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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为他一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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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有喘息,走到白婳面前站定,看着她,眼神从锐利凛寒,变成冰山消融一片旺泉。

白婳脸色微赧,因他目光过于灼灼。

她垂目,从袖间拿出干净的帕子,伸手递给他:“公子擦擦汗吧。”

宁玦未接,怀抱着青影剑,只将身子稍微前倾。

白婳迟疑,想了想,还是依从了他。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她脑袋只和他肩头平齐,想要伸手够到他额头实在有些费力,白婳为难,提起一口气,踮起脚尖努力凑近他。

她动作小心翼翼,手帕挨贴上他前额时,呼吸轻轻屏住。

太近了……吐息喷薄,直钻颈侧,引起不同寻常、无法克制的痒。

白婳心跳加快,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动作艰难继续。

脚踝酸累,她身形晃了下,稍有不稳。宁玦眼疾手快,擡手扶在她腰后,提醒她道:“小心点,别摔了。”

掌心贴着她的腰,热感汹汹传感。

白婳绷着力道,慌忙拭好汗,站稳后立刻退开半步。

宁玦收手,没有再为难她,只道:“我歇会,看你。”

白婳敛了敛衣裙,硬着头皮走到宁玦方才练剑的位置,默默给自己鼓气。

风声起,舞步蹁跹。

她轻灵旋转,慢慢找到了感觉。

今日,她身穿的是一套粉霞纱绫锦绣流光裳,与宫廷中常见的霓裳羽衣很相似,都是裙摆斑斓,层叠飘逸,倒是极适合跳舞的。

白婳紧张,尽量收着跳。

扭腰甩袖时不敢那么放肆招摇,有意将动作幅度做小,收敛妩媚与风情。

她尝试跳得端雅,像那些大胆的动作,比如莲足擡起,娇娜点地,以及身姿半斜,衣衫松垮滑肩这些,她都有意没有做出来。

可即便如此,依旧招眼。

桃夭舞原本就是风情著称,与‘雅’毫不沾边,哪能自己创新,强行靠拢?

白婳是越努力越心酸。

她脚步旋转两圈,轻盈做了一个后下腰的动作,适时背后一泓青丝如瀑垂坠,她扭摆着纤细腰肢,真如小蛇一般灵活曼妙了。

宁玦目光如炬,一动不动凝盯着白婳。

他手握青影剑,指腹一圈一圈摩挲过剑柄的吞口,手心痒,眼底更是晦暗腾腾,

此时此刻,若是叫他评价一句白婳的舞,他大概会粗俗言语一句——真他妈会扭。

当然,这句粗话只是在心里想想,他不会无礼脱口。

视线跟随白婳的舞步变动而动,宁玦专心致志,却又忍不住想,她在自己面前已不只舞过这一回了。

那日,她身穿着单薄青色菱衣,同样在他面前晃动不停,并且每扭一下,身前护胸小衣尾摆上的穗子便跟着晃颤一回,画面之冲击,日复一日,不见丝毫模糊,反而历久弥新,愈发幕幕清晰。

若再细分,那区别则是:眼下两人相离着几步远,而那次,她坐在他手里,两人距离为负。

宁玦收神,不禁自懊。

只与她亲密过那么一次,他回味的是不是……太久了些?

白婳动作稍慢下来,努力回想昔日所习舞步的前后顺序,全然不知此刻宁玦心绪复杂,心事重重。

方才开始回忆时,前程都很顺利,可越到后面越记忆不清。

下一个节拍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白婳迟疑,脚步生乱,竟被自己衣摆绊倒,惶然间失去平衡,膝盖一屈,作势跌地。

宁玦站的离她不算近,不知怎么做到如此迅疾驰往,然而闪身过来,还是堪堪只抓住了手腕,未来得及将她完全抱护住。

两人双双摔地,他当了她身下宽厚的肉垫。

白婳懵愣着睁开眼时,未觉丝毫疼痛,却听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察的暗嘶。

反应过来,白婳主动撑身,忧心关询:“公子,抱歉又牵连到你,是我不小心,你有没有伤到?”

宁玦平淡:“无妨。”

两人身姿挨贴,一上一下,继续进行平常对话似乎不妥。

但宁玦嘴上说没事,面上却显出一副吃痛隐忍的模样,叫白婳话到嘴边,又不忍心直接催促。

她声音柔和着,关怀再问:“公子背后疼不疼,方才我肩臂的力道全压在你身上了。”

宁玦口吻一致:“不疼。”

无妨又不疼,要不就先起身再说?

白婳眼神提醒,以为他会懂自己的意思。

然而宁玦却未有反应,保持挨贴动作,自然又从容。

白婳脸红了,犹豫片刻,决定自己先起身,再压下去,公子没事也得有事了。

可她刚有动作起势,宁玦手臂猝不及地横压过来,揽她腰上,不让她动丝毫。

白婳再次与他无隙相贴,脸更红,困惑出声:“……公子?”

宁玦面不改色,只声音微哑:“别动,让我缓缓。”

是作缓肩背擦地时的疼痛吗?

这样想,白婳愈发不忍心,于是不再坚持起身了。

宁玦手臂力道微收,动作很缓慢地屈了屈膝盖,大概只他自己清楚,他想缓解的是什么。

“那支舞,跳完了吗?”宁玦问。

白婳摇头,赧然如实:“后面的舞步实在想不起来,大概还剩下最后三分之一未跳完,好久未练过,的确是生疏了。”

宁玦:“足够了。”

他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白婳自然好奇在他眼里,自己舞姿究竟如何,笨不笨拙。

于是她也试探问出一句:“刚刚是我技艺不精,有负公子期待,献丑了。”

宁玦摇头,脖颈前倾,像是有话对她说。

白婳配合,双手抵他胸前,微微伏身侧首,认真听他耳语。

他刚刚只单手轻搭着她的腰,此刻却是双臂环拢,将她抱得愈发紧密不可分。

白婳连带脖子都浮异色,哪被异性如此对待过,眼睑垂敛,指尖都带上颤意。

宁玦唇瓣张阖,不紧不慢,好几次险些真实擦过她的耳垂边缘,暧昧至极。

两人心跳齐齐加速,哪怕身处野外广阔之地,气氛也在明显升温。

宁玦话音字字清晰:“很美,是我见过最美。”

初冬乍寒,北风凛凉,火热的吐息裹挟在两人脖颈之间,这一刻,没有人说谎。

她身子软在他怀里,胸脯轻轻起伏,香腮桃靥,目光盈盈如潋滟春水,这一幕,宁玦心想,他大概又要消化良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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