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个冬天(1/2)
第69章一个冬天
风雪暂停了几日,拂雪山庄似乎比往常更热闹了一些。山林积雪未清,为了躲清静,楚寒刀又带着沈难到听溪亭边练刀,两人又开始了没上天都山前的刻苦日子。
且不说拂雪山庄未来如何,这拂雪刀法沈难是不得不学。他幼时于练功一事偷懒得很,那时周阅音放纵儿子,整个山庄只有楚寒刀对这事盯得紧,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他的责任。
去了山外谷几年,能将剑法学的如此好,刀法而已自然也不再话下。楚寒刀可不想从小看着的师弟在日日潜移默化中成了外面门派的弟子,浑然将自家功夫抛诸脑后。
楚寒刀心里不忿叶婵改了他的名字,当了他的师父,事已至此,多有无可奈何
无论如何,沈难身上必须留着沈聿宁的影子,他这辈子不论去何处,拂雪山庄永远是他的来处。
楚寒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青年面前风雪,沈难仿佛躲在他的荫蔽之下,像是瞧不见他手里捏着一根细小竹鞭。
沈难目光躲过了楚寒刀的凝视,他屈于楚寒刀的压力,尽力练好每一式。因为只要稍有不慎,竹鞭便会呼啸袭来。
鸣雪刀由寒铁铸成,用料比惊夏剑重多了,沈难几次三番差点将刀抛了出去。
竹鞭啪地一下抽在握刀的手背,顷刻就留下了红痕,沈难也只能愤愤地看了楚寒刀一眼,心里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得出这两日楚寒刀火气大,沈难恰好被当成了出气包,不过沈难可以理解他复杂的心绪,没人可以坦然面对陈年旧事,楚寒刀失去了最亲的人,拥有了一座空空如也的拂雪山庄。
这些都不是楚寒刀少年时想要的,他寻回的眼前人也变了,不再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了。
盛年不重来…他真的寻不到从前了。
天寒地冻,不远处的流水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沈难在心里念起了叶婵的好处。
山外谷没有丹州这么冷,但叶婵每次在睡前都会用蝉息给他取暖,那时沈难钦慕师父,真的认为叶婵是江湖里最厉害的人。
蝉息的反噬是个秘密,沈难一年比一年长进,每次都会比以往多过几招,每月照顾虚弱的叶婵,他总会生出自己也能保护师父的错觉。
后来叶婵将他一剑挑出了山外谷,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个傻子。
沈难不过神游了片刻,他的手就快要冻僵了,楚寒刀面不改色地站在溪边看他演练刀法。
丹州的冬天也没比物资短缺的山外谷好多少,练功的日子照样艰苦难挨。
沈难私以为叶婵比楚寒刀多些耐心,其实她当时只想随便教教,架不住沈难后来勤奋上进,学的认真。
常言道严师出高徒,楚寒刀就是一名妥妥的严师,竹鞭破空而来,沈难耳畔响起了尖锐的呼啸声,他闻声侧身下腰一避,原来要打在他手腕的竹鞭卸了七分劲划到了脸颊。
冻僵的脸辣辣的,寒风吹过,沈难趁机蹲下捂着脸装疼。
楚寒刀钢铁般的心没有动摇分毫,“起来。”
沈难哇地一声,“楚大哥,你如今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了,我都受伤了吗?”
沈难放下挡着脸颊的手,楚寒刀冷冷地扫了一眼,“继续。”
泼皮耍赖都是没有用,楚寒刀既然敢动手,就说明他不吃这招。但这话可着实把沈难气着了,他燃起了十分的斗志将鸣雪刀对向楚寒刀,“就算会输,我也要和你打一场!”
“我也正有此意。”楚寒刀立刻拔出了背上的雁翎刀,“练刀不能只会个空架子,刀法可以是打出来的,你须得融会贯通才算学会。”
沈难攒足了力气,打算把自己看家本事全用上了,山外谷的身法飘逸,他借着身法闪避转瞬又用猛烈地刀法进攻。
练招时他还觉得冷,一开始打架转眼又热血沸腾,楚寒刀这些年也不是吃白饭的,拂雪山庄都知道他日日晨起会来后山练功。
各门各派里最不缺不上进的弟子,开始练功是总是浑水摸鱼,自以为还可以,走过十来回和就开始露出破绽。
沈难也不外乎如是,他比那些人撑得久一些,几十招后才开始力不从心。
雁翎刀破空落在了青年的额头,楚寒刀犹如蛰伏在雪原里的狼,那双眼睛盯着猎物寻到了时机击杀。
他擡脚将人踹飞,沈难重重到砸到了树干,松上雪簌簌落在他肩头,伤痕累累的人埋在雪堆里,路人也会心生怜悯。
沈难生无可恋地倒在落雪里,他一把丢开鸣雪刀,心想早知道就不动手下,这下全身都开始疼了。
走过来的楚寒刀瞧见他这自暴自弃的模样,依旧不留情面,“明日继续。”
沈难闷头应了一声是。
他趴在地上听见楚寒刀离开的脚步声,擡头瞟了一眼,像是错觉,楚寒刀的背影似乎透着几分轻松。
午后习武场上云朔在教孩子练刀,七八个小孩一声一声喊得十分整齐,云朔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搓了搓鼻子。
今日的太阳还算给面子,没有前几日那么冷,可他怎么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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