首的一箭射向他的手指,那富商立马痛叫起来,他又搭箭,问,“船上可有姓云的?”

*

苏以言不再回头,她只能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咕咚’声,心里惊慌失措,她听见抢劫之间的喧闹声,回忆起那晚被抄的苏家,也是这样,只是此时此刻,没有老人小子与娘子的哭闹声。

她心中想着事,面露惊恐之状,一不小心踩着一根绳子便滑了下去,云鹤将她捞住,顾不得大防了,只半搂不搂地扶着她。

云鹤只带了四个侍卫,如今正在他们后面拼杀,云鹤将她往小船上一放,就回头了,打算往回走,苏以言忙拉住他宽大的袖子,“七哥哥,你不同我一起走?”她见云鹤眼里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补充着,“我要和你一起,我害怕。”

云鹤看见她湿漉漉充满着渴望的眼睛,回过身来,跨步上小船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核桃形的口哨,轻轻吹了两声,那四个侍卫便悄悄往后撤去。

侍卫是老相公给的,训练有素且武力高强,一丝一毫都未被伤到,像是在黑夜中隐匿了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小船上,对云鹤行了礼,“郎君,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云鹤指了个方向,便有侍卫拿起船桨。

“今夜贴着此船,待天明后再往这个方向。”侍卫顺着云鹤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些不解。

“前方就快到桐庐的地界了,富春江于三里之外分开为两支,兰江与新安江,今儿就再走这‘大道’,走小道去建德。”他见苏以言脸色难看,想是此番受到的惊吓不少,尚未回魂,只将头埋在膝上,他有点懊恼自己将表妹带在身边了,何况她之前在前往云府时就被恶徒吓着了。但若是苏以言说不跟着他走,他心中定又会不快。

他从怀里取去锦帕,递给苏以言,见苏以言还是愣愣的,不说话,只紧紧拉着他的袖子,他只好紧紧挨着苏以言坐下,将她已散乱的发髻轻轻扶了扶,又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她放松下来一般,“顺便带表妹寻访一位高士之遗风。”

船上孙家的富商见水匪头子将自己的手射伤了,破口大骂,“我说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你是看不见还是听不见啊,都说了,船上都姓孙,这是孙司业的船,哪里有什么姓云的?”

他已经强调了三次,对方像是在思量着,将手上的弩箭放下,下方的水匪说,“没有。”他挥了挥手,吩咐着,“撤。”

富商见水匪已撤退得七七八八了,一面让小厮给他处理伤口,一面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明儿就让孔司业报告朝廷,派官兵来把你们这群水盗老巢都端咯。”

苏以言在云鹤拍了拍她背时,回了神,她眼没有掩饰中的惊恐,云鹤看在眼里。

她见云鹤又帮她理了理额前的散发,压着嘴角落下眼泪来,她抽泣着,云鹤心乱如麻,手足无措,见眼泪滑落了她半张脸庞才只好自己拿着锦帕替她轻轻擦着泪珠儿,一旁的侍卫见状转过身坐在一堆眼观鼻,鼻观口。

她哭够了,有点渴。

云鹤将腰间的陶瓷扁壶取下,又将扁壶上的塞子取出来,递给苏以言,苏以言伸出手,微微发抖,无法拿稳。

小船不如大船舒服,一直有些摇晃,云鹤用手将她扶住,另一只手拿着扁壶示意她坐稳就着自己的手喝。

苏以言喝了水后还是不说话,闷闷的,云鹤焦急得不行,他将苏以言梗着的脖子往自己肩上靠了,另只手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哄她,“已经没事了,靠着我睡会可好?”

苏以言先是怔怔地往着他,然后便转了半边身子,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抱着他的手臂开始大哭起来。

云鹤以为她是从未见过那恶徒行凶场面,真的被吓住了,又或者是看了此场景之后又回忆起了之前在寺庙被歹人冲突了,现如今还在后怕,他也半转了身子,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声音也放得柔和,“表妹,已经没事了。”

苏以言微微擡头,脸色通红,她见自己逮住的那团云鹤的袖布已经被她揉皱了,上面还有水渍,是她的眼泪。

她放开那只紧紧握着云鹤袖子的手,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将锦帕从袖子里抽出来,边抽泣边喊,“七哥哥。”

她柔柔的声音传到云鹤耳朵里,他心里泛起一丝丝心疼,然后他便郑重点头,“嗯,表妹我在。”

苏以言又将锦帕放回来,又喊,“七哥哥。”

云鹤未将袖子收回去,动也未动,“嗯,我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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