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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痴心 “要怎样的痴心才叫做上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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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泪眼婆娑,“公主和娘娘才更是要多加保重。”

殷乐漪点了点头,她不宜在此处久留,她所乘的马车在亲人不舍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裴洺待在大理寺诏狱,奉命将殷晟一家三口转交给将他们送去城外幽禁的人。

待下职后,他在回府的路上碰见了父亲裴召。

裴洺对他熟视无睹,自从得知父亲投靠大魏后,他们的父子关系便一直势如水火。

裴召不悦道:“为父才从战场上回来,你为人子的难道就没有一句慰问?”

“世人皆知领兵出征的是十六殿下,射杀宁王的是公主殿下,父亲不曾劳累半分,有何值得儿子慰问?”

他言辞尖锐,一改人前的君子之风,将裴召噎得哑口无言。

“罢了。”裴召不予计较,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我错了。”

裴洺古怪的看了裴召一眼。

裴召道:“文帝陛下是位仁君,可乱世之中的仁君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而文帝陛下选中身为女子的芙蕊公主为皇储,在为父看来,更是把我们气数将尽的大晋推向覆灭。”

裴洺冷笑:“所以这便是父亲要倒戈魏国的理由?因我大晋气数将尽,父亲便要为自己寻一个栖身之所,好继续享受高官俸禄?”

“识时务者为俊杰,宣帝有开疆拓土之能,我本以为宣帝是为父可追随的明主。”

裴洺一语中的:“可见识过了宣帝的残暴专政,父亲可还认为他是明主?”

“芙蕊公主,有仁心亦有胆识,是为父从前看走了眼……”裴召又是一声长叹,“恐怕宁王死前和我也是一样的看法。”

“父亲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父亲和宁王皆是把大晋推向灭亡的刽子手。”

裴洺脑子浮现出几刻前殷乐漪的面容,声似轻叹:“更何况公主她一直都很好。”

御书房内,魏宣帝单独召见陆乩野,事无巨细的询问了战役。

魏宣帝听完之后,和呈上来的战报无甚差别,“这么说来,芙蕊当真是一心向我大魏了?”

陆乩野不置可否,只道:“她心中如何做想我不知,但这一桩桩事的确是她自己所为。”

魏宣帝眉心皱起,“你为何要把手刃宁王的机会交到她手上?你若当机立断,这天大的功劳便不会给了一个异国的公主,更不会让那些朝臣和百姓向着她。”

“陛下让我带芙蕊前去战场,不就是为了打乱宁王的军心?”陆乩野有理有据,“若我杀宁王只会让晋人更加痛恨大魏,免不得激起他们的怒火和我军殊死一搏。可芙蕊射出的那一箭,歼灭的却是他们的军心。”

魏宣帝被说服,由殷乐漪亲手斩杀宁王,让晋人溃不成军,大魏不战而胜的确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他不满的是如今朝臣和百姓对芙蕊的赞赏。

一个亡国公主,待在后宫如履薄冰度日便可,魏宣帝又怎能放任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壮大声势。

他又因此联想到殷乐漪此前留给他的印象,无一不是贪生怕死,怯懦天真。这样一个不成气候的女郎,她又是哪里来的气魄孤身面对千军万马,又斩杀嫡亲叔父呢?

难不成她一直在自己面前藏拙?

魏宣帝疑心渐起,却没有当着陆乩野的面发作。

“朕听闻你在和宁王首战中便铩羽而归,这是为何?”魏宣帝提起另一件事,“以你的才智谋略,又怎会输到这样的地步?”

陆乩野面不改色道:“不过是诱敌之计,让宁王以为我失踪不知去向,实则我已乔装改扮深入敌营。”

魏宣帝这才尚算满意,见陆乩野身披银甲还未回殿休整,便先来回禀了他,这才扮起慈父作态,对陆乩野一阵嘘寒问暖。

陆乩野从旁听着,面上不见丝毫异色,待魏宣帝扮完了慈父,又说回正事:“你过几日去一趟越国公府,看望一下你那卧病在床的舅父。”

陆乩野眉心微动,“卧病在床?”

魏宣帝喜怒难辨:“自他从边疆回到都城后便一直卧床不起,一次也未曾进宫。”

“手中的虎符也未曾让人交还?”

