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咱们这小侄儿的名字叫彦……(2/2)
梁韫瞪他,“不是?你最初接近我,不就是想证明我是这样的女人,证明我让仇家蒙羞,证明仇怀溪娶我就是娶了个笑话。”
仇彦青无法辩驳,因为她说的没错,这就是他最初的目的,可这目的早就伴随与她关系深入,被抛诸脑后,“别这样说,我才是笑话,是我自作自受。”
梁韫横眉冷对,“那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他死皮赖脸地认错不肯走,梁韫今夜也饮了酒,虽不及他喝得多,但也变得比往常冲动些,只泪眼朦胧狠狠瞪着他,用手推搡他离开。
外头柏姑姑见仇彦青被赶出来,气急了上前骂道:“你这鸠占鹊巢的恶人!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奶奶!”
说到这,几乎就要将他不是仇怀溪的真相揭发,荷珠与东霖听得一知半解,心道这“鸠占鹊巢”从何说起?恰此时梁韫在屋内叫住柏姑姑,请她进去铺床伺候,才算告一段落。
仇彦青站在门外,听里间柏姑姑还在忿忿不平地骂,梁韫也在说话,声音更轻,听不出在说什么,但不像在附和,倒像是在叫她别说了。
她一向如此,不必直面问题时便听都不想听旁人提起他,仿佛他的名字出现在她耳朵里都是一种惊扰。
但如果以为他会就此放弃,再不纠缠了,那就大错特错,他固然看出她想逃避,想要一纸休书,想要去到一个没有仇家人的地方从头开始。
可他相信梁韫要走,不是因为感情消磨殆尽,若他们不是叔嫂,便也不会生出这些繁琐。她走是因为她怕,怕东窗事发变成下一个李红香,怕陆蓝茵惩治她,怕仇家人和世人的眼光。
只要他能处理好这一桩桩一件件,便不再会有阻碍挡在二人面前,她也不用再怕。
所以即便她不管他要仇怀溪的休书,他也早晚会拿给她,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人若知情,只怕未必愿意去写。
*
约莫过去五六日,仇仕昌府上迎来远客,说是远客,其实是从清河县赶回来的仇仕杰。
仇仕昌自从心怀疑窦,便与仇仕杰一拍即合,商量过后仇仕杰亲自带人去了一趟清河,为的就是弄清去岁仇怀溪到那儿究竟做了什么,是否真的找到神医,治好了多年顽疾。
“那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不假,那个所谓神医在清河当地不过是个寻常郎中,先头请他给大少爷治病,也不过是抓了几副他一直以来在吃的汤药。”
结果去了一查方知,神医是假的,清河县从未有过一个包治百病的老郎中,当初仇家人到清河看的不过是个寻常大夫,只抓过几副老方,这样一来,痊愈之说究竟该从何说起?
难不成是清河水土养人,到了那儿他二十年的顽疾就自愈了不成?
不可能,一个病入膏肓的药罐子,去了趟清河就能痊愈,也只能说明仇仕杰的猜测是对的,仇怀溪根本是有去无回!他在清河将自己掉了包,回来的是他的孪生兄弟!根本不是他本人!
他本人或是病死,或是在哪处猫着吊命等死,总之回到仇家的这个,必不可能是仇怀溪!
这猜想放别家听起来太离奇,可仇家祖上几乎隔三代就要出一对孪生子,族谱上孪生姊妹兄弟的数量更是叫人瞠目结舌,长房若是为了隐瞒孪生降世,将其中一个男婴早早送养也并非不可能。
如日中天的造船厂诞下一对嫡长,若是隐瞒不好,少说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因此秘而不宣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为何后来偷摸接回一个,自是因为没有料到兄长体弱,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早亡,这无外乎是桩变天的大事,因为如此一来长房无人,下个仇家家主就会是二房三房的两个叔叔。
冲突就在这上头,两个叔叔都以为胜券在握,突然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怎可能服众?只有徐徐图之,将弟弟接回家中,先斩后奏。
前因后果已然明了,只差有人作证便可板上钉钉。
仇仕昌肃穆道:“一定就是这样,你可从清河带回了人证?”
仇仕杰咂舌,打包票,“那是自然,我将那郎中的徒弟带了回来,许给他不少好处,真是便宜他了。那郎中顽固得很,非说仇家只有一个大少爷,这徒弟找到我说自己见过那对孪生兄弟,可以出来作证。他说去岁见到他们时,哥哥重病在床,弟弟要好些,但也患有心疾。”
倒还真是兄弟两个,仇仕昌稍显惊讶,“他可知道兄弟之中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仇仕杰微微一笑,这阵奔忙都变得值得,“知道,他说弟弟名叫仇彦青,二哥,咱们这小侄儿的名字叫彦青。”
仇仕昌定了定神,万事俱备,看来距离真相大白,只差一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