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小说 > 嫁表哥 > 第32章 第 32 章 当我死了似的

第32章 第 32 章 当我死了似的(2/2)

目录

程瑾知仍然没出声,她偏过头去,遮掩自己已然湿润的眼睛。

秦谏看着她,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沉默的样子越来越气,最后去桌旁拿了自己的公文,往外走出两步,耐着性子回头道:“我过去了。”说完就步入庭院中。

程瑾知仍站在原处,拿出手帕来拭过眼角的泪,眨了几下眼睛,将泪意退回,告诉自己,早该有预料,所以此时也不必悲伤。

她转身去拿了那罐陈皮,用东西包好,亲自拿去库房放了起来,锁好。

她想,她以后再也不要求他什么事了,也绝不会动这库房里的东西。

秦谏在漱石斋的书桌前坐了小半个时辰才平复下心情,着手忙紧要的公务。

只是这一耽误,直到二更事情还没做完。

他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在这里过夜了,但他也不想回去。

他叫来丫鬟:“替我去绿影园收拾几套衣物,就说我有事要在翰林院住两天,早则两天,最晚三天,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是。”丫鬟退下了,没一会儿回来,拿着收拾好的包袱过来。

“公子,衣物都收拾好了。”丫鬟说。

秦谏看了一眼那包袱,低声问:“少夫人有说什么吗?”

丫鬟回:“没有。”

他擡起头:“什么也没说?”

丫鬟想了想:“有,我说公子后面两天要住翰林院,所以过去收拾衣服,少夫人说,‘好,我知道了’,接着就收拾了衣服。”

“行了,下去吧。”他嗓音闷闷的,继续埋头做未完的事。

漱石斋的丫鬟走后,绿影园也熄灯关了院门,月光照在竹林里,格外幽静。

程瑾知侧躺着睡了一会儿,没睡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又过一会儿,起身点了安神香再次睡下。

的确有点睡不着,因为他。

她想了很久,能理解他所说的,也能意识到自己忽略的地方,他不愿将自己亲生母亲的遗物给不喜欢的继母是正常的,若是她也不会愿意。

可是,他似乎总觉得她是姑母的人,他会用她的身份来攻击她,他还会在不高兴时冷落她,就好像说:我高兴了才愿意和你过夜,不高兴了便懒得碰你。

谁说他们不是床笫之欢的关系呢,他现在迷恋的,只是她新鲜的身体。

翌日她就去回了张妈妈,告诉她没在库房找到陈皮。

张妈妈倒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无妨,劳烦她专程去跑一趟。

其实她想,兴许张妈妈知道真相,府上大多是姑母的人,没什么事能瞒得了她们的。

两日后,秦谏并没有回来。

甚至三日过去他也没回来,直到第四日,有丫鬟过来带话,说要再拿几身衣服过去,公子有些病状,在翰林院多住几天待完全好了再回来。

程瑾知不知他是真病还是托词,又给收拾几身衣裳,交给了丫鬟。

再过两日,她已习惯了自己入睡,秦夫人的精神好一些了,她也渐渐放下此事。

秦夫人病愈后,倒和她提起了秦禹的婚事。

“我常想,我哪日就去了,留下禹儿一个人,功名功名没有,婚事又没着落,他爹是靠不上的,可该怎么办。”秦夫人叹声。

程瑾知连忙道:“母亲说哪里的话,您不过四十出头,怎么就去了?小病小痛都是常有的事,您别想多了。”

秦夫人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个打算得好,我原先总想等他哪日中了举再说,眼看着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不如先订了再说。”

程瑾知笑:“禹弟读书向来用功,中举是迟早的事,只是若母亲心急,先订亲也好,不知母亲看中哪家姑娘?”

秦夫人看看她:“这不是没有相中的么,早知道不将你许给他哥哥,就给他多好,这样有人管着他,我就什么都安心了。”

程瑾知回答:“是呀,姑母当初也不问问我,我小时候就挺喜欢禹弟的。他那时候去洛阳总跟我玩,整天表姐表姐的叫,说回京城了要给我找最好的鸡毛做个毽子,到我来了京城,他还真拿出个毽子来,说是帮我留着的,把我感动坏了。”

张妈妈在一旁道:“难怪二公子那时候从洛阳回来就天天守在厨房外面捡鸡毛呢,原来是给表小姐做毽子。”

秦夫人也笑起来:“他没姐姐,去了洛阳见了你这么个姐姐,待他又好,如何能不黏着你?”