“是啊,全然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陆蒙镇守边疆数十载,德高望重,魏宣帝碍于声名没有遣人去越国公府上强行索要虎符,以免将场面闹得太过难看,逼急了陆蒙,不好收场。

他向陆乩野许诺:“你若能从你舅父手上将这虎符拿回,朕便全了你想权势滔天的心愿,让晋国八成兵马都掌于你手。”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臣便斗胆一试。”

他走出御书房时,内侍们早已候在此处许久,他们手上恭谨的捧着魏宣帝赏赐陆乩野之物,排着长长的队伍,琳琅满目的嘉奖一眼看不到头。

陆乩野淡扫一眼,“送去我宫中。”

“是,殿下。”

随侍魏宣帝的内侍待要下去亲自督办,被陆乩野拦下,“我听闻陆蒙将军病重,可有遣宫中的御医去瞧过?”

“陛下心系陆大将军,每隔七日便让御医去越国公府上瞧一次。长廷公子更是每每亲自来宫中将御医接回府上,十分的感恩陛下的厚爱。”内侍略作思虑,“说起来,今日长廷公子便该进宫来请御医了。”

陆乩野没再问下去,心下有了一番思量。

待走离御书房后,傅谨便跟上来悄声道:“长廷公子半个时辰前遣人来递了话,想与公子私下见一面。”

“你可有让人回绝?”

“公子此前特意嘱咐过此事,属下自然让人回绝了。”

陆乩野嘱咐道:“若他再遣人来递话还是一律回绝,需得先冷他们一冷。”

“属下明白。”

陆乩野颔了颔首,“对了,芙蕊公主可回宫了?”

“公主去了一趟大理寺诏狱,这个时辰约莫该回宫了。”

皇宫西门僻静,来往的人少,殷乐漪不想节外生枝,便特意挑了此门回宫。

正值晌午,宫内行走的宫婢内侍并不多。

殷乐漪穿过游廊时,遇上了一身穿官袍的青年和一御医,她有意回避,便侧身走到一旁的月门下。

两人从月门前路过时,身穿官袍的青年侧头瞧了殷乐漪一眼,走远的脚步又折返回来,让御医先行离去。

“芙蕊公主?”

陆长廷走回到月门下,殷乐漪擡眼看清陆长廷的面容,隐约记起此人似乎是陆乩野的表兄。

殷乐漪微微颔首,“陆大人特意折返,可是有什么要事?”

她这样的容貌气度放眼整个魏国难觅第二人,陆长廷一眼便认出她,擡手作揖施以一礼,“确有一事,还请公主我与表弟牵线搭桥,让表弟能与我见一面。”

殷乐漪有些意外陆长廷竟将这等私事求到她头上,但她不愿和魏国朝臣有所牵扯,尤其此人又是和陆乩野沾亲带故,她不能在不知陆乩野的意愿下便替陆乩野应下此事。

殷乐漪疏离道:“陆大人寻错人了,芙蕊与十六殿下并不相熟。”

陆长廷和殷乐漪确不相熟,但越国公府正是危急存亡之际,陆乩野拒不见他,他也是病急乱投医这才求到了殷乐漪面前。

“公主与表弟的事我也知些内情,表弟待公主极为上心,若连公主都无法让表弟回心转意,我也不知道该再去求谁帮这个忙了……”

殷乐漪听陆长廷提及自己和陆乩野的事,当下便更是只想回避,“陆大人恐怕是误会了,芙蕊与十六殿下不过是有几分浅薄缘分,上心二字着实严重了。”

陆长廷不知他们两人的内情到底如何,但眼见殷乐漪一副极想和陆乩野划清干系的冷淡模样,便想起从前在骠骑大将军府时,陆乩野为她伤情的场景。

他身为陆乩野兄长,心中难免有几分愤愤,“若阿圻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意孤行的为公主写下婚书、想娶公主为正妻不叫上心,敢问在公主面前,要怎样的痴心才叫做上心?”

婚书和正妻四字让殷乐漪心口一跳,“……芙蕊委实不知陆大人在说什么。”

陆长廷更是有些来了气,“芙蕊公主,阿圻待你深情厚谊,即便你的身份在骠骑大将军府时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也仍想在及冠后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让你成为他的妻子。”

彼时的殷乐漪和陆乩野早已势同水火,她每日满心想的是如何从陆乩野身边逃离,对此事毫不知情。

“陆大人此话有些逾矩了。”殷乐漪秉持着疏离的做派,压下心中动荡,“还请陆大人莫要再提这些旧事了……”

陆长廷见她如此冷情,更为陆乩野不值,“阿圻那样一个杀伐果断之人,竟未将身为仇人之女的公主恨之入骨,反而还如此珍爱公主,我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仇人之女?”殷乐漪怔怔地看向陆长廷,“陆大人此话何意?”

“公主莫要与我装糊涂。”陆长廷眉心一拧,“萧家满门之死,归根结论便是因公主的母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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