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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分——很多剧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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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既是陈雍敢分兵,就保不齐有人敢趁机将其做过的逼宫复刻一次。

虽是猜测,但沈二郎尤在劝:“你不如再耐心等……”

沈遐洲却摇头,陈雍原最能用的忠狗或只有新擡的寒门武将,可现来的来使不是还有属南地的王家吗?

这便是一个信号,陈雍继位打开的局面,只会让站队的势力越来越多。

他眼眸微掀,眼底也似蕴着奇异的疯意:“要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

“是等到陈雍坐得足够稳来出兵伐我们?还是等到太原城成为孤城一座?”

问完,他忽地低了声,声音低和平静,如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实一般道:“二哥,你当知晓如何选才是有利的,陈雍他们不放心的只有我。”

只有他回了洛京,陈雍才寻不到由头对太原出手,否则,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落下,谁能说陈雍的不是?至于沈二郎为劝留他的猜测,可能性实则极低,先不说大绥再难寻出个三代内正统些的陈姓血脉,就逼宫这事真有几人能做出?

诸多世家争的也非是那个位置,而是争的独属世家的利益,好比,原本能读书,能为官的皆为相互举荐的世家子弟,可有人非要坏了这个规定,还要将他们全部挤出,这如何能忍受。

他母亲激进,以兵权为始与世家拉锯,最后落败给陈雍做了嫁衣,这便是极好的例子。

沈遐洲如想的是旁人的事般,心澜甚静。

沈二郎也一时失了声般,三郎说的这些,他其实也想过,可——

他声中涩意难止:“大伯当初托我……”

话至一半,沈二郎又停下,他知道这时再提起三郎父亲再无意义,当初大伯沈照令他退至太原,是为庇护幼小,躲开洛京之乱,可往后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出离是为保命,而三郎选择重回洛京,是为走得更远。

太原需要一个和朝廷关系缓和的契机,而这次来使既是逼迫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只是三郎也太苦了一些,他身体本就较旁的郎君更弱……

沈二郎不免想很多,若可以,他宁愿与三郎换一换,可他与三郎虽同是沈氏郎君,但代表的意义并不一样,那些人需要的是大司马与长公主的血脉,唯这血脉,才可体现陈雍的仁慈与名正言顺,才可用以为质,才可惠泽现在的太原。

二人相对静默了许久,沈二郎眼睫轻轻颤抖,看向沈遐洲:“你都想好了?”

沈遐洲点头。

*

翌日,朝廷来使不再被拒之城外,被客气引入了城,只道先前怠慢盖因城中事务繁忙。

双方各有所需,言语含蓄,当日便定下请沈遐洲回京的日程。

为表客气,就连王七郎也被放了出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磋磨,只是受过些审问,还有几日不曾沐浴有些憔悴。

王静姝再见他已是连归家的马车都备好地等她,这次由族叔出面,并由不得王静姝不走。

对此,她其实也并不惊讶,那日沈遐洲的反常,她便已料到了,她的郎君看似疯,但总归是不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他有软肋,理智令他做出了只牺牲他一人的选择。

王七郎怕王静姝无聊,也上了马车,同她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诸如他在狱中的遭到的审问,还道狱中真不是人呆的,老鼠乱爬,连个床铺都没有……

王静姝光听并未言语,直到马车停下,她方掀了帘,是到出城的例行盘查了。

她目光在城门四处巡看,在找着些什么。

然直到出了城门也未见到她想等的那人,她神情空茫地放下车帘,手不自觉地捂上心口。

到了这一刻,她似才真体会到了失去是什么感觉,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口。

过往,她对沈遐洲肆意撩拨,喜他姿容,后来,她时而嫌他,又时而怜他,时而为他怒,又时而为他喜,可她从不曾想明白困惑她许久的问题,她到底是喜爱他的面皮多一些,还是喜爱他这个人多一些。

即便是下意识地追沈遐洲来此,她也说不太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

可此刻,她似乎明白了,那些莫名的冲动、欢喜、恼怒、不舍……汇聚在一块的情感都可以称作是喜爱。

喜爱他的面皮,也喜爱他这个人,即便他偏执狭隘。

这种忽然而至的明白,令她很有冲下车舆,再去寻沈遐洲的冲动,她似从未清楚明白地回答过郎君常问的“卿卿,你爱我吗”。

她为此感到懊恼,一种再也见不到郎君的恐慌席卷了她。

“停车!”王静姝掀帘大喝,人也当即要钻出还在行的马车。

王七郎被她忽然的举动吓到了,担忧她真栽下马车,连忙拉她:“六娘,你要做什么,你别激动——”又怒对外喊:“该死的老驭夫,是听不见吗,停车,赶紧停车!”

马车勒停,车队最前头中的王辉也受到惊动,遣人去看情况,知是六娘在闹,顿时沉了脸色:“越发不知轻重了!”

“将人看住了,一切归家再说。”

王辉是与王瑞一辈的堂兄弟,此行走这么一趟,是王家自己求来的,既为向新帝表明一个倾向的态度,也顺带带回不服管的王静姝,免得她的任性给家族带来麻烦。

作为长辈,王静姝闹,他是完全有资格置喙的,眼下只是让人将她看住,已算得上是客气。

王静姝被关回车中,车驾外也陡地多了好些卫士。

王七郎看一眼,只得宽慰六娘别闹,她要有什么急事可以交给他办。

王静姝眼眸亮了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她只是忽然很想见沈遐洲,想同他说欠他的话。

这哪是旁人能替代得了的?

她一时失去了闹腾的气力,安静颓坐。

王七郎自小就没见过六娘这样没精打采的模样,急得抓耳饶腮,想逗她乐,只引得王静姝淡淡瞥他道:“你安静点。”

王七郎憋闷,他实不知一个落魄了的郎君而已,怎就惹得六娘心念不已了,似想起沈三郎命人将他拿下审问的不客气,他很是不忿地住了嘴。

然马车所行不久,又停了下来,王七郎掀帘瞧见来人,还是连忙喊了王静姝:“六娘,你快来看,是沈……”

他才吐了一个字,王静姝便已挤到了车窗前。

一支兵马所拥的车队停在官道岔路,年轻郎君一身浅色常服,袍带飘飞,如随风延展的流云,如泼墨世间的山画,天地间恍若唯他风姿迢迢而来,他缓缓擡目往王静姝的方向望来,玉白面孔在流光下瞧不真切。

可王静姝却分明感觉他在对她笑,且笑得分外好看。

沈遐洲并未径直来寻她,而是在离王辉车驾不远处停了下来,有礼地拱了拱大袖。

她不知他在做什么,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她能见他身边没有带嵇牧也没有带夜阑,旁的卫士更是不见任一眼熟的,唯有那捧盒上前的小仆她认得,是星泉。

很快,王静姝的马车又动了,还有一卫士奉王辉的令,给她送来一锦盒,卫士道:“女郎,沈郎君道女郎有物落在他处,特此送来。”

锦盒被呈上,可她马车周旁的卫士却围得更紧了,她在王七郎注视下开了锦盒,甫一半开望一眼,她立即又合上了。

王七郎都被惊了一跳,更好奇地打量那锦盒。

王静姝将那锦盒压盖置于腿上,再望出车窗外时,与年轻郎君隔着数丈的距离相错而过。

他们只来得及匆匆相视一眼,可那一眼,王静姝清楚明白地瞧见,沈遐洲再失魂落魄也还是那个疯郎君。

而她,有些话倒也不再急于一时了。

两队人马一回往建业,一去往洛京,短暂的相遇再分道,谁也不知日后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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