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河间王 李娘子出马 还没有拿不下的郎……(2/2)
她随即面露难色,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我虽不喜欢那谢应祁,但也可替你接收了他,李娘子出马,还没有拿不下的郎君。”
“……好。”虽然那谢应祁人是生得不错,与她也算半投契,榻上……她也还没试过旁人,勉强就还不错吧。
但这都不算什么,谢应祁与她,是露水姻缘,日头一晒,便无踪影。
有剿匪的情分的话,姑且称之为棋逢对手的露水姻缘。
长公主用力敲了敲桌,很有节奏,像是有特殊用途的联络暗号。
门外候着的二郎,听见指令,瞪大了眼睛,但殿下之令,不敢不从,转身离去了。
大朝日上,最瞩目的不是近来上朝的楚王而是与楚王并排,领在百官前头,凤鸟花树青翟衣的长公主。
盛装出席,来势汹汹。
楚侍郎在看见她的时候,便不住地擦汗,直觉这位上殿是为了大娘入宫的事。
朝中上下打量皆打量这位花名在外的长公主,只有他根本不敢往那边瞧,怕被长公主当堂发难,更怕长公主事后寻衅。
他手头还欠着长公主一桩案子呢,要是这煞神恶念丛生,转头将这事扣他头上,那即便满宫里的都是楚家的娘娘也保不住他。
先帝曾明旨许管彤公主上朝听政,自是无人敢有异议。
陛下也尽力不往长公主那边瞧,命内侍官宣读了河间王任司空和程让担任国子监祭酒的命书。
河间王出列谢恩,同时请奏,“陛下,三年前裴度横死刑部大牢,臣觉察他死有蹊跷,臣请求重启旧案。”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楚王也不着痕迹地看了长公主一眼,看她神色并无异常,这才稍稍放心。
齐系门生率先出列反驳,“裴度结案造假,勾结西北驻军统帅,证据确凿,河间王空口白牙便说蹊跷,可是不把核定此案的相关人员与陛下放在眼里了?”
河间王不为所动,自怀中掏出一卷册子,“这是小王查到的东西,请陛下过目。”
内侍官亲呈陛下,陛下一目十行扫过,而后又用那张不辨喜怒的脸扫过堂上的每一个人。
柳系门生虽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毕竟已无人能顶梁,大多选择明哲保身,见此情形,也有人出列站出来撇清关系,“裴度出身寒门,却未能做天下寒门学子表率,投得名师门下,却丢荐官脸面,上愧于天,下怍于民,死有余辜。”
长公主出列,朗声道:“陈词供状,臣妹亦有一封,臣妹以裴度未亡人的身份,请求陛下,重审当年旧案。”
满堂喧嚣更甚,楚王却再也听不见,只盯着长公主,看她又拿出一封信来。
“臣妹手中有先帝亲笔婚书一封,足以证明臣妹所言非虚。”
陛下看着内侍官呈上来的信笺,信封上那婚书二字的确像陛下御笔手书,再看看底下乱成一锅粥的文武百官,几乎手足无措的楚王,和泰然自若的长公主,他狠狠揉了揉额角,这都叫什么事儿呢!
婚书信笺瞧着是旧年陈迹的模样,两卷龙鳞册也的确看着让人心惊。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旧事还不到被提起的时机。
他与管彤说过多次,听他的令,结果还是来先斩后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满朝文武皆在,他想含糊带过都没法子。
“河间王与管彤公主留下,退朝!”
谢应祁看长公主数次,她都径直目视前方,只朝向陛下。
大殿空下来,陛下怒气冲冲地走下堂来,“慕仪朗,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提前秉明吗?”
楚侍郎将柳家的事捅出来之前还记得先跟他禀告清楚呢,慕氏皇族反而一意孤行,丝毫不将他这个陛下放在眼里了。
长公主还扮着无辜去宽慰兄长,“阿兄,堂兄他也是为友平反心切。”
反倒更让陛下怒气上涨,“慕凤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兄长吗?”
“先帝御赐的婚书?你怎么不说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婚书?”他是监国理政的太子,先帝有无婚书旨意,他能不清楚吗?
这样的假也敢造,她还真是胆大包天。
“那不是太祖皇帝的字我不识得嘛。”长公主一手飞白书,与先帝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她有这个自信,即便是两朝元□□同查验,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陛下攥着那纸婚书,情绪起伏剧烈,“你还作了旧啊!”
“不是我——”长公主徒劳解释。
陛下瞪她。
“是我的至交好友。”在陛br/>
陛下气得咳嗽起来,十分剧烈,吓了长公主一跳。
她兄长底子弱,她知道,可这么咳嗽,她还是第一次见。
“阿兄我错了,我下次不作旧了。”
慕仪朗也诚恳认错,“陛下我也错了,下次不敢了。”
“咳咳咳你还敢有下次!咳咳咳!”陛下脸咳得通红,恨不得让内侍官重新宣旨撤销自己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