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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更不舍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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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澍安表现的不甚热情,白婳也不多话,全程只嫂嫂祝氏活络气氛,与姨母维持着三言两语的交谈。

祝氏还怀着身子,绞尽脑汁琢磨话题着实辛苦,白婳不忍,插话也开了口:“姨母来京,是短时看望表兄,还是打算在京歧常住下来?”

荣夫人看向白婳,稍显不自在的心虚,但很快面色恢复如常。

她笑着回答,神色难掩自豪:“是打算常住下来了。临晏如今没在大将军王麾下做事,反而误打误撞受了左相的看重,算是有些机遇。”

说到这儿,荣夫人又看向白澍安,继续温慈开口:“以后临晏与澍安一朝为官,兄弟二人常联系着,互相也算能有个帮衬。”

听了这话,白婳心中有数了,怪不得姨母愿意登门看望小辈,原来此行目的是为帮表哥疏通关系。

今非昔比,如今兄长无罪释放,外面还有传言说他与大将军王搭上了关系,如此,将来或可再升,仕途更上一步。

姨母向来思虑周祥,哪会放弃这样的裙带牵连。

白澍安一本正经开口,不徇任何私情:“我在工部任职,平日与左相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怕是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临晏的面。”

荣夫人面不改色,什么话都接得顺畅:“怎会呢,难不成你们兄弟二人以后就不走动了吗?不管白氏荣氏,如今家中长辈没有能帮衬上你们的,只靠你们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摸索官场,若身边有个牢靠的帮衬,以后官途势必会走得更稳的。”

白澍安没接话,姨母讪讪喝了口茶。

两位表姐一直在旁默默察言观色着,听白澍安不给母亲面子,大表姐荣迟芳面上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不失得体;反观二表姐荣迟菲,神情不满,耷拉下脸,仿佛人人都欠她。

白婳望向大表姐道:“先前婳儿匆匆离开荣府,临时交代小尤收拾行装,听小尤说,当时多亏表姐前去帮她,不然她一个人手忙脚乱,不知要落下多少路途中用得上的物件。婳儿一直想当面谢谢表姐,没想到这么久才等到机会。”

小尤正好端茶进门,跟着祝氏的贴身丫头一起给主子们奉茶。听到姑娘提起自己,她连忙竖起了耳朵,可仔细听后话,知晓不是准备夸她,又讪讪把脑袋垂低,只顾手头事做了。

荣迟芳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么小的事,哪至于表妹记心上这么久,当时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白婳弯唇:“表姐心细,若没有你,依小尤那个马马虎虎的性子,难保会有疏漏。”

小尤默默脸红。

荣迟菲在旁忽的哼了声,不以为意小声嘟囔一句:“没准我阿姐是防着你们会偷我们家的东西,特意过去看看你那丫头手脚干不干净呢。”

这话白婳没听清,但荣迟芳听到了,当即瞪向二妹,提醒她不要任性妄为,祸从口出。

荣迟菲不服气地瘪了瘪嘴。

白婳止了口,没了再交谈的兴致,之后就是嫂嫂祝氏时不时接几句姨母的话了。

两人大概聊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祝氏忽的细眉蹙起,弯腰拊胸起呕意。

白婳一惊,但兄长与祝氏身边的丫鬟都已对此见怪不怪。

白澍安上前将祝氏扶住,还有个伶俐的丫头,很快端水过来给祝氏饮下,压一压胃口的翻涌。

白婳看明白,知晓这是怀孕女子孕期常有的反应,这才心安下来。

荣夫人观察一会儿,等情况不再混乱,这才开口关询问道:“外甥媳妇这是有喜了吧,几个月份了。”

祝氏捏着手帕擦擦嘴角,边整理衣服,边如实回复:“已经四个月了。”

荣夫人算算日子说:“四个月……孕吐反应应当快要缓解了,忍过这一时就会好很多了,你无婆母在身边照顾,平日更多几分辛苦,姨母以后会常来看你,就当是替姐姐尽心了。”

这话说得漂亮,祝氏看向夫君一眼,配合应承。

荣迟菲这时再次插了句嘴:“娘,你哪有精力同时间照顾两个孕妇,我亲嫂嫂眼下也怀着孕,每日吐得昏天黑地,瘦了好几圈,我看你还是多管管自家儿媳妇吧。”

荣夫人眼神乜了荣迟菲一眼,怨怪她多话。

先被长姐瞪,后又被母亲警告,荣迟菲十分不悦,且情绪全部显在脸上。

白婳与兄长对视一眼,前者平淡如常,还能诚恳道出一句恭喜,后者压抑忿忿,心中忍不住暗骂荣临晏真是个负心薄情郎!

……

送走客人,白澍安直接出门上马,去了工部衙署。

最近皇城北墙正在修缮,宫苑里又有新殿计划搭建,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若不是家中有怀孕的夫人需要照顾关怀,白澍安白日间是不会中途回一次家的。

兄长走后,白婳扶着嫂嫂慢步回后院。

路上,两人闲聊起来姨母一家,默契都觉得以后这门亲戚不必过于来往热络。

祝氏细心察觉到什么,言道说:“婳儿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得知我怀了身孕,姨母脸色先是怪异了瞬,而后才绽开笑容,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姨母神情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又说不清。”

被嫂嫂一提醒,白婳仔细回想方才言谈的细节。

姨母从善如流间,好像确实有过片刻的笑容僵硬,好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白婳思忖回复说:“姨母向来情绪不外显,更总是叫人琢磨不透的。”

祝氏赞同,她轻抚白婳的手,幽幽喟叹出口气,口吻带些歉意道:“当初若不是我与你兄长难护住你,婳儿也不必千里迢迢寄居到季陵,寄人篱下的日子想来不好过,这两年,婳儿在荣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白婳意外嫂嫂会顺势提起这个。

她摇摇头,释然道:“嫂嫂不必因此歉疚,当初若我不走,选择继续留在京中,后面不知道要遇多少棘手状况,我远离风口浪尖,避过风头,安稳顺遂过了这两年,已是知足。还有,去到季陵后,我也有一段际遇,世事无常,命运的安排或许就是最好的。”

祝氏好奇:“际遇……我先前听你兄长提过些你的经历,婳儿所说的,是其中哪一段?”

白婳垂目,神容微露赧然,不肯说。

祝氏掩袖一笑,揶揄她说:“好好,婳儿如今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嫂嫂识相些,就不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白婳不经逗,闻言脸色更红,直言嫂嫂不正经。

两人一阵嬉笑,玩笑完,继续结伴而行。

白婳走着走着,不由顺着嫂嫂刚刚的话再次想到姨母。

姨母向来情绪不外显,有刚刚那样的表现,不禁让人好奇,荣家内苑是不是又闹出了什么棘手的麻烦事。

杨家千金已有身孕,成亲后这么快就怀了表哥的骨肉,如何说,这都是好事的。

白婳琢磨不明,收回神,干脆不去想别人家的事了。

她与嫂嫂祝氏约着午睡后一起去厨房做食点,待申时给兄长及其同僚送去,以表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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