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程师兄 是谢应祁吗?是那个心怀鬼胎的……(2/2)
长公主不以为然,“谢应祁吗?是那个心怀鬼胎的谢应祁吗?兄长你说的是那位奉你令,借我名头坑我一把的楚王谢应祁么?”
深感话不投机半句多,长公主顺了半盘点心转身告退。
殿前候着的慕仪朗,瞧见长公主出来,眼前一亮,上前挡住她去路。
“所有事我都不与你计较,泗云呢?你叫她收拾好行李,等出宫我去接她。”
长公主呛道:“我喜欢这娘子,觉得她与我府二郎十分相配,你准备好嫁妆吧,过两日我领着二郎上门提亲。”
长公主步履匆匆,噎得慕仪朗瞪着她的背影,半天才吐出来一句,“她吃火药了吗?”
长公主连内廷都没去,径直回府去了,陛下是个做事虎头蛇尾的陛下,那她自己回去将人请走。
送神难,那便弑神!
“殿下!”二郎如见救星,“您可终于回来了殿下!”
二郎都快要碎了,从大堂冲出来老老实实窝在殿下身后,小声交代,“有客人来,刀光剑影,殃及池鱼!”
这都什么跟什么?
长公主没好气地将人拎起来,“哪个客人?”
谁敢来鹿鸣坊做客?
“殿下,是我。”大堂内又走出来个藏青圆领袍的高个郎君,皮肤黝黑,但文质彬彬,甫一见面,便先行礼。
“程师兄!”长公主脸上的欣喜落在紧随程郎君出来的楚王眼里,实在刺眼。
但楚王面上不显,笑得春风和煦。
“阿昭,这位是?”谢应祁硬是上前,挤到两人中间。
“韩太傅的入室弟子程让,算是我的师兄,四方游历,这才回来。”
长公主风度更好,哪怕这一路想得是怎样将人捆起来扔出坊门,此刻仍能好言好语地引荐。
“这是楚王,借居鹿鸣坊。”
程让挑眉,方才楚王言语暧昧,话里话外都在向他透露与长公主关系不一般,原来是一厢情愿。
“正巧我有话与师兄一叙,去听雨榭吧。”
她此前是收到了程师兄的书信,信中说是这两日抵京,没想到这般合时宜。
听雨榭正落在湖上,三面环水远人,最适合商谈一些事情。
“这两日京中乱着,想来师兄已经听过一些了。”
长公主特意点了青蚨过来奉茶。
程让与女子接触不多,对上茶的青蚨连连道谢。
“从潮州紧赶慢赶来,太傅著了书,正好带给你,搁在你堂上了。”
程让饮了半盏茶,“如今柳司徒辞官,那太傅——”
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便是这事,他今日听说,登时想到了千里之外的太傅。
太傅被贬,便是因为与柳司徒意见相左,被柳司徒一系狠狠参了一本。
加之太傅是直臣,劝谏陛下时,语气态度都强硬了些。
长公主神色黯然,摇了摇头,“陛下没允。”
程让的心沉了下去,笑容也变得勉强许多,还是安慰长公主,“陛下应当自有考量,再寻时机劝陛下转圜吧。”
“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哪怕自己府上,长公主也压低了声音,“国子监祭酒的位置空了出来,师兄早已丁忧期满,陛下决定由你接任此职。”
长公主隐去了自己求官一事,让程师兄多念陛下的知人善任,总没坏处。
“多谢陛下。”程让做了个行礼的手势。
“从前多听殿下与楚王不睦,不意他竟能搬到殿下府上来。”
照此情形看,哪里是不睦,分明很和睦。
“从前没见过,如今相处下来,虽有小瑕却无大过。”这是真心话,这人品行的种种低处勉强可算做无伤大雅。
对陛下,倒是忠心,没有反意。
“难得听你这样夸奖一个人。”诚然,楚王似乎并不是只想要这样一句夸奖的。
“二郎,你习武应当耳力过人,可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楚王与二郎正在与听雨榭相对的花窗底下。
二郎整个人猴子一样扒在廊柱上,无奈道:“郎君,我是耳力好,可我不是顺风耳,这般距离,我要是能听清他们的谈话,早在军中扬名了。”
楚王却比方才与程让下棋时淡定许多,“无妨,我能读唇语,尚能看清楚唇形。”
他也已试过程让棋品,是个君子。
君子么,就该闻弦歌而知雅意,不要惦记已经属于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