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地祖02 怎么不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2/2)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廉耻,猪狗不如!”
许渊:“你们师兄妹同在一张桌子吃饭,筷子上全是唾沫,你们互相吃对方口水,好意思说廉耻?”
雷公噗嗤一笑,被他逗得直乐。
隐桐的长鞭狠狠甩过去,把许渊下颌抽出一条血痕。
硕风眯起双眼:“段师兄,我看这二人留不得了,你觉得呢?”
段离不语,涂灵倒是开口:“怎么,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隐桐指着她唾弃:“你轻佻放荡,随便和男人过夜,败坏女子名声,死有余辜!”
涂灵心想许渊刚才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想泄愤就直接动手,啰啰嗦嗦编排一堆罪名,好显得你们正义?”
“呵,别着急呀。”硕风转向段离:“师兄,她是不会悔悟的,咱们也别手下留情了。”
段离不语。
隐桐缓缓走到涂灵正前方,转动手腕,眼中的兴奋和硕风打许渊时如出一辙:“让我来,师兄手重,我怕你吃不消。”
雷公赶忙躲远,嘴上劝道:“丫头,何必自讨苦吃呢,快快求饶,免得白受罪呀!”
涂灵没吭声。
隐桐挑起眉梢:“求饶?呵,晚了。”
她甩出长鞭,咻地一声,迅猛而凌厉地直击对方面门。
涂灵并未闪躲,随手分裂竹节人,掐诀操控,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条细长的皮鞭被削成一块一块,散落在地。
隐桐的笑意僵在嘴边,众人目瞪口呆,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
然而竹节人并未停止进攻,涂灵目色冰冷,稍稍变换掐诀姿势,两只竹节人跳到隐桐和硕风脸上,用袖珍利刃割开了他们的嘴角。
“啊!!!”
“师弟!”
麝姑堡弟子如临大敌,段离这边的甲组拔出长剑随时准备开打,闻雀那边的乙组虽然也做出防御的姿势,但并没有拔剑,而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涂灵收回竹节人,他们眼看着这些古怪的竹制小人自动拼凑成棍子模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涂灵面无表情瞥过去:“想打架?那我可要下死手了。”
段离胸膛起伏,师弟师妹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满脸是血,嘴巴的口子裂到腮帮子,碎肉渣滓还挂在上边,尤为骇人。
再看向涂灵,只见她气定神闲,可怕的竹棍在她手中仿佛玩具般翻转。
段离暗自咽下一口唾沫,最恐怖的并非她的武器,也不是高深莫测的真炁,而是她那双沉静的眼睛,看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将死之人。
于是段离迅速做出判断,稳住同门:“都冷静。”不能打。
许渊跌跌撞撞跑到涂灵身旁,盯着地上打滚的两人,哇一声:“嘴裂了?怎么不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硕风和隐桐惊恐不已,拼命往后缩。
段离额头冷汗滴落:“你究竟是何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粗矿的喊叫:“找到了!找到了!活物在这里!”
涂灵望向愈渐昏黑的天,没理会麝姑堡众人,转头寻声而去。
许渊浑身都疼,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我吐血了,涂灵……还差点儿破相了,他们嫉妒我的美貌,往死里打啊,刚才差点儿就死在他们手上。”
“这不没死么。”
“你有没有看见我脸上的伤?还有这里、这里……我的胸好痛,骨头肯定断了!”
涂灵没理会他,疾步穿过花园,谁知雷公领着两人突然追了上来。
“丫头,啊不对,女侠,不如我们组队吧,泥娃娃说得五人一组,我带两个兄弟投靠你们,如何?”
许渊打量他们,不由轻笑:“先前不结盟,这会儿弃暗投明来了?”
雷公笑道:“有眼不识泰山,别跟我这个粗人计较嘛。”
许渊问:“你其他兄弟呢?”
“他们刚好五个人,自成一组。”
许渊挑眉:“你和他们是自己人,万一背刺我们可怎么办。”
“不会不会……”
这时涂灵转头看了眼,问:“你叫雷公?”
“是啊,大名雷老牟,道上都喊我雷公。”
这什么名儿?
涂灵道:t“我听见你那些兄弟说,等找到宝物之后把你做掉,黑吃黑,省得还要分赃。”
雷老牟闻言脸色变僵:“果真?”
