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宋婉挥着的手缓缓放下,那袖中是墨大夫临走前塞给……(1/2)
第63章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宋婉挥着的手缓缓放下,那袖中是墨大夫临走前塞给……
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宋婉挥着的手缓缓放下,那袖中是墨大夫临走前塞给她的药方。
沈湛去凤阳,带走了墨大夫。
临走之前还叫墨大夫来给她诊了平安脉,说是再确认一遍她身体无恙,他才能放心离去。
墨大夫呈上那红色药丸时,面色虽是如常,但不知是宋婉心思缜密还是与墨大夫生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总觉得有些怪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婉将手中药方打开,这是与墨大夫商议好的传信方式,看药方上第三七二十一个字,便是他要说的话。
那谐音是三个字:快去吐。
宋婉一怔,慌不择路地跑回王府,避开人欲将那药丸催吐出来,胃里灼烧又恶心,窒息感霎时间淹没了她,寒意和忌恨溢满心间。
沈湛他到底要干什么!
吐了半天,除了吐出些酸水外,也没什么了。
日头高悬,宋婉只觉得腔子里火辣辣的痛,如无法消退的潮汐,层层叠叠,一遍遍侵袭着她的心。
沈湛啊……
你到底要让我失望到什么地步?
起身沿着青湖缓缓走着,昨夜雨疏风骤,飘零的落叶还未清扫,宋婉踩过旖旎的花瓣,忽而发现那青石板十分平整,凹陷处也已被填平。
这几年在王府,从未有这样失落无助的时候。
分明是夏日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沈湛走了,墨大夫也走了,珩舟……不,沈行,他回来了。
若是以往,她必会与他相认,可现在,她不想。
那时欺骗沈湛,讨好沈湛,是为了在王府中生存,是为了还在宋府低三下四的母亲,人想活的更好本没什么错,所以她并没觉得不妥,也毫无道德上的负担。
但对沈行,不可以。
不可以。
她当年根本没想跟他走。
除了可笑的以为他是个小毛贼,想保护他才支走他之外,她根本不信他能负担起她的人生。
或者说她不想跟着他出生入死朝不保夕。
她想过安稳富足不必为生存担忧的生活,还想支撑起母亲的余生。
所以,她就是骗了他。
而现在,她在他眼里是个什么人呢?
替姐姐嫁入王府甘愿成为卑贱的冲喜侍婢,在沈湛身边低眉顺眼,刻意讨好。
而他,庶子封王。
他与她,已是天壤之别。
不,应该是一直都是。
即使是困在内宅中的她,也知道与文官擢升不同,军功是实实在在打下来的,做不得伪。
皇帝有权衡利弊的成分在,前提是沈行不是无能之人。
炙手可热的雍王殿下啊,少居高位,位高权重。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了。
更何况她的难堪和窘迫在他面前,早就展露无遗了。
情绪没有出口,纷乱而至,宋婉坐在湖边的太湖石上,看着碧空如洗,眼眶酸涩胀痛。
珩舟没有死,可能得益于他高贵的身份,这很好。
可他既然没死,为何不以真实身份示于人前,反而还像以往那样做一个夜探香闺的“幽魂”来逗弄她!
很有意思么?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这些天来刻意不去想的事现在都如倾泻而下的洪水,将她整个人冲刷、淹没。
宋婉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掩面痛哭起来。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难堪。
可他偏偏看到了她在沈湛身边刻意讨好的模样。
宋婉知道,如果她向沈行去追忆旧情,她的日子必然会更好过,她和墨大夫谋划算计之事有了沈行的帮助也会好进行的多,沈行是个心软又温柔的人,她知道怎么哄他最有效,也知道他想听什么。
可她无法像对沈湛那样游刃有余地讨好和算计沈行,更无法像欣赏沈湛的美貌那样放任自己去只在乎眼前。
她做不到,也不能、不愿去假意逢迎。
宋婉知道,她心底就是不愿而已。
不愿意。
宋婉觉得无望极了。
“你在哭什么?”
宋婉听到熟悉的声音。
低沉,温和。
曾陪伴她度过一段难挨又晦涩的少女时期,那时囚于绣阁之上,这个声音从起初的冷冽疏离,逐渐变得放松,而后溢满了化不开的温柔。
她擡起眼,便看见沈行清隽高大的身影,像是才公务回来,手中还执着成卷的公文。
她此时才敢好好打量他。
他与她记忆中温柔清冷的青年已然不同了,他身上的威压和气势,平白的让人生出些畏惧来。
沈行垂眸看向她,她眸光潋滟,迷茫地看着他,哭得眼眶和鼻尖通红,耳边细小的粉玉坠子映着身后成片的桃花,漾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清艳出尘。
她总能让他心动。
为她心动数万次。
在他怔然之时,她收起了脆弱和无助,倔强地抿紧唇角,脸色一分分冷了下来。
她淡漠疏离的声音响起,“见过雍王殿下。妾只是太过不舍夫君离去。”
“不许这样唤他!”沈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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