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君到姑苏见(17) 大火会暴露此刻心……(1/2)
第62章君到姑苏见(17)大火会暴露此刻心……
“不需要。”
祝之渔望着箍在腰间的手臂,喉咙发涩:“不可以需要我。”
“凡人寿数有限,譬如蜉蝣之于天地,我只是鬼域百年光阴间匆匆邂逅的过客,就像忘川河渡羁旅的亡魂,轮回路走一遭,便会忘净前尘往事。你我殊途,注定没有结果。”
剩下的话她碍于系统控制无法诉说,只是用力去掰开寂临渊的手,想要逃离他的胸膛。
鬼王可以继续拥有无数个百年,而她随时会被系统抽离这个世界,甚至会被抹杀,也许明天,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
穿越前的某一天,祝之渔曾在网上看到一个话题讨论:明知没有结果的经历是否注定无意义?你会享受过程,还是直接放弃?
如果是刚刚穿书异世的祝之渔,仗着尚未被磋磨的少年意气,她会鼓起勇气开辟出第三种道路,尝试一段新的历程。
可经历了这些时日,当寂临渊将她带至人生当中一个新的分叉路口时,祝之渔想,这一次她会选择不再开始。
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如果结果注定,我宁愿……”
寂临渊突然俯身狠狠堵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到祝之渔拒绝的话。
“这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离开我抛下我的理由?”
衣料撕裂声混着雷声炸响,鬼王态度格外强硬,膝盖顶进她裙裾间,质问她:“很喜欢看我求而不得失魂落魄的模样吗?”
他咬牙切齿:“你的心可真狠啊。”
祝之渔跟跄后退,后腰却陷入男鬼的臂弯。前后像默契配合的捕猎者,一齐将她往床榻方位逼退。
鞋尖划过地面,拖出两道水痕。
“你做什么!”祝之渔挣扎了下,被寂临渊攥住手腕拽进怀里,抄起腿弯突然抱了起来。
“你疯了!放开我!”
潮湿衣物紧贴肌肤,灼热体温与黑夜里的暴雨声交织成密网,将祝之渔困在双方夹击的胸膛间。
寂临渊将她扔到榻上,擡手释出鬼气扫落帐幔。
床柱被强势的黑雾撞得晃荡,祝之渔后仰着陷进被褥,长发披散,泼了满枕。
视野骤然一暗,帐幔瀑布似的泻下来,笼住交叠的身影。男鬼咬开她衣襟系带,握着她的脚踝往锦被里拖。
“寂临渊!你发什么疯!”
窗户被暴雨撞得哐当作响,却盖不过枕畔越来越重的喘息。
“你叫我的名字了,”寂临渊的手掌还卡在她膝弯,“真好听,再叫一遍。”
祝之渔气呼呼抿住唇,偏不让他遂愿。
“非要让我们这样……”男鬼接着话头咬上她耳廓。
距离越缩越近,禁锢榻间的少女在两方围聚过来的气息中挣扎,汗湿的肌肤与窗间哗哗流淌的雨帘相映。
黑夜电闪雷鸣,电光劈亮男鬼眼底翻涌的暗色,他凑近祝之渔呢喃:
“你知道的,我们舍不得伤你……“
情口欲与爱恨交织的滋味在雷声中发酵。
寂临渊想,做那种事情既能让祝之渔舒服,又使她无暇再说拒绝的话去刺痛他的心。
这很好。
暴雨声淹没了布料摩擦的窸窣,寂临渊滚热的掌心握住她腰,少女挣扎的声音被雨声打碎。
灼热呼吸从左至右裹住祝之渔颤栗的身体,纠缠着似要融进她骨血。
“倘若明知没有结果,我又何必非要去撞这南墙!”
寂临渊箍在她腰间的手掌又收紧寸许,右手死死扣着她五指。
“你也说了,只是假设一个‘倘若’。你甚至都不曾开始,试都不敢试,怎知结局一定不尽人意!”
惊雷炸响的刹那,两道阴影同时压下。祝之渔在急雨声与喘息中听见衣带断裂的轻响,热汗浸透的里衣被两双手掌揉皱。
“因为我试过了!”少女突然挣扎了下,压抑着哭腔。
她原本的人生也像一个系统,越挣扎越靠近既定命运。
笼罩身周的黑影倏然齐齐怔住了。
“我试过了。”失望是一朝一夕积攒起来的,少女的嗓音轻轻颤抖:“我尝试过无数次去对抗,没用,没有用!我早该认命了!!”
有人在爱里长大,有人在雨里长大。
原生环境的雨淋湿了她的一生始末。这里不是祝之渔的避风港,没有爱,更没人给她撑腰。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与祝虞的境遇一样。
祝之渔把自己活成一株草,不声不响努力向上生长,以为这样便能跳出眼前的困境,而后发觉——
她拼尽全力追到的地方,仅仅只是别人的起点,甚至远不及起点。
主角就是主角,天然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轻而易举便能获得旁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触碰到的一切。
现实世界的失意使得祝之渔穿书而来后,想为祝虞这个无人在意的小炮灰博个好一点的结局。
但命簿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到风暴中心,让她眼睁睁看着白骨他们成为主角的垫脚石、养分,而后,自己也将重复他们的命运。
无论是在她的世界当牛马,还是穿书做炮灰都一样。
小角色连活着,有尊严地好好活着都成了一种痴心妄想。
祝之渔没了力气,说着说着开始哽咽。
人都是会累的,热血会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慢慢凉透,朝气蓬勃的人也会被现实世界的风刀霜剑打磨掉棱角,变成一块老实本分的石头,将自己深深埋进泥土里。
男鬼静静听她倾诉。
“想哭吗?”他问。
祝之渔手背遮着眼睛,没应声。
寂临渊掌着她的脑袋轻轻靠上肩膀:“想哭就哭出来。”
祝之渔放声大哭,哭了个痛快。
另一侧伸出手掌,扶着她脑袋往相反方向拨动。
又打起来了。
“别打了!”祝之渔皱眉,没功夫再伤心。
她一手握着一个:“不许打,不然我……”
尾音突然被压下的吻吞没,混着血腥气与心底渐渐变淡的苦涩。
祝之渔被两双手掌掐着腰提起来,隔着湿透的衣裳,男子胸膛的热度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
惊雷声中混进衣料撕裂声。
***
一觉醒来,暴雨已经停了。
天色大亮,祝之渔发觉身体两侧空荡荡,不见夜间身影。
鬼域很忙,酆都鬼王更忙。相较男鬼,寂临渊还要兼顾原本的时空,更是忙上加忙,趁着祝之渔入睡的时候,不忘赶回鬼域坐镇。
祝之渔翻身起来,床头放着叠好的干净衣裳,桌上放着她留下的芋头酥,一口没碰。
盒子底下压了张纸条,叮嘱少女等他回来。
祝之渔想了想,抽出纸笔坐在桌旁另给他回了一封信。
写着写着,突然听得客栈楼下一阵骚乱。
祝之渔将信纸封好,方才站起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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