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诗道情9 就任由他们两个狼狈为奸?……(2/2)
桌前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温怜擡眸,却见教书先生站在自己身旁,垂眸注视她。
温怜移开目光,拿起桌前的书。
徐逸之没有很快离开,在她身后站了半晌,温怜忍不住偷看的身影,没有注意书的内容,不明白他为何还不走。
过了片刻,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探到她面前,在温怜的注视下,将书翻了过来,徐逸之眸色平静,温怜看着正过来的字迹,却面色微红。
“徐逸之!”
下学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在书院外响起,齐望月越过人群,大步跑了进来,一见到徐逸之,就笑说,“本宫命人为你搜来几箱失传的典籍。”
她拍了拍手,力夫搬着三个重箱子走进书院。
温怜擡眸看去,却见一卷卷竹简堆在里面,看起来有些年头。
徐逸之锁上书院的门,只牵起温怜的手腕向门外走去,没有上前察看的意思。
“徐逸之!”
见两人要走,齐望月连忙跑到他们面前,皱着眉盯着他的手,不满看向温怜,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也只愤恨地收回目光,“本宫特意为你搜集的,你连看一眼都不看?”
温怜生下霄儿后,三公主也被太后赶到皇陵守了半年的墓,再见面,齐望月便时常躲着她走。
眼下若不是为了见徐逸之,想必早就离开了。
徐逸之没有多加理会,越过她牵着温怜的手腕向院外走去,准备上马车回府。
望着两人的背影,齐望月紧攥拳头,“若你今日不收下本宫的赠礼,信不信本宫烧了你这破院子?”
徐逸之脚步不停,未曾回头看她一眼。
齐望月气急,在原地跺脚,看向身后的破院子,命人拿来火折子,随行的侍女闻言,忙劝解道,“公主,殿下说了,若您再闯下大祸,便将你送至敌国和亲。”
齐望月闻言,瞬间垂下头,灰溜溜擡手,“快走快走。”
自从上次她跑到宋府大闹一场后,素来对她冷漠以待的皇兄竟命侍卫将她抓起来,拖到天牢,她何曾见过这阵仗,跑到御书房求父皇救她,谁成想正巧碰到皇帝慰问宋老将军。
宋家小儿子刚死,他命人把宋老将军喊来慰问,刚说没几句,却得知齐望月害得温怜早产,直接命人将她赶回皇陵。
她如今哪敢再惹温怜不快,生怕再被关押起来,送去边关。
用过晚膳后,徐逸之来到她院中,教温霄珩读书识字,她只坐在一旁,命丫鬟备好点心茶水。
外面都说,温霄珩的父亲是徐逸之,他从小在徐逸之身旁长大,也把他当做父亲,无论温怜如何纠正,他都没有真得改过来。
徐逸之也从未解释什么,任由别人继续误会下去。
“听说夫人又在为表妹挑选婚事?”
四下无人时,徐逸之端起桌上的茶杯,状似不经意问。
温怜闻言,无奈道,“表哥已经知晓了。”
徐逸之摩挲茶杯,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他这三年,既没有参加科举也未娶妻,只终日陪在自己身边,温怜知晓他的心意,却不知如何回应他。
宋子津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以为会很快化为骨水,可经年累月,这根刺却越来越硬,越刺越深。
况且徐逸之有着大好仕途,若娶了自己,反倒耽误前程,三年来,温怜一直劝他考取功名,可他从未答应,只安心做他的教书先生。
他无心考取功名,徐姨娘却开始急切起来,有时温怜前去探望他,总能听到房中传来她的斥责声。
“温小姐已经嫁人,又有一个孩子,哪里能与你相配?贤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三公主心悦你,就算你入赘皇家,做了公主的驸马,也好过每日浑噩度日,你明不明白?”
脚步声响起,徐姨娘推开门,却正好撞见温怜,四目对视,她面色微凝,又很快恢复,虚虚行礼,喊了一声温小姐,冷着脸离开。
似乎听到门外的动静,徐逸之走了出来,温怜站在门外,望着他,未曾想过是自己耽误徐逸之的大好前程。
可她越劝解,这人越陪在她身侧,她一天无法释怀宋子津的死,这人便陪她一天。
软刀子磨人,不知何时开始,温怜也愈发依赖他。虽心中有道迈不过去的坎,但她终究向前走了几步。
思绪回笼,温怜看向一旁的男人,温声道,“表哥,今年的秋闱……”
“到时再议。”
徐逸之放下茶杯,杯盏撞在桌案上,发出一声不算重的响声,温怜却心间一颤。
见他要走,温怜连忙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表哥……”
徐逸之脚步一顿,垂眸看向她紧拽自己衣袖的手,竟回手反握,转身走至温怜身前,居高临下俯视她。
温怜坐在座椅上,只堪堪到腰侧,整个人完全被他的身影笼罩,她心弦莫名绷紧,身体微微靠后,可徐逸之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擡手重重压在她的肩膀上,阻止了温怜回避的动作。
温怜身体微僵,骤然擡眸,却见徐逸之忽然俯身凑近,手指也顺着侧颈上移,攀爬至她的下颌,不轻不重揉捏。
清新的皂荚香扑面而来,温怜紧张地仰视他,眸底满是慌乱,不等她看清徐逸之到底要做什么,微凉的手心最终覆在她的脸上,彻底剥夺挡住她的视线。
她紧抓着椅子扶手,身体微颤。
看不到外面,其他的感官却无法敏锐,温怜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就在面前,再凑近一些,便能吻到她。
可她等了许久,对方也未再靠近,温怜方要松口气,微凉的吻却落在她的眉心,浅尝辄止。
“阿怜不愿嫁人,表哥也不愿入仕,你我二人只这般纠缠下去,总好过身受桎梏。”
说罢,他转身离去,独留温怜一人留在屋内,久久无法回神。
齐望月回去后,愈发气恼徐逸之冷淡的态度,想到这人和温怜亲近的姿态,思来想去,大着胆子跑到东宫告状。
“皇兄,你能不能管管他们,就任由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做一对奸夫□□?”
齐望月在书房走来走去,满脸愤懑,齐望陵这三年时常离京,代皇帝处理事务,平叛乱,消灾荒,治瘟疫,他看着手中公文,并未理会齐望月。
见他不搭理自己,只看着手中公文,齐望月自顾自抱怨道,“他徐逸之有什么好的,不就仗着自己长了一副好皮相,若他是个丑八怪,温怜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她说个没完,齐望陵却停下手中动作,擡眸看了她一眼。
待她走后,齐望陵看向一旁的太监,平声吩咐,“上次去淮南治理瘟疫,有一人脸颊溃烂,说是得了什么疮病,你去太医那里取一件他的贴身衣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