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肆捌 “英英，过来。”（2/2）

“是，多谢娘娘提点。”姜悦容低眉顺从道，“少偲姑姑，我们走吧。”

暖轿离开，庄妃回了三次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莲香说出不对劲的地方：“娘娘，灵贵嫔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换做从前，不向娘娘炫耀几句皇上对她的宠爱都不甘心，今日受了明晃晃的宠爱，关心娘娘得安危也就罢了，娘娘说什么还都好好应了？

奇怪，太奇怪了。

庄妃道：“撞邪了吧……”

“方才庄妃过来的方向都有什么宫殿？”

粟筱和少偲都跟在暖轿旁，少偲听到声音，就知主仆二人有话要说，知趣地慢了脚步，落在后边等他们说完。

“太后的永慈殿在这个方向。”粟筱说，“但是太后娘娘不是很待见庄妃娘娘，她这么晚去，太后娘娘应是睡了才对。”

太后年岁大，禁不住晚睡，酉时一刻就会关闭院门，不再见客，今儿都快近戌时了。

姜悦容问：“永慈殿好似不知太后娘娘住？”

她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不多，很多次都是太后遣人来叫她去尝试一些新鲜玩意，寻寻乐子，所以没有机会观察永慈殿其余宫宇的情况。且其他院子多是闭门的状态，她几乎见不到人。

粟筱回道：“是。先帝时期还活下的妃嫔都住在永慈殿，您进宫前有两位太嫔因病离世，现在只剩两位太妃和一位贵太妃还在。”

“这三位都是？”

“两位太妃，一位是陈王的生母，毓太妃，还有一位姝太妃。贵太妃乃先帝的敬嫔，越王生母。”

先帝的敬嫔，于规制得封太嫔，最终却越过毓太妃成为贵太妃，得益于皇帝与越王的关系。

至于毓太妃，若不是先帝的遗旨，皇帝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母子除去。

主仆二人许久没有声息，少偲才走上前去，“娘娘，就快到暖阁了。”

***

暖阁侍寝前，先要沐浴净身，用锦被一裹赤条条被擡进去，放在床榻上等皇上处理完政务过来。

姜悦容做好前面的一切，从湢室浴桶中起身，等着宫女来给她裹上锦被，冷得直打哆嗦也没见人来，回身一望她们垂了头呈着一套墨色寝衣站在那儿。

她有些冷得受不了，重新浸入温水中去，调转了方向问不敢直视的宫女们：“寝衣是陛下安排的？”

“是。”

等候在外的少偲见半天还没好，进来解释道：“娘娘莫怕，陛下担心不着片缕地让您进去，您不能接受，便备了寝衣。您穿上后，奴会引着您进去。”

“姑姑，还有其他的规矩吗？”

少偲笑着摇头：“娘娘放心，陛下都安排好了。”

她疑惑望来，少偲笑得愈发亲蔼。

她还记得前去接灵贵嫔前陛下的叮嘱，‘规矩一切从简，她不爱那么多规矩，随她’。

陛下，对灵贵嫔真真上了心。

姜悦容等宫女为她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换上寝衣，跟着少偲走出湢室，越过暖阁中央屋顶飘散下来的帷幔，光影飞溅，她在缥缈混乱中看到站在尽头的男人。

齐郧伸出手：“英英，过来。”

少偲和周围侍奉的宫女恭敬退离出去。

从头至尾观察下来，这暖阁实际和她瑶花阁的寝殿十分相似，如同还在她的白苏宫，减轻她不少局促的感觉。

齐郧看她一屁股坐在身侧，腿很快盘了上去，兴致盎然地问他：“陛下，这不是原先的暖阁？”

“看出来了？”他侧身，学她把腿盘了上去，用力挪了挪，面对面坐着，“真正的暖阁在这间屋子的对面，那里……去过很多女人……”

苏思意才进宫为后的时候，他郁闷问她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要爱一个人需要做到什么。

苏思意手捧着脸，眼睛望着黑天里的漫天星辰：“齐小蛇，我没爱过人，所以第一个问题我的答案不能作为标准。”

“我觉得爱上一个人，没有征兆。那个人出现，不管她是什么样，好也好坏也罢，你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能知道你爱不爱她。”

“第二个问题呢？”

“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会是独一无二的，他会是唯一。不管我曾经荒唐还是美好，他出现在我身边，从前的一切我都会斩断干净。自此，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说道最后，苏思意也没有具体告诉他爱一个人需要做什么。

齐郧见到她的黑发用一只白玉钗挽起一个结，温婉柔雅，偏了头，含了笑意的眼睛浸满细碎的光芒，俏皮地问他：“我就这么特别？”

他喟叹一声，不作掩饰：“你就是特别。”

他不想让她去其他妃嫔睡过的暖阁，不论她是否会介意，齐郧会觉得介意，他只想给她唯一的。

只花三天时间收拾这间‘暖阁’，可让江喆海在他面前揉着老腰叫苦好几日。

收到她的欢欣，齐郧捧住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的瞧，倾身向她的时候，心脏快速跳动，像个少年人的激动。

就快要碰触到其实早已知晓是何种令人沉沦的软唇，被冰凉的小手挡在一步之遥。

姜悦容歪头说道：“陛下，先说点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