涂灵面无波澜:“要和我组队也行,但最好别耍心眼,你没有退路了。”
说话间来到一座精巧的小院儿,与山庄内别的素净房舍不同,此处花团锦簇,芍药盛开,屋内布置更是富丽堂皇奢华无比,紫檀屏风精雕细琢,黄花梨的案上陈设笔墨纸砚,精美瓷器摆在红漆小桌上,墙壁挂着美人图,帐幔翩然,铜炉内甚至焚烧着名贵的香料。
走进里屋,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周身绫罗绸缎,手上是璀璨耀眼的宝石戒指,连帽子都镶嵌着翡翠,简直叫人挪不开眼。
“他是谁啊?”许渊瞪大眼睛,觉得匪夷所思:“庄主吗?”
男子分明还活着,但说不出话,只是痛苦而惊恐地颤抖,瞳孔布满红血丝,仿佛经历了极大的折磨,痛不欲生。
“别管那么多,先擡出去!”彪形壮汉道:“天快黑了!”
他们挽起袖子爬上大床,在男子恐惧的注视下将他擡起。
“大哥,瞧这翡翠,水头真好。”
“他手上戴那么多宝石戒指,不嫌重吗?”
老油条盯着男子周身的宝贝,眼睛都直了。
许渊打量屋子,小声对涂灵说:“怪吧,那人难道是富家子弟,被绑来的?”
涂灵道:“绑架人质,还给他布置如此奢华的住所,也太莫名其妙。”
“贾仙说鲁道难是疯子,疯子的行为逻辑自然不是我们正常人能理解的。”
离开房屋,麝姑堡的少男少女们站在院子里,而那个神出鬼没的泥娃娃竟然又出现了。
“你、你活了?!”雷老牟指着男童面露惧色。
“活物找到,恭喜你们度过第一天。”男童两手揣在袖子里,稚嫩的面孔老练的神态,像是伪装成人的怪物。
雷老牟指着华服男子:“这是什么人,你抓他来这里作甚?”
“贪恋虚荣的蠢物而已。”
涂灵眉头紧锁,盯着男子痛苦不堪的脸:“他好像快窒息了。”
闻言许渊也发觉不对劲:“又没人打他,怎么全身紧绷,像被勒住似的?”
男童道:“马上要天黑了,此人即将殒命。”
“啊?”雷老牟咋舌:“你不是说找到活物就能救下他?怎么临时反悔?!”
男童露出天真表情:“想让他活命只有一个法子,脱下他身上的鲜衣华服,全部脱光。”
众人大惑不解:“这算什么癖好?”
涂灵忽然明白过来:“难道这些丝绸在勒他?”
“啊?”
彪形壮汉搓揉手掌,嘴里念念有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赶紧帮他一把!”
五个老油条早看中了这件工艺繁复的袍子,登时围聚上前,饿狼扑食般开始剥衣裳。
“啊!!”男子放声惨叫。
“怎么脱不下来?”瘦老头纳罕,凑近细看,不由大惊失色:“这、这衣料缝在他的皮上!”
“什么?”雷老牟忍不住凑过去偷瞄:“缝、缝在皮上?”
彪形壮汉也惊叹连连:“见鬼了,整件袍子都和他融在一起,这怎么脱?”
在场众人不禁抱住自己胳膊搓揉。许渊躲到涂灵身后:“那得多疼啊……”
彪形壮汉咬牙:“兄弟,你忍着点儿,我们得救你的命,千万忍住啊!”
他们这帮江湖草莽到底见过世面,心肠够硬,不由分说使劲撕扯衣料,密密麻麻的丝线从男子皮肉中撕开,崩断,巨大的痛苦令他五官痉挛扭曲,张嘴喊不出声,窒息一般。
“大哥,不对劲,”老油条说:“根本脱不下来!”
彪形壮汉满头湿汗,瞪大了眼睛:“丝线是活的,在跟我们对着干呢!”
“妈的,我还不信了!”
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剥开衣领,而男子胸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华丽的袍子被血染透,弯弯曲曲的丝线崩断后卷曲起来,仿佛失去土壤的根系迅速枯萎。
许渊抱住手臂使劲儿搓:“这么扒衣服和剥皮有何差别,就算成功,人还能活吗?”
涂灵已经不想看了。
瘦老头见衣裳难脱,转而去摘帽子。谁知帽子也扎根血肉,沿着边角撕开,直接把男人的头皮给撕了下来。
“啊!!啊!!”
如此酷刑,简直生不如死。
天色黑尽,山庄里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男子呼吸骤停,狰狞的表情定格,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