程瑾知回道:“那姑母给他相个姐姐媳妇好了。”

张妈妈道:“那就照着表小姐的模子找。”

几人说笑完,程瑾知从贤福院出来,正好在池塘边看见秦禹趴在走廊的美人靠上喂鱼。

见有人来,他吓得一惊,见是她才松一口气,喊道:“嫂嫂。”

程瑾知笑问:“又不是在做贼,怎么吓成这样?”

“母亲不许我出来,要我在家温书,我实在憋得慌才出来的。”秦禹说。

程瑾知叹息:“母亲也逼得太狠了,你们一旬才休一日,这一日总要透口气,可惜我提过两次,她也不听。”

秦禹一边将手上的鱼料往池塘里扔,一边回道:“也怪我读书不好,若是早中了举,再中了进士,也就不要母亲担忧了。”

“人人都想中举,又哪里那么容易。”程瑾知在他身旁的美人靠上坐下来:“不过母亲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她想给你议亲了。”

秦禹愣了,回过头来:“嫂嫂是开玩笑的吧?”

“哪有,真的呢,张妈妈还说要照着我的模子找呢,你愿意吗?”程瑾知笑着说,成功将秦禹逗得说不出来话,脸微微泛起红。

“嫂嫂定是逗我,母亲说了要我专心科考。”

“哪是逗你,是真的,我们都说可以先订了,等你考试完再成婚,免得你一心挂念男欢女爱去了,影响了你读书。”

秦禹的脸更红了,憋了半天道:“那还是不要了吧,我先考试再说。”

“嗯?”程瑾知笑问:“听这口气,你是不是不想找我这样的?那你想找什么样的?我去和母亲说,别让母亲给你找错了。”

秦禹正欲回话,一擡眼,却看着前方不说话了,程瑾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秦谏。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池塘对岸的木槿花后,此时与这边对视,看他们一眼,转身去了绿影园。

他的出现,成功让两个人没了声音。

秦禹转过头道:“大哥好像不怎么高兴。”

程瑾知回:“不知道,大概是公务太忙吧。”

说完,和他一起喂了会儿鱼,秦禹要回屋去读书了,程瑾知也回了绿影园。

等她到屋中,才知秦谏已经走了,只拿了身衣服就去了前面。

程瑾知便也没管。

秦谏在翰林院住了六日,那里是单间房舍,地方小,沐浴也不方便,他回家中沐浴完,换了身窄袖马球服便出去。

到了马球场,沈夷清问:“你这病才好,打马球没事吧?”

秦谏语气淡淡:“能有什么事?”

到了马球场上,便彻底证明他没事,如蛟龙出水,狠劲十足,让会武功的徐子期也甘败下风。

马球结束,已是傍晚,各回各家。

走到半路,秦谏却朝沈夷清道:“在外面吃吧,陪我喝顿酒,我请。”

“刚才大伙儿说去喝酒,你不是说没心情,不喝?”

“现在有了。”他道。

沈夷清看他这样子,明白了,心情不好,不想陪着一群人乐,只想找个人一起喝闷酒。

有人请喝酒,有什么不好的,沈夷清同意了。

陪他去了酒楼,点了酒菜,沈夷清先给他倒了一杯:“说吧?翰林院那几位老古板给你气受了?还是石公不愿就任的事?其实也没什么,皇上同意了书画院筹办,还让东宫作主,这就是天大的胜局,别的都不在话下。”

秦谏没出声,先喝了半杯酒。

沈夷清又劝:“事情慢慢来嘛,要我说,眼下是该庆祝的时候。”

秦谏缓缓道:“我觉得我夫人眼里就只有她姑母、她表弟,竟没我这个丈夫。”

“啊?”沈夷清万万没想到,他找自己是为家庭琐事。

不过没关系,朝廷上的事务他还没秦谏在行,但家庭琐事男女之情他还挺在行的。

“怎么说?”他问。

秦谏继续道:“几日前,她又为她姑母来找我要我母亲的遗物,我不高兴拒绝了,那晚闹得不开心,我就走了,她也没管我。后来又是去了翰林院办书画院的事,那么多天没回去,她也明知我生病,一句话也没有,当我死了似的。

“今天我回去,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她竟然怡然自得和她表弟在走廊上打情骂俏,见了我,也就风轻云淡看了一眼。”

“等一等……”沈夷清叫住他:“如果他们只是在说笑,那就不叫打情骂俏,表姐弟关系好,现在又是一家人,怎么不能说几句话呢?”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