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更新(2/2)
就这样去了两个地方,花了两个时辰,胤禛就回来了,乌锦坐在他的床上看书,那样子像是刚起来一样,肯定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饿不饿?”
乌锦摇头,说她刚吃过,吃了一碗馄饨,坐了三天马车,再耐得住折腾的人也会有些难受,昨晚又闹得太厉害,她只觉得浑身酸痛,所以哪也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坐在床上看书。
“爷,你饿的话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胤禛忙活白天,的确饿了,他也让人给他做一碗馄饨,奴才送来时肯定不止是一碗馄饨,还配有一些小菜。
他吃饱后便让人撤下去,他脱去外衣,钻进被窝里躺在床上,神情若有所思。
今日那些官员对太子谄媚太过,连他都看出来了,皇阿玛如今都四十八岁了,而太子才二十七岁,皇阿玛进入老年,太子来到盛年,那些地方官想讨好未来的新君,太子也当了二十六年的太子,积威甚久,这大清无论是百姓还是大臣都知道太子是储君,太子有时候代替皇阿玛处理朝政,日渐得心应手,威望远扬。
只是越过皇阿玛去讨好太子,似乎有些不妥。
胤禛思来想去,又让自己别往下细想,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他不是太子,他只是贝勒,将来也能当个亲王,君与储君的矛盾不是他能去干预的,这是皇阿玛跟太子的事。
这么一想后,他偏头看看乌锦,她脖子上还有他昨晚留下来的吻痕。
“乌锦,若是皇阿玛跟太子之间有纷争,你说我该站谁?”
乌锦一听这话就瞬间扭头看他,“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问问你,你说我该站谁?”
乌锦哪敢跟他胡说什么,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四阿哥聪明,四阿哥毕竟是在皇家长大的人,她只能算是提前知道一些结果,只是这个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前因造成,她不敢胡说,免得影响四阿哥自己的判断。
“爷,你别忘了我只是一内宅女子,我不懂前朝那些事,你就别问我了,你比我聪明,你问一个比你笨的人只会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
“谁说你笨了,我觉得你很聪明。”
胤禛也是慢慢接触下来才觉得乌锦其实很聪明,只是她是女子,她哪怕有抱负也实现不了。
“只是一些小聪明,前朝的事,我帮不上忙,爷你自己想吧,你肯定能想通的,我不懂这些。”
胤禛觉得他只是问乌锦他该站谁,乌锦就一副怕说错话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前朝,说明她心里是清楚的。
“你大胆说,我不会怪你。”
“我说什么?太子跟皇上对我而言都是远不可及的人,我哪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纷争,爷,你自己想吧,别打扰我看书。”
胤禛笑了笑,她还是一个嘴严的人,算了,静观其变吧。
在河西务待了两天,他们又启程。
过了十几天,他们开始乘舟,此次皇阿玛南巡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查看黄河下游各处堤防,查看上一年这些地方的受灾情况。
上一年黄河决堤,皇阿玛虽只发放了五万两赈银,但这些年,为建造加固堤防,还有隔三差五的赈灾,朝堂已经花去数百万两银子。
他们到高家堰时,皇阿玛见当地受灾严重,直接免去今年的地丁钱粮等赋税。
之后又途径几地,有官员上禀说当地一些官员多年来侵吞赈银,使得民不聊生,还将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举报给皇阿玛。
皇阿玛直接命太子彻查此事,太子原本随驾,为了查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只能滞留当地。
他们随着皇阿玛再一路南行。
胤禛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心中有疑惑不解。
……
乌锦有时候还是可以跟着四阿哥出门的,只要四阿哥不用跟着皇上当差,四阿哥偶尔也会写信回京城,问她要不要传信回去,她便说不用了,两个奶娘又不识字,该交代的她也提前交代好了。
她知道四阿哥这是给福晋传信。
到了五月二日,南巡已经过去两个月,他们来到扬州,四阿哥说带她到扬州城逛一逛,只是十四阿哥一听说,也要跟着他们。
于是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拖油瓶。
乌锦经过这两个月也算是十四阿哥混熟了,虽说有一个拖油瓶,但也不觉得太碍事。
他们一行人雇了两条船,在扬州西湖泛舟。
五月的天气很好,不冷不热,湖水轻风吹拂,坐在船上很是惬意,乌锦忍不住坐在船边用手拨弄湖水。
“小心,别掉下去。”四阿哥提醒道。
乌锦没听他的,只觉得这湖水真清澈,都能见到底下的鱼游来游去,她身子埋得更低,想要用手捞鱼,只是手刚碰到鱼,鱼窜的一下子游走。
“要是有网就好了,说不定我能捞到几条鱼。”
“乌夫人,有网你也不一定捞得着,这鱼游得多快啊,要是都能捞到的话,别人早就捞完了,哪还会等着你。”说完十四阿哥还大笑,像是在笑她愚蠢才会说捞鱼这句话。
乌锦看一眼十四阿哥,直接用手捞水泼向他。
“乌夫人,你……”
乌锦继续泼他。
十四阿哥也泼回来。
两个人互相舀水泼来泼去,乌锦才不会顾及他阿哥的身份,直接往他身上泼。
十四阿哥惊叫连连。
胤禛在一旁看着,谁的忙也不帮,只看着他们两个人玩,见十四弟被乌锦泼得没有还击之力,他嘴角上扬,直到十四弟突然落水。
乌锦见到十四阿哥身子倾着倾着就落水了,她也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他,但没抓住,人还是掉下去了。
“快抓着我的手。”
胤禵不会游水,掉下去的一瞬间是有些慌乱的,见到乌夫人很快伸手,他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赶忙抓住乌夫人的人,随后四哥也抓他,两人合力将他捞上来。
“好了,都不许再闹了,好好坐着!”
