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为她低一回头(1/2)
第82章第82章为她低一回头
风动帘晃,传来这十里秦淮的琴声、琵琶声,隐约还混杂着妓娘的调笑吟唱声。
宴客厅中的世家尽皆弓着腰身退下了,这偌大的厅中便只余了他二人。
崔凛额角在跳,紧紧握着那截细腰,许久未动。
是熟悉的清甜气息,这花楼中的脂粉再香浓,也遮不住她身上的体香,那是漫长生活中长久浸润出来的,独属于她的气息。手下的肌肤也滑腻,柔弱无骨的一截细腰。
长睫垂下来,神色晦暗。
青凝闷在他怀中,动了动腰身,挣不开他的桎梏,那股若有若无的冷梅香气也在将她缓慢侵蚀,她忽而不耐,张嘴咬住了他的颈。
崔凛低低嘶了一声,眉宇轻动,一口糯米牙倒是尖利的很,逼急的兔子一般,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个牙印,这天下间也便只有她敢了!
他终于将她放开,女娘失了重心,便跌在了他的脚边。
他伸手去拂颈上的咬痕,湿漉漉的,留着她的痕迹。长睫掀起来,打量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是冷凝讥讽的声音:“安安好的很,如今这妓娘做的是有模有样,怎么,今日穿成这般出来,是要招揽恩客吗?”
青凝深吸了几口气,擡起头:“殿下将我送来这花楼,不就是想看我这副模样吗,又何必冷嘲热讽。”
崔凛的额角又开始跳,转眸定定看她:“安安忘了吗,是你自己要来这花楼?!”
“我自己?”青凝直起腰:“若是不想被你锁在床榻间,我不来这花楼,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分明没给过我旁的出路,你总是如此,你有通天的手法,逼得我走投无路,逼得我不得不归顺于你,到头来却要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咬咬牙:“便是这花楼,也比你身边要自由。”
他从来不曾顾及过她真正的所思所想,只一味要她乖顺听话,要她奉承讨好。
崔凛的额角跳的益发厉害,她总有办法轻易挑动他的情绪,他面色阴郁,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好的很,安安既然如此喜欢做妓娘,那今晚不妨接客。”
直起身来唤云岩:“去,问问这陆娘子一夜价值几何,孤今日要她好生伺候。”
听闻那宴客厅中的贵人要留宿,一时间这画舫中忙碌起来。
醉春楼清了场,将舫里的客人一个个送出门,三楼紧着换织锦的云毯、香浓的锦衾,便是熏香茶水,也全部换了一遍。
常妈妈将青凝拉至雅间,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要青凝将那贵人伺候好了。
她手里拿了秘册,细细同她说在床上时要如何勾缠,如何塌下腰身,如何用胸用口,方能使得贵人尽兴。
尽是些低贱的手段,要女子软了身子骨,任人踏贱。
青凝面色发白,轻轻掐住自己的虎口,才将胸中的耻辱忍下来。
到得晚间,楼中灯火辉煌,青凝只裹了身素白绢绸,被常妈妈送去上房。
今日这房中隔了素娟屏风,屏风后放了雾气氤氲的浴桶,香气袅袅,脂粉滑腻。
青凝被搀扶着入了浴,不过片刻,忽听外头脚步飒飒,有挺拔清俊的身影映在素娟屏风上,那人背手立在窗前,冷峻又疏离,并未往屏风后多看一眼。
青凝将身子往水中沉下去,心里头惴惴的,不防常妈妈走了进来,直接握住青凝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
常妈妈手上虽狠辣,面上却是笑盈盈的:“陆娘子,咱们楼上有规矩。女子初接客,鸨母是要当着恩客的面替妓娘验身的,好证明自家女儿的成色,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青凝被她抓着手腕,半边身子都露出水面,她面上的血色刷的退了去,扭身便要从常妈妈手中挣脱出来,不防被两个婆子摁住了。
她不肯向屏风外的那人求饶,便咬着唇,任由常妈妈上手。
常妈妈查看她一身雪白香腻的皮子,上手摸了摸,掂了掂,对外头的人道:“容貌端丽,肤白无暇,饱满浑圆。”
常妈妈说完,又要去扯青凝身上仅存的亵衣。青凝双目发红,扭身挣扎起来,她不愿发出声息,被外头那人瞧见自己的狼狈,便只得咬着唇拼命挣扎,两只手扣在浴桶边沿,死命拽住自己仅存的尊严。
挣扎间水花四溅,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碎在了地上。
屏风外的人身姿淡然,脊背却忽而僵直,终是狠不下心,厉声道:“够了,都滚出去!”
