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们被大祭司骗了(2/2)
“阿娘,别去!”
“明印....”
桃源村的珈奈追着阿娘背影,银蜻蜓在小女孩的发髻上一跳一跳的,明印惶恐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困在了原地。
大火不知从哪里烧了起来,明印突然又松了手,留珈奈在迷雾里乱转,“明印,你在哪!”
“珈奈,我在这。”稚嫩的童音在一瞬间成熟,珈奈缓缓回头,应逐星身负长剑,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自己。
梦境水汽四起,两人一同跌进潭水,寒冷消解了灼热。
草庐里的应逐星勉力睁了睁眼,“蝴蝶....”
热意退去,两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蝴蝶走了,珈奈渐渐也忘了自己的梦境,只觉得后半夜睡得安稳。
*
夜色浓稠如墨,半山腰还亮着一盏孤灯,窗棂上拓着一双纠缠的剪影。沈难方才敲了叶婵的门,他压着难忍的声音,“师父,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烛火昏黄,弱弱照着两人。
叶婵额间冷汗如碎银般细密沁出,顺着冷白的肌肤蜿蜒而下,浸湿了颈侧一缕乱发,“我们....我们被大祭司骗了。”
叶婵忆起那碗红艳艳的花汁,这效果和上次在雷门的药香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归青寨的迷情花药性猛烈,只需一点点就可以让新婚夫妇□□焚身,珈奈这个不谙男女之事的,在迦晚的推波助澜下好心办了坏事。
迦晚对于小辈的琐事自然是不在意,但她也有成人之美的心思,恰好迷情花可以在今夜绊住叶婵与沈难。谢寻安陪她去赏月了,屋里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了。
“现在怎么办?”沈难齿关紧咬,绷到极致的弓弦将断未断,“我出去。”
灼灼艳色浮现在叶婵的脸上,宛如冷玉添了朱色,又像暮春娇艳欲滴的海棠。沈难不敢再看下去,她的睫羽慌乱垂落,“你要去哪?”
沈难鬼迷心窍地擡了眼,“师父,我可以亲你吗?”
“你...”叶婵幽幽对上他的眼睛,烛火投下了细碎的影,沈难还未得到应允便欺身吻到师父的唇角,犹如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她的唇和那个雪夜一样温凉。
那个雪夜后,他再也没亲过她了。
饮鸩止渴的人都是疯子,不过是蜻蜓点水,焦灼的气氛下说不清谁更难忍。叶婵抿了抿嘴角,喉咙一阵发干,“沈难...”
管不了那么多了。”叶婵的声音发颤,她忽然翻身压住了沈难,膝弯抵着他腰侧缓缓施力,发间银簪歪斜着擦过沈难的下巴,他仰着头贴到了叶婵的脖颈,舌尖舔到金属的涩味。
现下不知疯的是哪个,沈难的手压着叶婵后腰,叶婵下手没轻没重,指甲在脖子上刮出了一道红痕,沈难却突然停下了动作,缓缓地看向叶婵的眼睛,他极力维持双目清明,“师父,我可以吗?”
一声极轻的颤息贴在他耳边,“可以。”
叶婵垂下的发梢扫过沈难滚动的喉结,他眸色一暗,像是得到了可以为非作歹的赦免,于是寸寸逼近,几近贪婪地碾磨柔软的唇瓣。
大掌按着她的后颈往下压,拇指来回摩挲细嫩的皮肤,叶婵呼吸渐乱,发间的银链扑簌簌地颤。按常理而言,他们之间这样是不对的,但动心这件事是不用讲道理的。
一回生二回熟,沈难很快占了上风,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谁还愿浅尝辄止。
蜡染裙裾扫过沈难的腕骨,衣袂交缠摩擦出沙沙响动,沈难将人抱了起来,叶婵慌忙将手撑住他肩头,泛红的眼隐约有水汽,他缓缓地将人抵在床边。
解不开师父衣襟上的结,沈难鼻尖沁出汗珠,他索性用牙咬,犬齿叼着绳节往右扯,叶婵的指尖不觉从他襟口探了进去,她亲眼看着他咬开了自己衣襟上的系带。
月光漏过竹窗斜劈在背上,呵出的热气在细腻的皮肤上蒸出片片红云,叶婵的耳尖蓦地染上了霞色,如宣纸洇了胭脂,一路烧到了眼尾,却被断断续续的涨痛截断。
掌心复上蜷起的指节,沈难一下又一下重复着僭越的动作,漫长的纠缠可以把此生所有恨意消磨殆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父脆弱。
“叶婵,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叶婵微微一怔,偏头咬住了他的食指,沈难的闷哼未溢出口,他反将指节更深送进她唇间,鲜血溢出齿痕,咸腥与铁锈味化开,这一口咬的极深。
瓦檐下的蛛网忽地一颤,星光溺死在云翳深处,竹叶上悬着的露珠等到了清晨才坠落。
噬臂为盟和咬指为誓大差不离,应该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