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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话 “我活在世上的唯一意义,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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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玉胜忽然愣住,手掌死死攥着弯刀刀柄,骨骼用力地咯吱作响,他欲向前,却再次被朱辞秋眼底寒芒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我要见顾霜昶。”

朱辞秋说完,乌玉胜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大步上前。他一脚踹开杜与惟,恶狠狠道:“滚出去!”

受了无妄之灾的杜与惟见着乌玉胜阴沉至极的脸像是随时能砍下他的头颅,他赶忙卷起药包,只是走向门口时朝乌玉胜的背影狠狠啐一了口,小声嘀咕:“实在恶劣!可恶!”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时,乌玉胜沉着脸,俯视着朱辞秋,“你非要等到呕血而亡才肯罢休?”

他突然一拳锤在床柱上,力道大到仿佛要将整个床柱都锤烂。窗外暴雨前昏暗的天光照进屋内,映出他眼中狰狞可怖的血丝。

朱辞秋擡眼,神情淡淡,古井无波,“你要拦我?”

“我会替殿下,扫清一切。”

乌玉胜凝视着朱辞秋,突然跪在脚踏上,“求殿下莫要耗费心神。”

朱辞秋沉默须臾,擡起满是银针的手臂,乌玉胜见状,慌忙拉住她的手,重新按在床榻上。

她低头看向手臂上因为动作而颤动的银针,忽然剧烈咳嗽,唇角溢出的血渍在昏暗天光下泛着诡异的颜色。

“穆家十万英魂,十三州数万百姓冤魂。我要亲自向他们讨。”

“我才不当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窗外雨下,打在芭蕉叶上的雨声穿透窗棂,扎入乌玉胜耳中。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终话停在对自己的悔恨与无尽痛苦中,又听见朱辞秋缓缓开口,轻柔的仿佛像在独自呢喃:“乌玉胜,你还要拦我吗。”

“对不起。”

乌玉胜骤然开口,破碎的声音混在雨声中落入朱辞秋耳中,再擡眼仔细端详这个男人熟悉的脸庞时,方才狰狞恶劣的样子都好似被屋外的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他擡起头,眼中的波涛汹涌凝成无尽缱绻爱意,“若这世上有以命换命之法,我定会让殿下长命百岁。”

朱辞秋闻言,不自觉皱起眉头,“世上若有此法,难道你要把你自己的寿命换给我?”

“殿下的命乃无价之宝。”乌玉胜轻声开口,“我活在世上的唯一意义,就是为殿下。”

他站起身,温热的手掌轻轻抚向朱辞秋冰冷的脸颊。素日镇定自若的姿态如今却好似十分生疏,指尖颤抖不已,触碰到她肌肤后迅速抽离,转身背对她时,猝然落下一滴泪珠。

泪珠砸在衣袖上,晕开暗痕,很快便消失不见。

潦草的字迹写在拜府贴上递给暗卫后,乌玉胜手中拿着昨日朱辞秋命人送至他房中的狐裘披风。

朱辞秋被他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确保一丝风雨都透不进后便抱着她走出破败的郊外小屋。

杜与惟背着药箱站在屋檐下躲雨,忽然身边窜出一名身穿玄衣戴着面具的暗卫,咻一声将他打晕,扛在肩上将他扔进马车里朝公主府而去。

乌玉胜的命令也在此刻传来:“把他关在公主府药房,哪儿都不许他去。”

周遭灌木树丛在狂风中发出好似催命般的铮鸣呼啸,暗卫抱拳领命后又牵来公主府御用马车,停在檐下后闪身离去。

朱辞秋就这样被乌玉胜抱入温暖舒适的马车内。车上的沉木香点得恰到好处,茶水也煮的她最喜欢的金柳条,案上摆着桃花酥饼与桂花酥。

被杜与惟逼出残毒淤血后,朱辞秋心口没有那么痛了,只是咳嗽仍旧止不住。

乌玉胜拿过一只干净的茶碗,倒了一些温水又混上三滴蜂蜜汁递给她,温声开口:“殿下请喝。”

马车在雨中穿行,车轱辘碾过道上碎石引得马车轻微颠簸,朱辞秋接过茶碗,碗中蜜水因颠簸而洒出几滴。

擡头一饮而尽时,乌玉胜拿着干净的手帕替她擦拭衣袖上沾上的蜜水滴,又用食指轻轻撚过她唇角,擦干净她唇角残留的蜜水汁。

只是忽然,他将擦过她唇角的手指放入嘴中,舔舐一下指尖后,笑着开口:“殿下唇角的蜜,比碗中的甜。”

朱辞秋默默看着他的动作,无语片刻,冷声开口:“有时候我真恨自己不会武功,不能一掌将你劈哑。”

到顾府时,刚掀开马车的帘子,便看见远处有烈马冒雨奔向马车。

烈马上的人正是乔装藏在沈知晦禁军护卫中的朱嘉修。此时他身上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耽身上衣衫仍沾着洗不掉的血渍,他快速停在马车前,顾霜昶此刻也打着伞夺门而出。

他站在掀开的轿帘外,擡头望着里头的朱辞秋,乌玉胜戴着獠牙面具手持弯刀挡在她面前。

而顾霜昶在顾府台阶下刚要下最后一台阶,便听见朱嘉修铮然开口:“青行山突发山崩,林大人和监正死在乱石堆中,沈知晦昏迷。”

朱嘉修的声音不大,却也在雨声中清晰可闻。

此时,朱辞秋手上的青玉镯在朱嘉修的尾音中突然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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