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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强取豪夺 狗急跳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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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她的慌乱不安,郗和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道:“莫怕绾绾,有我在。”

辛宜点了点头,深深呼了一口气。

哪知这时候,房内忽地传来一阵磕磕碰碰的倒地声,似有重物滚落。辛宜惊得当即推门进去。

“阿澈!”

“阿澈!!”

绕过屏风,辛宜看见里间的人,顿时僵在那,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男人依旧穿着昨日的一身黑袍,宛如夜间的幽灵。他坐于榻上,怀中抱着睡着了的小丫头。仿佛怕方才的推门声太大,还贴心地捂上了阿澈的耳朵。

而她的脚边不远处,绣墩滚落,上面的垫子碎玉流苏落了一地。

“回来了啊。”男人抱着孩子,面容温和怜爱,好似哄着孩子的贴心的夫君在等待妻子归家。

他的广袖垂下,将阿澈的身子拢了大半,正好遮住了郗和看向他左手的视线。

“季桓!你究竟想做何!”辛宜死死盯着他,眼睛中混着泪珠,气得咬牙切齿。

“嘘~”他好似轻轻拍了拍阿澈,另只手的食指放在唇上,唇角荡出一股笑意。

“她睡着了,你这样只会吵醒她。”

辛宜快气疯了。她如今只想将季桓剥皮抽筋,若怕吵着阿澈,那他方才在里面听见她和郗和说话,摔绣墩又算哪门子安静?

“季行初,你又想做什么?”郗和上前一步,挡住他黏在辛宜身上的目光,恼怒道。

“此处无你说话的份,若非是你撺掇,绾绾怎么会去兮山?你可知,山上的火有多大?绾绾险些叫你害了。”季桓盯着郗和,冷冷道。

知晓他这是气恼自己,来问罪了。郗和无奈又气恼地看了他一眼,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却被那毒蛇一样阴损的视线逼退。

“绾绾,我就在门外。”

说罢,他不舍地出去了。

这下,室内就只剩辛宜与季桓这两个清醒着的人。

“过来,坐下。”他拍了拍身旁的空处,朝辛宜道。

辛宜不为所动,泛红的眸子依旧死死盯着他,袖中指节紧紧攥起。

季桓也未恼,只是视线从辛宜身上渐渐落到了阿澈身上。

“长得还真像他。”他看着阿澈的脸,幽幽道。

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怕他真狗急跳墙会对阿澈不利,辛宜瞪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挪到了他身侧坐下,冷着脸,一言不语。

见她终于肯坐下了,季桓叹了一口气,想擡手抚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却被辛宜迅速躲开。

她眸底的厌恶与憎恨溢于言表,季桓盯着她,无奈道:

“绾绾,莫哭了。”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只想求一个补救的机会。”

“我知晓曾经是我不对,误会了你……”

“季桓!”不愿听他东拉西扯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辛宜轻声怒斥,示意他住口。

“我早就说了,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那可怜的施舍怜悯。”

她当然不需要他的弥补,她一心只想杀了他!云浮山河畔的那两箭,还有野狼,以及昨日在兮山上……她一出手,便是奔着他的命而来。

他着实没有什么办法了,他只想好好弥补她。用这破碎的心学着爱她,用这残缺的身子再为她做些事……

“绾绾,阿澈怎么能没有阿父呢?郗和再怎么样,也只是她的叔父,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擡眸,满怀希望地看向辛宜,“绾绾,我们才是夫妻。今后我会对阿澈视如己出。她就是我的女儿。”

辛宜抿着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恨,攥起拳头想捶打他,但又怕将阿澈吵醒。

只能恨恨道:“痴心妄想!”

“季桓,你怎么配对着阿澈说出这些话的?你看看你自己,可笑不可笑,阿澈为何会没了父亲,我的安郎为何会离我而去,你这个罪魁祸首还不知晓?”

听了辛宜的话,季桓反常的没有发怒,而是轻笑了一声对她道:

“这样啊?”

“绾绾,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阿澈还小,从今往后我就是她的阿父。待她出嫁时,河北三州都是她的嫁妆,我们会是她的后盾,纵然是公主,也越不过她去。”

“当然,若想做公主,也不是不可……”

说罢,视线又落回她的小腹上,季桓心中蓦地一痛,对上她的视线,继续笑道:

“绾绾,我不会伤害你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还有岳父,我会亲自向陛下请旨,为他追封正名。”

“岳父是杭老太傅的学生,士人对杭老太傅仰慕尊敬,届时岳父的事也好办。”

“至于宋峥,既然他入了齐琼之帐下,到时一切都推给齐琼之。只要有他做内应,将来论功行赏,自有他的一席之地。”

“还有素问,她如今就在郡守府,我会为她寻最好的医者。”

他在脑海中迅速思忖着,生怕自己会漏掉什么。自觉周密后,他满怀期待的看向辛宜,等她的回应。

“季桓,你还要再继续自欺欺人吗?你我之间,横亘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辛宜垂眸,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与恨意,若非阿澈在他这,她早想甩他几巴掌先行泄恨,好叫他清醒清醒。

“若你是我,这般血海深仇,你可忘得掉?你阿母受难数十年了,你季桓又可曾忘得掉!”

闻言,季桓当即闭上眼眸,神情肃冷得可怕。他都如此甘愿做小伏低,学着去讨好她,为何一点都不管用?

怒火与嫉妒疯狂在心中交织着,季桓睁开双眸,看向怀中的孩子。

再次期许地看向辛宜,唇角裂开了一道诡异又难堪的弧度。

“绾绾,你我之间,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辛宜冷着脸,没有回应,权作默认。

哪知,他忽地笑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睁着眼眸凄厉又诡异道:

“怎么办呢?我早已放出消息,我的发妻,辛氏玉绾并没有死,她如今就在我身旁。”

“她是我唯一的女人,可惜我却不是他唯一的男人……但现在是了。”他自言自语道,一会又擡手看向自己的左手,看到那截残缺时忍不住皱眉,自顾自同辛宜道:

“绾绾莫非是嫌弃我瞎眼断指,并不完整?”

不过片刻,他忽地诡异又兴奋笑了,阴测测的目光看地辛宜发毛。

“终究是我多虑了,我这算哪门子的残缺。”

是了,他虽瞎了一只眼,但从外面看却同正常人别无二致。至于那根断指,等顾道生将义指做好了,他便彻底与常人无异。

这可不像某些人,没了那等要紧的事物,又如何能再获得绾绾垂青?

何况她连韦允安那种不能人道的废物都不嫌弃,又哪里会嫌弃他呢?

“够了,够了!!!”辛宜快被他折磨疯了。可眼下这般僵着也不是办法,阿澈还在他手上。

他又一次拿捏了她的软肋,将他彻底桎梏住,那也去不了。

“季桓,你是不是非要彻底逼死我?是不是只我有死了,你才能放过我?”鼻尖猛地一酸,辛宜擡手捂住即将痛哭的自己。

季桓当即将阿澈放过床上,身子靠近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

“绾绾,莫哭。”他刻意语气轻缓,模仿着韦允安常用的语气。

“我哪里舍得逼死你呢?你我之间本就是夫妻,今后的路还很长。”

可话一说完,辛宜哭得更厉害了,情急之中,他想拿出袖中的丝帕给她拭泪。

季桓转身垂眸查看右手处的袖口时,辛宜当即反应过来,迅速抄起床上的瓷枕,直冲季桓的后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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