四哥严肃地说了一句,胤禵看向乌夫人,她也被他泼得头发凌乱,旗装也湿了,他意识到自己在握着乌夫人的手,他赶忙松开,莫名有些害羞,不敢再跟乌夫人对视。
他突然明白为何四哥会喜欢乌夫人,明明她长得不好看,可是乌夫人就是很好相处,性子随和,看乌夫人看得久了,也不会觉得她丑,反而会被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吸引住,再看会觉得她长得好看。
他年纪还小,还没成亲,也没有什么通房,像十三哥已经有通房了,他还没有,额娘觉得他还小,他自认自己还不懂男女之事,他没有见到四哥跟乌夫人有太多亲密的举动,但他又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亲密,好像一个眼神,两人就能懂对方的意思,四哥有时候看着乌夫人浅笑,那笑容中仿佛有无限柔情。
他自小在宫里,至少从皇阿玛跟额娘身上,他没看到这种亲密,甚至皇阿玛跟宫里的其它娘娘都没有,皇阿玛跟额娘之间是疏离的,额娘对皇阿玛总是又敬又畏,不像乌夫人在四哥面前这般自在。
因为他们衣服都湿了,泛舟没泛多久,他们还是折返回去了。
胤禵跟四哥他们分开,他回到他住的房间后,突然呆呆地看着自己刚才被握住的手,他掉下去时的恐慌在乌夫人握住他的手时突然都消失了。
“主子,热水备好了,主子先去泡个热水澡吧,不能着凉呀。”
胤禵看了一眼邵公公,什么也没说,先去沐浴。
之后几天,胤禵就没有那么频繁过去找四哥跟乌夫人。
六月底,他们一行人启程回京。
而太子等人晚半个月才回到京城。
……
七月十日,皇上突然将索额图下狱,拘于宗人府,朝堂震惊,索额图所犯何罪,皇上还没有明说,要说索额图为官多年,完全没有一点错处那是不可能的,但所有人都知道索额图是太子的人,而太子也很依赖索额图以及赫舍里一族。
皇上南巡归来将索额图下狱,这代表着什么,大家想猜但猜不透,只能四处打听,谁都想知道索额图为何被下狱。
胤禛回到府里,没回前院,径直来到桃园,在屋内的铺炕上坐下。
乌锦在府里也听说索额图下狱的事,见到四阿哥脸色沉沉地坐在那,她只是看他一眼,给他倒一杯茶水,然后继续给曦宁喂水,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
“额……额……”
这孩子这几日好像很想开口说话,但还发不出来太多音,只是小手不停地挥动。
“乖宝,你想说什么呀?”
“额……”
乌锦抱着孩子,十分温柔地看着她,用手帕给她擦擦流出来的口水。
“额娘,来,叫额娘,额——-娘,叫额娘好不好?”
胤禛也偏头看过去,笑道:“她还不到一岁,哪里会说话。”
“爷,你是不知道,她这几日特别想说话,我觉得再过不久,她就能开口叫我额娘了,你看她小手挥得多有劲,我发现她又重了不少,爷,要不要抱抱看。”
胤禛接过乌锦递过来的孩子,这孩子是八月三十日出生,快到一周岁了,应该快能说话了,他看着孩子,觉得这孩子长得很像乌锦,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到时候给孩子办个周岁宴。”
“那二阿哥办不办周岁宴?”
李格格的小阿哥比曦宁小两个月,曦宁要是办周岁宴的话,二阿哥不办说不过去,现在府里人人都知道她得宠,四阿哥来她这的次数比去福晋那还多,乌锦想低调都不行,要是只给曦宁办,她怕李格格那边会不满,她不想因为一个周岁宴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