常妈妈吓了一跳,忙带着几个婆子退了下去。
青凝脱了力道,一下子跌入了浴桶中,只是经了这一番挣扎,浴桶中的水也渐渐凉了下来,身子浸在这水中,便冷的打颤。
有金线麒麟软缎靴踩在绒毯上,修长的身影转进来,静静看着浴桶中的小娘子。
湿漉漉的亵衣紧紧贴在身上,显出颤巍巍的浑圆来,修长的腿,凌乱的发,面上的血色尽褪,偏偏咬着唇不做声,实在是破碎的让人心疼
她擡眼撞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瑟缩着往后退了退,青凝想起常妈妈今日教习的内容,一张脸又青又白,紧紧抓住了浴桶边沿。
可她又晓得崔凛的脾性,想起他往日床榻间的惩戒,也知道今日这一遭定是躲不过,便颤巍巍站了起来。
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宽大的沐巾遮下来,将雪白肌肤上的水珠擦干净,被扔进了锦衾堆中。
青凝看见崔凛倾身过来,指尖沿着她纤细的颈往下滑,冷着嗓音问:“安安今日也该晓得,这妓娘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连验身你都过不去,日后又如何塌下腰来伺候旁人?”
他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层颤栗,青凝说不出话,闭上眼准备接受这床榻间的惩处,可下一刻,有软缎衾被扔了过来,将她团团裹住。
身上的凉意终于被驱散,那双漆黑的眸子望了她一瞬,忽而起身,大步往外室去了,珠帘被他甩得啪啪作响,显然是存了怒气的。
至夜间,那身影再未至床榻前,青凝起初还惴惴,只受了这一场惊吓,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闭上眼便睡了过去,半梦本醒间,似乎有暗沉的眸光一闪而过。
清俊的身影似乎在窗边立了一夜,又似乎是在帘外的交椅上坐了一夜,青凝再睁眼时,便未寻到他。
崔凛这次离去后,许久未来醉春楼。
常妈妈也不晓得当夜发生了些什么,只第二日一早,瞧见贵人走的时候,那俊朗的面上淡漠冷寒,似是不虞,她心里咯噔一声,暗骂青凝那小蹄子不识好歹,给她惹了祸端。
这便暗暗发誓,下回定要使出手段来,让那贵人尽兴而归。
崔凛再来这醉月楼,已是七月中旬了,常妈妈听闻那贵人正在宴客厅闲坐,便嘱咐身边的教导姑姑:“这陆娘子也是个油盐不进的,总是惹那贵人不高兴,咱们又使不得硬手段,实在是让人头疼。我这几日倒是想起个法子来,不妨给她用些药。”
那教导姑姑点头:“若是碰到硬茬子,用药自然是个好法子,我这便去前头拿那助兴的药来。”
“不要那等低劣货色。”常妈妈拉住教导姑姑:“红姑还记不记得咱们楼中,有一瓶顶珍贵的秘药?”
教导姑姑一拍大腿:“我竟是忘了这一茬,那秘药可是一颗值千金,如今正能派上用场,容我去取来。”
常妈妈笑着点头:“进了七月,天气凉似一日,今日便备些紫苏饮,给楼中的妓娘们送一送,尤其别落了陆娘子的。”
教导姑姑了然一笑,自去送饮子了。
常妈妈目送教导姑姑走远了,扭着腰身往廊下去,远远瞧见那遥不可及的贵人正背手立在窗前。今日他不宴客,也不去见那陆娘子,清俊的一张脸,笼着一层寒霜,只是一味在宴客厅闲坐,实在让人无法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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