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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沈九如,你也知道丢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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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时酸涩懊恼,竟有点儿想哭。

她垂目缓了缓,投入他怀中地抱他,脸也埋入他胸膛,“我哪有与他们交好胜过你,不然我怎会在你怀中?”

说到这,她俏皮地擡眼冲他眨了眨,甚至仰脸去亲他。

郎君也在此时垂目,极其自然地低了头。

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这样纠缠,一旦唇舌相碰,就星火燎了原般地再难舍难分,女郎有意送吻,极尽了柔怯地任由郎君索取,而郎君也像是感受到了女郎不同以往的温驯,惊喜又比以往更深入地索取。

他们热烈地交换着一个漫长的吻,女郎也情动地扭了扭身子,郎君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他们犹如交颈般依靠着彼此缓着难以平复的呼吸。

呼出的热气甫一触到空气就变凉,又因他们靠得太近,凉气飘荡到郎君裸露的肌肤时又回以热流,往来回复地令两人都发了痒,女郎先禁不住地笑了起来,郎君也跟着笑。

王静姝直到笑够了,才张扬嚣张地捧了郎君的脸道:“你方才说错了一句话,我没有厌了你,你也不是只有我。”

“三表哥,你身旁还有许多人呢,像与我一起去阴平寻你的二表哥,还有总怕你,但有事也会先想起的四娘子,还有叔母、嵇牧……”

她一口气给沈遐洲数出了许多来。

沈遐洲都有些懵然女郎怎突然这般认真,她过往对他的病态话语,不是反驳就是不理会。

她这是想起当初就令她心动的小郎君了吧,所以才这般地转了态度,想想昔日的小郎君可真好命,小女郎日日都追逐在他身后,不像他,总被女郎热一阵冷一阵地反复对待。

他容情古怪,目中也满是发酸的妒意。

王静姝都被他看的莫名了,他又小心眼地记恨上谁了?

若王静姝知晓他竟嫉妒过去的自己,怕是也要骂上一句“有病”,可惜她并猜不透,船篷外也一阵风卷入,是有人提醒,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江潮涌浪,渚清沙白,摆渡停歇在了一石岸处,王静姝提着裙摆下了船,入眼山势峥嵘,随处可见树灌藤萝,只入了秋,不少草木不复鲜绿,变得深绿甚至熟透一般的红黄色彩,如此望去,峥嵘山势便少了几分令人胆怯的惧意,多了些野趣,这便是小次山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山中藏了座道观,还结庐隐居了个沈家家主,若是涨潮时,这儿根本没有人会来,便是山中人平日里出去也不方便吧?

她不由多想,也趁机与沈遐洲多问了些问题,她开始好奇更多,不再停留在已知的那些,她的心在不由自主地朝他更靠近。

郎君也被女郎哄得晕乎乎的,说了许多,可提及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可会令人害怕,沈遐洲容色微凝了一下,只道:“他不是个会令人害怕的人,你见了便知。”

“他与我母亲不同。”像是想了许久,沈遐洲才想到一个词形容沈照,“很早以前是个君子。”

君子就君子,偏加了个很早以前,王静姝眼波晃了晃,便知怕是沈遐洲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父亲如今到底是如何模样了。

非要算的话,其实也谈不上非常多年,至多也就四年,可沈遐洲算上虚岁也才十八,四年几乎占据了他从小少年到男子蜕变的所有时光,便是有过书信往来,那些文字也代替不了面对面的距离。

嵇牧在他们前头带路,后头只跟了郎君与女郎,更多的卫士和女郎的侍女,不方便一大群人涌到小次山,都在隔江的村落中暂落脚。

他们也不用一口气地爬到山顶,山顶的道观名字起得随便,就叫随云观,只有一个老道与几个小徒弟,沈照与老道士是忘年交,修道也是对外说法,非是真的入了道门,也并不住在道观,带了个随从在半腰的地方建了几间竹舍草屋。

在他们耗尽力气前就见到了那几间简单的屋舍,时有香气飘出,也有自在琴音流泻。

沈遐洲脚步微顿了顿,瞳眸冷黑,里头似有着无尽的深渊,汹涌逃脱着破坏的阴鸷,却又牢牢地被他压制住了。

他总是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恶意,但好在,十次里总能压制下去七八次,他依然是俊美又正常的郎君。

