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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摁揉上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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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距离大将军王正式开擂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必须想办法尽快与表哥取得联系,告知他,宁玦剑法后半章隐秘难窥,除非他自愿展示,否则根本无法窥视丝毫,以及……若想明面见其剑法精奥,前提是必须成为他的妻子。

状况棘手,她无能为力。

这次……恐怕真要空手而归了。

然而兄长的牢狱冤情不可耽搁,她急于见到表哥,询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下兄长。

可越是焦急,越难寻到合适的下山理由。

尤其在她脚伤之后,宁玦待她格外小心,想她早日恢复彻底,出行都不带她,以防脚程一紧,又伤筋骨。

这般情况下,她实在等得发了愁。

然而就在她抓心挠肝,快要坐不住之际,期日不见的臧凡从邺城走镖回来,亲自上山邀请宁玦参与他的庆功宴。

作为臧门镖局的少东家,此番他第一次扛起臧家生意重担,领头走镖,获得圆满成功,自然少不了一番立威和庆祝。

臧凡面色带喜,刚刚表明来意,话还没多说两句,就被宁玦沉着脸叫去了书房。

于是顿时,一脸喜色变迷茫。

白婳在旁看着两人互动,默默观察,安静不做声。

临关门前,宁玦站在书房门槛后,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

白婳很快会意,自觉走远,不敢窥私。

究竟什么事,要瞒过她商议?

白婳一方面因不能接近宁玦最私隐的秘密而失落,另一方面也因无法探得情报而不安。

一门相隔,终究是各自留心。

……

书房里,气氛微凝。

宁玦坐于书案后,面容冷肃,臧凡站着,与他面对面,此刻不明所以,被冷眸凝盯得还真有些战战兢兢。

不想,宁玦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你出发邺城,临走前夜,是否给阿芃吃过乱七八糟的东西?”

闻言,臧凡面上喜色彻底消失。

他忍无可忍,瞪着宁玦,气势汹汹抱怨道:“我刚从外地辛苦走镖回来,你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上来就先帮那祸水质问我。怎么,是她跟你告我的状了?”

宁玦:“若她与我提过此事,我何必再问你一遍,你交代实话,我不偏帮。”

还不偏帮呢……

是他自己真没意识到,还是实在擅于睁眼说瞎话?

这心都已经偏到哪儿去了,还能面不改色给他来一句“不偏帮”?

臧凡简直气极,话音不耐烦道:“是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临走前夜逼她吃下药丸,目的还不是护着你?若她藏匿武功,吃下那药不仅可以克制功力发挥,手脚也会无力酸软,使不出力气。我百般思虑为你安危着想,你倒好,不感激反而过来质问我。”

宁玦蹙眉:“那药丸服下,只是压抑功力?可还有别的副作用。”

“有什么副作用?又不是毒药。”越说越气,臧凡干脆破罐子破摔,“行,要不你就当我给她下毒了吧,那怎么办?要不你一掌拍死我,或者给我找瓶毒药吃?”

宁玦不与他幼稚计较,只提醒说:“那药丸不对劲,往后你需谨慎些,不可再对旁人乱用。”

臧凡稍微冷静下来,略微琢磨,问道:“怎么回事,她因为药丸不适了?严重吗?”

白婳那夜不同寻常的不适,宁玦没法如实向臧凡说清。

故而只能避重就轻,含糊其辞:“类似染风寒,发了一晚上的烧。”

事实是,不是发烧,是发s。

不含丝毫贬义,是宁玦心里在痒。

臧凡又冷哼一声,不肯承认自己做事欠考虑,只道:“是她自己身子骨娇弱吧,可别因为一次不舒服,就借机发挥赖上我。”

宁玦平淡回:“这个,你多想了。”

若赖,也不是赖他。

臧凡耸耸肩,想到今日来意,除去送贴相邀,还打听到一事准备详告宁玦。

他兀自出声道:“你身边这个小女婢,身份着实不一般。此番去邺城,你猜我碰到了谁?前绣衣卫的总卫长,段刈。你先前不是一直在寻他嘛,现如今,他正以茶商身份出没在邺城附近,正巧与我做上了买卖。言谈中,我如实告知他你有相寻之意,他托我传话,一月以内,会在邺城的仙姑客栈等你。”

“之后我们又闲聊了些。谈及到大将军王摆擂纳贤,以及季陵以归鸿剑堂为首的诸多剑门,当我提到荣临晏这个无名小卒的名字时,段刈竟说,他听过此人名号。我继续打听,哪成想竟从段刈口中得知了荣临晏与他表妹的一番情事。他表妹是谁,你想得到的吧。”

宁玦脸色微变,刹那间,眼底情绪汹涌腾腾。

一番情事……

对于她的过去,宁玦承认好奇,可同时,他又排斥从别人口中了解她。

遥远,陌生。

好似那人与他身边的阿芃,并非同一人。

宁玦面无表情回应:“你说。”

臧凡此刻还有心思与他调笑:“真要我说啊,你确认自己能扛得住?”

宁玦蹙眉,声音冷凛,不耐起来:“说。”

臧凡硬着头皮,把听到的全部如实详述:“她的身份完全是编的。什么村野丫头,人家昔日可是伯爵府的千金大小姐,外祖父更是太仆寺少卿,真真正正的尊荣富贵的官家小姐,甚至得过前太子的青睐,差点儿进了东宫当太子妃。”

听到这,宁玦问了句:“她本名叫什么?”

臧凡:“京歧白家,白婳,小字不知。”

白婳,这个名字与她醉酒那次透露的一致。

‘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是她名字的由来。

至于阿芃,大概是假的吧。

见宁玦未再言语,臧凡继续:“可惜世事难料,后来东宫失事,瑛王即位,其父落得个结党营私站错队的下场,遭贬黜离京,不久便与夫人双双逝世。”

“白家长子被扣京城,白婳原本打算回京投奔亲兄,结果却被京城纨绔觊觎美貌,她不想给兄嫂惹祸,只得离京投奔亲友,来到季陵寄居姨母家中。也因此,在与表哥朝夕相处间,渐生爱慕情愫……”

臧凡说得口干,缓了缓,挑事问宁玦道:“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有些像话本子?好一双才子佳人,缘分相聚啊。”

宁玦没做声,沉默半响,才不咸不淡回了句:“一个商户之子,位卑势衰,原本连入千金之眼都不配得,如今趁其蒙难,乘人之危,不卑劣吗?”

臧凡笑笑:“你这观点倒是独特。”

宁玦不应话,还在思忖其他。

在京歧,她曾名盛一时,除了东宫太子与朱门纨绔,不知还有多少男子对她表示过倾心爱慕。

原来从绿萝村回来那日,她随口说的受过夸奖无数的话,都是真的。

没有愠恚,但心里就是紧揪着不畅快。

对于很多男人都心悦她这件事,他不意外,但心里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在意。

在那些人面前,她也曾笑靥盈盈,目光流眄,美丽不可方物吗?

而他们看向她时,眼神中是欣赏更多,还是狎昵更多?

面上如何云淡风轻,可宁玦心里已经绷紧得想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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