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瓮中鼈 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2/2)
“先上菜吧,佐竹叶酒。”长公主都有些佩服楚侍郎了,没什么城府还能在侍郎的位置上这么久,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正是午时的时候,雅间里竟然只摆了四碟蜜饯。
看来她这个长公主,在楚侍郎心里也不过是个草包。
胡玉楼的菜色不算精致,但酒都是好酒,今日端酒的娘子,更是不凡。
“看来我还真是艳福不浅,又是都知亲自斟酒。”
岑娘一身环佩铃铛,如一般胡姬将盛酒的托盘搁在肩上呈过来,“奴家也就只对您这么好了,您还要嫌弃。”
竹叶酒冰过,岑娘还特意奉上一碟透花糍,“这里头是蜜桃的馅儿,我记得您喜欢。”
不仅馅料是桃子,连外型都捏成了桃子模样,一个个精致可爱。
长公主不重口腹之欲都多吃了两个。
“上次同您一起来的郎君呢?这么快就被您抛诸脑后了?不应该啊,奴家还当您待他不同呢。”
岑娘上了酒也并未出去,贴在长公主身边比青蚨霜蝉还要殷勤周到。
只是,吵了些,也大胆了些。
这些事,青蚨和霜蝉是不敢问的。
“哪里不同?”长公主没动气,反而认认真真问起来,像是在学堂里做学问,想刨根问底那样。
“奴家这双眼睛,看得最清楚的便是这世上的男女之情,你说说,最初同您来的那郎君,如今是不是当断不断,为情所困?”
最初那郎君,是她喜好风雅的兄长。
还真的被岑娘说准了,她兄长在男女之事上,的确优柔寡断。
心里念着一个,娶了一个,也不妨碍再宠幸一个又一个。
“可你若是仅凭猜测,还是很难让人信服。”
长公主不肯再谈这事了,长公主不愿提的事,风情万种的岑娘也再撬不出半个字。
另一头,刑部尚书的卷宗越看越心惊,河间王已经将各方证据收集地差不多,刑部只需复核。
而这卷宗是他从陛下手里接过来的,也就是说,陛下已经知道这里头究竟是什么内容。
即便如此也还要查,“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等刑部尚书与部下安排好一切,踏出刑部署衙时,月上柳梢。
初时他的确想过,先向中书令请示,可连陛下都拿出了魄力来,他又何惧之!
不然谁知来日被写进案卷里的亡者不会是他自己。
刑部尚书的住处离署衙不远,不常乘车,今日一如往常。
文官出身,根本没发觉,有人已经悄悄贴上了他。
长公主这一顿酒,喝到宵禁前,看着改换了男装的青蚨,在酒席上大杀四方,作诗论赋行酒令,便没有青蚨不擅长的。
倚红偎翠的文人墨客轻易比不上她。
还额外赚了些绢帛银钱。
长公主拎着钱袋子同霜蝉打趣,“将来咱们长公主府没落了,便派青蚨去写诗换钱,保管还能盆满钵满。”
霜蝉的酒意也有些上头,脸颊红红地,敲着三面鼓应和道:“那我帮殿下盯着她,要她一天写够百张才许睡觉。”
长公主喝光了最后一盏,嘱咐霜蝉,“醒醒酒,今日与青蚨住到国子监去。”
“嗯?”霜蝉的酒醒了一半,当即反对,“婢子要陪着您。”
“陪我这戏还怎么唱下去?这是我的命令,待会儿出了坊门,咱们便分开。”
迫于长公主威压,青蚨霜蝉与长公主在平康坊门分别。
此时临近宵禁,街上虽灯火通明,人烟缺少,长公主转身朝着更暗的街巷走去。
远远地,有人提着盏鱼灯走了过来,原本还不疾不徐,瞧见是她,脚步逐渐快起来,还得小心护着鱼灯里的烛火不熄。
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有趣长公主索性站定了等人走过来。
“这都要宵禁了,你倒是真不怕被金吾卫捉走。”长公主浑身酒气,整个人看着也懒懒的。
谢应祁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小心呼了口气。
“自然是更加不放心你。”他约摸知道长公主要做什么,所以更要来。
“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好好将楚王请出鹿鸣坊了,安全与否,楚王都不必过问。”
长公主说着狠心的话,眼睛却只瞧着流光溢彩的鱼灯,谢应祁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
“那阿昭还记不记得,我还在努力爬你的床呢,不殷勤些,怎么叫你看出诚意?”
楚王护着她朝前走。
长公主留着周围,并未有异议。
暗中的羽箭朝着谢应祁射过来时,被紧绷如弓弦的慕凤昭,一把抓住。
箭头离楚王面门,不过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