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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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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力气骂我,看来他们还没有太过为难你。”

曹野上下打量,发现孔雀身上除了一些青紫笞痕外,并没有其他外伤,方才松了口气,苦笑道:“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小蜡烛在外头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生怕那日丢下你跑了,最后让你在牢里吃尽苦头。”

“什么叫做她丢下我跑了?”

孔雀一听他这么说满脸不乐意:“是我故意留下让她跑得好不好?我又不会轻功,她非带着我跑也只会拖累她,再说了,她是个姑娘家,个头又那么瘦小,真要给抓到这种地方来,只会比我更惨。”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说来你有让勾娘保护她吧?可别你一进来,那什么聂大人又去抓她。”

“那是自然……孔雀少侠,你都落到这般田地还惦记着小蜡烛,还算有几分担当。”

曹野心想,正所谓患难见真章,孔雀和南天烛这二人小孩脾气,一路上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互相看不顺眼,结果真遇上事了,倒是谁也没丢下谁。

牢里太冷,曹野端起手来,找了茅草堆坐下,无奈道:“有勾娘护着你就放心吧,今日算一日,明日算一日,待到明天太阳落山,你出去了,就能见到她了。”

说罢,曹野闭目养起神来,而孔雀见他神色疲惫,也知他那身子经不起折腾,无奈之下也只得躺回了茅草堆上,很快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孔雀再此醒来,是被重物压醒的。

他在梦中只觉得一座火炉从天而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拼命睁开眼才发现压在他肩上的并非是什么火炉,而是曹野。

“不是……你拿我当枕头啊?”

孔雀睡得迷迷糊糊,想将曹野脑袋推开,谁料触手却是一片滚烫,他给吓得立刻清醒过来,掰起曹野的脸,才发觉他竟不知何时烧得昏死过去。

“姓曹的……曹野!”

孔雀将人在稻草上放平,再一把脉,果真,乱得堪比先前在中州淋了两盆凉水,想来多半是因为连日奔波,又在这狱里受了风,这才立刻发起了高热。

“你这副身子非要进来陪我做甚!”

孔雀银针都不在身上,如今两手空空,再一摸曹野身上也没有药,不由急得团团转,冲到木栅边大喊:“有没有人啊!你们曹大人病得快死了!有没有人管管!”

已是夜深,聂宅地牢里不见半个人影,似是连守卫都睡了,孔雀不死心,又接连喊了数声,最后,竟是将烧得迷迷糊糊的曹野喊醒了过来。

“孔雀……别喊了。”

曹野已不是头一回烧成这样,浑身发冷,一开口都直打寒颤,艰难道:“聂言……是故意的,除非我真快死了,否则他不会轻易让我们走,别白费力气,吵得头疼。”

“但你现在就快死了!”

孔雀身为大夫,最恨他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伸手再探曹野额头,烫得几乎烧手,他咬牙道:“你这肺疾最需静养,每回烧起来都是在折损你自己的元气,吃药治标不治本,之后只会越来越频繁,说不好哪一次你就烧死了!”

“哪儿这么严重,死不了……”

曹野呼吸急促,缩成一团,孔雀见状二话不说,将自己外披脱了裹在他身上,没好气道:“我可不管,你万一死了勾娘绝不会放过我,嫌吵你就自己堵耳朵……我还就不信了,那个姓聂的真能让你病死在这儿!”

说罢,他起身继续嚷嚷。

事到如今,平时孔雀与南天烛吵架的好处倒是显出几分,至少,他中气足,嗓门大,就这样喊了足有一两个时辰,外头的天都亮了,忍无可忍的聂家家丁终是将他家老爷请来了地牢。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聂言明知故问,虽然早知曹野身子不行了,但他也没想到,曹野竟已到了这般境地,才在这牢中熬了一夜便已烧得气若游丝。

孔雀喊了一夜,嗓子早已喊哑,见状也不管来人是什么当朝首辅,气急败坏道:“他快死了你看不出来?再这么烧个一时半刻,他或许就没命出去了!”

“放肆!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孔雀如此顶撞,一旁侍卫正欲拔刀,聂言却摇摇头:“开门放人,贤弟都这样了,为兄还能苛责什么?”

过去,聂言虽不常与曹野打交道,但毕竟从小相识,深知这孩子虽没有曹嵩行事那般狠辣,但性子却也十分狡黠,常能在他意想不到时行出一步险棋。

一如当年天火,他本想趁曹嵩一命呜呼直接扳倒曹家,谁想曹野却拖着病骨冒死救下了皇帝,从此即便不争不抢,神启帝也永远会对他另眼相待,甚至,在曹野辞官后,还让裴深继续做工部侍郎,算是补偿他们曹家。

如今,便是曹野已沦落至此,他也依旧敢以身入局。

现在想来,或许故意当着他面砸了五通观才是这盘棋里的第一步,本来,聂言想好要以这小贼性命相胁,让曹野替他做些事情,谁料因五通观那一出,曹野故意激他,他一时竟也失了分寸,一心想让曹野吃些苦头,反倒落入了圈套。

聂言心知肚明,此时若真是将曹野弄出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无法和宫里交代,而这下,他是不想放人也得放了。

眼睁睁看着孔雀将曹野从牢里背了出来,聂言脸上笑容渐冷。

贤弟啊,你可真是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他正暗自琢磨,接下来该如何给曹野找些麻烦,这时,伴随一阵药香,孔雀经过他身旁,而聂言擡头随便一瞥,却意外发现只着里衣的孔雀背后,似有一块状似箭头的淡红色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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