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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缱绻情 我早该认出你来的,谢应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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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李棠瑶唇畔绽开一个浅笑,气度雍容。

她遣开了所有人,自己守在回廊下,方才的气定神闲仿佛被风吹散了,望着那扇窗子,说不出的担忧。

她再是不喜谢应祁,也希望他能挺过来,方才马车入府的时候,她是看着阿音下来的。

阿音那副表情,她只见过一次,是在先帝的丧仪上。

先帝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一身素服守在灵堂上,不哭不闹,仿佛周遭一切全与之无关,跪在那里的不过一个空壳子,魂灵早已不知所踪。

双目无神的慕凤昭,李棠瑶以为她此生只会见那一次。

阿音跪在那里不吃不喝,青蚨和霜蝉没有法子,只能过来请她,她扮作小宫女入宫,从旁劝慰也没能让阿音多吃一口。

“娘子,你进去劝一劝吧。”霜蝉悄无声息地站定,自责都快把她淹没了。

只恨自己为何没坚持同殿下一起走。

“让她静一静吧,我们进去,也不过是添乱,煮一碗汤饼放在窗下,凉了便换,等她好些总会吃的。”

李棠瑶指了指那半开的窗,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得不得再轻,“再备好换洗衣物,不过想来,今夜她怎么都顾不上了。”

半开的折窗,只能看见那花鸟屏风上的清荷圆叶。

而那屏风后头,长公主靠在床头,将自己手上的血胡乱擦了擦,轻轻捏着谢应祁的下巴,也将他唇边的血迹擦了。

“咬你一口你就要咬回来,谢应祁你还真是不吃亏。”

长公主一只手被他压在脸下,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捞了好几次才将被子捞过来,盖至伤处之下。

她被压住的那只手做了个合拢的动作,竟然也没抓出几两肉来。

原来谢应祁的脸,这般小。

“谢应祁,我忘了那件事,你是不是在怪我?”

又捏了一把,可谢应祁还是毫无反应。

她也是在马车上一直强迫谢应祁和她说话时,才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做小将冯昭时,是和疤脸军师是一起追过匪首的。

只是剿匪未成,经验不足的两个人反被匪首带着几名心腹逼进了险地。

关内道奇山异水,彼时她年轻气盛,还轻敌,那匪首往瘴气林子一钻,她就头脑一热跟着进去了。

进了这林子便不大好,天一擦黑便发起烧来。

她如今只记得耳边一直有人喋喋不休,一会儿说扬州城的点心好,一会儿说长安城里的酒香。

最后磕磕巴巴地介绍自己其实是楚王世子,然后一声一声唤她阿昭。

不应他,他便过来探她额头翻她眼皮,也就是在那时,她咬了他的手腕,烧得糊涂,也没什么力气,想来不会留下什么印子。

他抱着她艰难寻路,还要不停地同她说话要她保持清醒。

有冷箭袭来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觉得天地转了个圈,之后便闻到了血腥气。

可她当时根本张不开嘴问一句伤到哪儿了。

之后的很多年里,总梦到一个烟雾迷蒙的雨夜,有一个人紧紧地将自己抱在胸前朝前走。

可她努力仰头也看不清楚那人面目,更不知道他们要走到哪里,只听那人一直在说,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走出去了,一定会没事的。

而她,一直都觉得他的体温传过来,很安心。

“我早该认出你来的,谢应祁,我早该认出来的。”

长公主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她退烧清醒时尚在关内道,可她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那瘴子林的,自然也根本不记得谢应祁究竟同她说过些什么,而直到她回京都没能再同那与她脾性相投的军师见上一面。

如今想来,那时谢应祁伤重,也根本没法与她见面吧。

该是哪种毅力才能让他在中箭后仍旧将她护在怀里呢?

“你如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曾经那一箭害的吗?”

长公主的眼泪一颗颗砸下去,有一滴,正好落在谢应祁脸上。

长公主恍惚地想,在谢应祁卧床养病暗自神伤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在京城里逍遥快活,准备及笄礼,结识小郎君还预备成婚。

是她害了一颗明珠蒙尘,却还在这明珠袭爵后踩着他的伤处屡次挑衅,若换了她是谢应祁,定是要将自己碾死了算的。

长公主将他脸上的泪痕擦了,悄声道:“谢应祁,你撑下去,你算计的种种,我都不计较。”

可谢应祁,不仅毫无反应,额头还渐渐烫起来。

“阿昭。”谢应祁无意识地呻、吟出声,慕凤昭以为他醒了,弯下腰凑近去听,他不住地在重复放心和别怕。

慕凤昭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额头抵在他面颊上,她总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此时只剩无措。

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令人绝望,又恼又恨又悔道:“谢应祁,你这才是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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