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不会 怎么服侍他的,就怎么服侍我……(2/2)
抔生的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一下便止住了妍娘继续报下去的想法。
“怎……怎么了?”
“还吃吗?”抔生探究的目光实在骇人。
“不……不吃了。”
那一桌酒菜是用了法术从人间运过来的,看着妍娘大快朵颐的样子,抔生陷入怀疑。
他见过妍娘,在魔界那一次,虽然她睡着,可眉心那抹抑郁的病气一眼就能识出。他当时还想着,那人这么钟爱的妻子,怎么养出一股子深闺怨女斯斯艾艾的人来。
可短短几日不见,这人的性子便开朗许多,甚至不怕他。若不是她身上多出的那一半神魂与一身神明血脉,抔生当真要以为她是个赝品。
抔生将盘子往妍娘的相反方向一推,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去,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妍娘放下筷子。
她自是也不怕他,反正抔生早已知道自己想杀他。
“你干什么?”
抔生笑道,“当然是让你发挥点用处,我养着你,你就得事事都听我的。”
“这个时辰,你以前都和谁在一起?”抔生开口问道。
“是……我夫君。”妍娘一直没有忘记那个还在魔界躺着生死不明的人,她得更快些杀了抔生才行。
“哦?你夫君?”抔生沉吟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就是他娶给我的小妻子,你可知道我和神君本为一体。”
妍娘愣了一瞬,咬着唇道,“什么叫娶给你的?”
她心道:你们虽然共生,但那已经是万年前的是亲戚。一个清风霁月的神君,一个万人唾弃的妖邪,哪里一样了?
抔生撇过头去,笑意不达眼底,“怎么?他能,我便不可以吗?”
“如果今日,我偏要呢?”他翻身将妍娘逼到床的角落里,目光追寻到她的每一个小动作。
“怎么服侍他的,就怎么服侍我。”
每一次后退,每一个因为恐惧而做出的小动作都成功的取悦到抔生。比起大范围的屠杀,吸食铺天盖地恶念的快意,他从未感受过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捏住那张张合着想要说什么的红唇,随着本能便合上去。
妍娘闭紧双眼,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只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就会拔出头上那根簪子,跟他同归于尽。
可唇上那两瓣薄唇只是合上来,甚至连动都不动,就这么贴着。
睁开眼,那双时常阴翳的双眼竟带着几分澄澈与生疏,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再无下一个动作。
他不会。
妍娘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忘了,记忆中这个恶念被封印在大荒之前,除了御生神君,从未与人有过交流。入了大荒,他又开始了长达万年的独居。
他不会,也很正常。
妍娘舒缓了一下心情,轻轻推开他的肩膀,略带哄骗道,“该做的你都做了,我可以睡了吗?”
不出意料,抔生的反应竟有几分乖巧,看着她合上帐帘便离开了。
他走到院子里,胸口怦然的跳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诚如外界所言,他是个妖怪,是个没有人情味的怪胎。
都说神明会包容世间的一切,可偏偏他,与神明一体双生的念想,被抛弃了。他不该有让别人有走进他心里的机会,可那个女子。
罢了,定是那个口是心非的神君,他的感情被自己感应到了。
他快慰的接受了自己的初次心动,然后回到了大殿之上。
妍娘住的那间屋子,他很少踏足。在没有人烟的大荒,一切都是由他自己变出来的。他习惯了独身一人,初次见到外面的月光很难不被吸引。
这座大殿是他日常栖身的地方,与其说栖身,不如说是封闭自己。他与修仙者不同,不需要修炼,以旁人的恶念为食便能修为大涨。就算在大荒里,总有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送死。
抔生的日常,便是在这个大殿上,将闯进来的人用各种方法虐杀,然后对着尸体玩出花样。雕骨,剥皮,在日积月累中早已挑逗不起他的神经。
今夜,他看都没看一眼堆积如山保存起来以供玩乐的尸块。他躺在那张特制的床上,看着窗外凭着记忆自制的月亮。
好亮啊,如同未被关进来时的一样。今日他的领地上,竟然来了一个让他不想杀死的人。
可一墙之隔的妍娘怎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个阴晴不定的大魔头就睡在不远处,谁能安睡卧榻。
妍娘盯着紧闭的那扇门,安慰自己。
反正是来杀他的,择日不如撞日,她应该尽快寻找机会动手。第一日便被那个变态妖邪强吻,明日若是他又会了,岂不是要对不起贺云州。
想到抔生那双懵懂又触动的眼神,妍娘暗下决心。什么神君?一个前夫已经够她心烦了,此刻竟然还有一个前夫替身。
她摸摸头上的簪子,幻出实体来,锋利的簪尖加了玉泽特制的毒药。只要擦破一点点皮,能保证神妖皆死。
她推开门,门没锁,妍娘心中大喜。那一个吻果然将那个避世的呆子唬住了,忘记防备自己了。
顺着月光,妍娘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了大殿上的陈设。她强制自己忽略那一堆保存新鲜的尸骨,目光看向另一个角落。
“不愧是万年来最大的妖邪,这癖好,也没谁了。”
大殿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是一个狭窄的笼子,堪堪能容下一个娇小的人。若是抔生一样高大的男人,只能蜷缩在里面。
而妍娘决定动手的对象,此刻正缩成了一团,独自蜷缩在笼中。
妍娘靠近,看清月光下他长长的眉睫颤动着,似是振翅的蝴蝶。
好美的脸,可惜,她不能心软。
簪子举起,只要刺下去,在狭小的笼子里抔生无处可躲。她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妍娘闭上眼睛,只要不看,就不会难过。她第一次杀人,听见簪子深入布料□□的刹那闷响,妍娘的心颤抖了一下。
她,杀人了。
妍娘不敢看,松开了那根簪子往抔生身上摸。
他没挣扎,一定是她刺得太准,一次毙命。
妍娘的手乱摸着,触到一双温润的掌心。对的,死了总得留些体面,她闭着眼把那双手安分的交合到抔生胸前。
却在撤走的瞬间,被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的双手攥住。
“这么迫不及待杀我?”
粹了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前的笼子瞬间消失。她这一簪,彻底将抔生萌动的心扼杀。
妍娘的脖颈被扭过来,身后触到的是抔生宽大的胸膛。温柔缱绻的姿势未能消散他丝毫的冷意。
“不听话的人应该受到惩罚。”攀上她脸颊的长指冰凉,沁着冷意摸到了她的眼睛。
“睁开,看着我。”他诱哄道。
“把你锁起来,就锁在那张床上。再乱动,就削了你的手脚,反正我只喜欢你的眼睛。”
脖颈上黏热的呼吸甩不掉,妍娘被迫看着他。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恶念。
为何要把他和御生神君做对比,这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两种东西。
抔生披散着发,腹间插着一只发簪,眼神中尽是森然的冷意。他红着眼将腹部的簪子拔出,递到她面前。
“杀了我吧。”妍娘不敢看他,太多的传闻将他描绘的不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无喜无悲的怪物。
她惹怒了他,逃不掉的,等待抔生最后的一击。
那阴冷的指顺着她的下颌滑落到脖颈上,他格外钟爱此处。
“杀?那太便宜你了。”抔生扔掉把柄簪子,起身将她带到卧房,从身后掏出两根小儿臂粗的锁链。
“锁着,会听话些,你说是不是。”
他擡步,一手抓住不住后躲的妍娘,揪住她的脖颈,顺着往下拉到脚踝,细致的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