他只是心思坏了些,又不是时时会做坏事,若是连想想也不行的话,他也太可怜了,他忽地委屈又寻求认同般瞧了一眼女郎。

光一眼,王静姝就汗毛倒竖,他心思太多了,有时是古怪扭曲,有时是狠戾阴暴,当然也有可爱矫情的时候,可又哪时时猜得准呢,她想,她以后得让他说出来才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如今竟会想与他以后了,顿然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迈步。

沈遐洲没有得到回应,诡谲心思就全转到了女郎身上,恶意也不再。

也似察觉到来人,琴音压停。

嵇牧早前就是从主君沈照手中挑出给了郎君,他再见主君,心中也有些激动,先向其请安道:“主君,我同郎君来看您了。”

那抚琴男子目光先在嵇牧身上稍停,继而弯绕一下,瞧见了一对正青春的年轻男女,郎君初瞧下,长身玉立,质若云月,女郎身形纤细,立在郎君身边,漂亮得像是朵粉黛芙蓉。

但细瞧下,两人与世间许多情人相处又有些不同,女郎明显更快一点,郎君亦步亦趋,愁绪也碎光点点般散漫。

许久没见过这般鲜活男女,沈照也浅浅笑了,他还以为三郎没了他约束,会越发靠近那人,如今瞧着,倒也还好。

王静姝陡地停顿住脚步,她自来好郎君们的好容色,还总会被同一类温柔高渺的气质吸引,琴后男子既是沈遐洲父亲的话,那也得有不惑之年了,可瞧着却像是才三十出头,穿着葛布道袍,宽摆全铺在麻藤编的藤席上,望来时眉目温而清,不带一丝浊气,笑容也温和友善,有种长者的奇异包容感。

沈遐洲目色又不好了,王静姝她到底是有多爱容色好的男子,连年纪大的也看。

他作怪地勾拉她一下,同沈照恭敬唤了声:“父亲。”又介绍身旁的女郎,“建业王氏六娘,儿想娶她。”

王静姝才怪他拉她,害她在长辈面前失了礼数,就听到这般石破天惊的介绍,美目都瞠大了。

沈照也略皱了眉,三郎与他的生疏冷淡言语可见,对女郎的介绍也非是想征求他的同意,不管他肯不肯,三郎都会按自己的做,这种似曾相识的偏执,令他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儿子。

王静姝想说些什么地翕张了唇,却触及沈照柔和望来安抚的眼神,他立起身抱美一般抱起了琴,同沈遐洲道:“这非你一人所能决定,六娘子若是不愿,你当如何?”

那就抢!

想法下意识地就掠过了沈遐洲心头。

一眼,沈照便洞悉了沈遐洲的本性,他不愿听地摇头,“你来当不止是说此,还有何事?”

“京中发生了些大事,请父亲过目。”沈遐洲朝嵇牧看一眼,嵇牧将整理好的京中邸报恭敬递上。

沈照盯着那封漆的信封几多凝滞,他做不到真全然放下,那京中雪花一样的送来的各种书信,他全看了,容纳了那人全部负面情绪,但,从不曾给她回过信。

他心中轻叹一声,接过了,让他们留下来用饭,也不用急着离开,还有空房舍,正好两间。

沈遐洲虽觉不自在,但也确没有离开的意思,拉着女郎就等着开饭,然等沈照一转了身离开,他就小心地觑女郎的脸色,“你早就答应要做我夫人的。”

他倒是先委屈上了,王静姝气不过地想,却陡地发现了不对,她何曾确切地应过他要做他夫人了,唯有那不小心的一次,她紧盯他问:“你是没醉,还是都记得?”

郎君赧然垂目:“都记得。”

王静姝嗤他:“沈九如,你也知道丢人啊!”

郎君醉后的言状,想来他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难以启齿,偏生那日王静姝还许过他一诺,在又被女郎嘲笑和被悔约之间,他选了前者。

女郎一笑,先才的羞恼也就绷不回去了。

如此,倒也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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