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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手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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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卧房时,程瑾知已经上了床,没拿书也没拿账本针线,就在床上躺下,背朝外靠内而卧,似乎疲惫得厉害。

他也上了床,在她身后抱住她。

程瑾知担心他有别的动作,今晚她压着情绪,实在提不起劲来应付。

但他久久都没动,只是抱着她。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息,有些像什么木头上的香味,又有些像白毫茶的香,她最初以为是熏香,后来以为是他好饮白毫茶,最后发现这便是他身上自带的气息。

他抱着她,竟比安神香有用……她想,以后他去那秀竹房里了,或者别的什么新人房里,她就想办法配一种与他体味相似的安神香来。

秦谏并没有睡着,他就没有一点睡意。

他脑子里全是那本手劄,直到她睡着,那股想再去看手劄的想法便越来越难以遏制。

他又等了片刻,等她睡沉才悄悄起身,去了隔间。

看两页和看完没什么区别,都是看了,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拉开抽屉拿出手劄,他还小心地去了自己那一侧的书房,燃起灯,将自己的文册摞满一堆放到右侧,以备她突然过来,被那一摞文册挡住,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做好这一切他才将手劄拿出,再次仔细翻看。

手劄是她嫁来汴京才开始写的,短短两个月,有十多篇小记,让他知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翻开手劄,就像翻开她,他贪恋地想一探究竟,探完之后犹嫌不够,还想探知更多。

翻到中间,看到一页字: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嗔痴爱怨,皆为妄念。

这一页字,竟是行书。

她的行书比之小楷又是另一种神韵,虽沿袭小楷之典雅秀美,但又多了一种飘逸灵动之感,笔势流畅,线条柔美而不失刚劲,竟看不出是十八岁少女的字。

他将这手劄内容与字反复观摩,待回过神来时,已是三更。

但他却毫无睡意,连夜打水研墨,从自己书桌上拿出纸来,将她的字细细临摹誊抄。

他的字风与她的字截然不同,这很花了些功夫,直到四更天,废了七八稿,他才临摹完一则小记,以及那十六个行书大字。

做完这些,他才收好东西,将手劄归到原处,回床上躺下。

她的睡姿竟还是入睡时那样,除了胳膊伸到了被子外,一点未变,乖得让人怜爱。

摸了摸她胳膊,都在被子外冻得冰凉。

他又将她胳膊放进了被子内,仍是抱着她睡去。

这一夜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秦谏却不觉得困。

待到下值,他就在京兆府门口截住了沈夷清,约沈夷清去沈家看字。

沈夷清曾祖父是弘文馆学士,又是书法大家,家中字画无数,有此家学,沈夷清犹爱字画,在此中也颇有建树。

听说要看字,沈夷清很高兴,连连看他身上:“字呢?”

秦谏:“到了再说。”

沈夷清便有些不相信他。

两人去了沈家书房,沈夷清让秦谏拿字出来,秦谏便从怀中拿出两张纸,倒让沈夷清觉得自己果然被戏耍了。

连个卷轴也没有,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字。

秦谏先将十六字行书给他。

沈夷清一看之下立刻点头称赞:“好字,好字,这字飘逸灵秀,竟有些仙风道骨,实在不错,这是谁的字,我怎么好似没见过?”

秦谏笑了笑,又将那一页小楷给他看。

沈夷清问:“这是同一人的?”

秦谏点头。

沈夷清便道:“此人小楷比行书更好,浑然天成,自成一派,我问你你在何处得此字?此人是谁?是否在京?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秦谏却只是笑,不说话,在一旁坐下道:“渴了,快让人奉茶来。”

沈夷清连忙让人奉茶,自己则继续看字,看了一会儿道:“这字是不错,但此人有个毛病,这字都有些呆板做作,线条并不流畅,怎么像是……”

他还在犹豫,秦谏道:“自然不流畅,这是我一笔一划临摹的。”

“嗯?”

“偷偷临摹的,真迹不在我手上。”

“谁?这是谁的字?”沈夷清问完,突然想起来什么,跑去一旁画筒上拿出一幅画来,将画打开:“你看这是我新得的陆九陵的《山雪图》,名为无题,配上这字倒十分贴切。若有一日陆九陵作画,这位高人题字,倒是佳谈。”

说完又问:“你快说此人是否在京城?”

秦谏看看那字画,又看看沈夷清,眉头缓缓皱起,旁边丫鬟递茶水来也没接。

沈夷清看他神色,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调侃道:“怎么,人家画个画也惹着你了?我又没说科考的事。”

秦谏:“你以后随意说科考的事,我无所谓,但你凭什么臆想我夫人和别人成佳谈?”

说完伸手,示意沈夷清将字还给他。

沈夷清却没回过神:“什么你夫人?”

秦谏此时得意起来,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却是有意冷着脸回道:“我说这字,是我夫人的字,她写的手劄,我悄悄临摹的。”

沈夷清震惊,没说话。

“她在京,至于要不要给你看她的真迹,要不要让你见她,还待我考虑。”

“你没开玩笑?”沈夷清问。

“你没见上面说她住的地方满是竹子吗,那不就是我的院子?”

沈夷清去看小楷内容,果然有这么一句话,而且

这真是女子的字,还是个才嫁人的年轻女子。

沈夷清啧啧称奇,欣喜道:“什么时候你带我见见你夫人?”

秦谏看他那副激动的样子倒真有些犹豫起来,他不禁想,沈夷清爱字画,若叫他见一女子,字写得如此好,又美若天仙,又温婉娴静,难免他不会生起别的什么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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