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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守候 等你一起去看海晏河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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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守候等你一起去看海晏河清。

萧韫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许妙仪,一路不管不顾地策马狂奔。进入下属此前没有涉足的山野雪厚处,他便下马奔行,大冬天的竟出了一身的汗。

倏地,一抹血红进入他的眼帘。

萧韫心头一颤,脑中的弦瞬间紧绷,不自觉放慢了速度。

距离渐渐拉近,只见红色的雪地中倒着好几具尸体。粗略一扫,都是些体型较大的男人。

萧韫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安,命令跟在身后的李梧去查看尸体。

李梧快速上前,将尸体一具具地翻了过来,禀报道:“郎君放心,没有许娘子。”

萧韫稍微松了一口气,顺着蜿蜒的血迹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村民所说的院子。

推开院门,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大片鲜红映入眼中——院子里也横七竖八地倒着尸体。

萧韫心下惶恐更甚:许妙仪必定已经虚弱至极,这绝不可能是她做的。那这个大肆屠戮的第三方会是谁呢?又是好是坏?妙仪……还活着吗?

萧韫不敢再想下去,强自定了定神,吩咐下属:“去找人。”

“是!”侍卫们应声,四散开去。

片刻后,李梧的声音传来:“郎君,娘子在这儿!”

萧韫明明思念如狂,此时却有些犹豫了,或者说,胆怯——他害怕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可是若不亲眼确定她的情况,他又放不下心。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擡步循声而去。

简陋的屋中,一个遍体鳞伤的血人倒在地上。萧韫若不是俯下身去仔细分辨,差点认不出这是许妙仪。

这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烈,他顿时只觉肝胆俱裂,喉间漫上血腥气,眼前也一阵一阵地发黑,差点就没站稳。

一旁的李梧连忙扶住萧韫,出声宽慰:“郎君放心,娘子还有呼吸,属下方才已经喂娘子吃了一颗大转丹。”

萧韫心口的疼痛这才减轻了些,这时,他忽而发现许妙仪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他又惊又喜,急忙扑到她身侧,屏息敛声地等待。

半晌,许妙仪缓缓掀起眼皮,露出一双灰暗无光的眸子。她慢吞吞地转动眼珠,当目光落在萧韫身上时,她勉力扯出一个笑,有气无力地说:“太好了,临死前还能见你一面……”

“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绝对不会!”萧韫虽是在斥责,语气却一点也不凶,更多的是担心与埋怨。

许妙仪没有争辩,岔开话题道:“我当时的家乡叫桑阳,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我的父母兄长都葬在那里,我也想落叶归根。”

“你想得倒挺美。”萧韫苦笑着揶揄,“我才不接这活儿,你要好好活着,自己去找。”

许妙仪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待来日蠹虫除尽,海晏河清……记得,在我坟上浇一杯酒……一定要是桂花酒……”

萧韫双眼泛红,声音哽咽得不成调:“我才不会祭奠你,我们要一起看海晏河清……”

“我——”许妙仪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一根绷紧的弦,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断裂开来。萧韫呆愣住了,李梧连忙上前把了许妙仪的脉,确认她还有气,便立即招呼同行侍卫:“快、快帮许娘子上药!务必保住她的性命!”

萧韫早预料到许妙仪的现状不容乐观,故而出门前特意命人带上了药品。萧韫的下属又都多多少少学过一些医术,给人处理伤口不是问题。

几个下属领命围了上去,掏出药品与纱布。

“许娘子不会有事的,”李梧哀声劝慰萧韫,“郎君,咱们出去等会儿吧。”

萧韫木然地点了点头,缓慢地起身往外走。由于魂不守舍,他的行动竟有了几分蹒跚的意味。

来到屋外,萧韫仰面感受冷冽的北风,企图借外力冷却头脑。

可饶是如此,方才那一幕还是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鲜红的、刺眼的,还有许妙仪那些告别的话语,亦在他耳畔挥之不去,叫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在心里疯狂滋生,就像那夜在阳泉城外,不,这次比那次还要严重!

他的一颗心像是被架在了火上、被放在了油锅里,煎熬无比,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他才终于听得李梧道:“禀郎君,娘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心跳稳定。”

萧韫轻吁一口气,重新回到屋中。只见许妙仪已经被擡到了榻上,几乎浑身缠满了纱布。原本白色的纱布上洇着大片血迹,就像外面的雪地。

她的脸也已经被擦干净了,神情很平静,却泛着一股青灰的死气。

萧韫强忍心痛,快步走到她身边,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他想将她抱起,可她浑身是伤,他一时竟不知从哪里下手。最后,他咬了咬牙,一手伸到她脖子后,一手穿到她膝弯,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对了郎君!”李梧叫住萧韫,伸手指着一个地方,“蓝钰已死。”

萧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蓝钰的人头,心中微微一震,暗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杀得一个不留?难道……是之前站在蓝钰身后的那人?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但萧韫担忧许妙仪的安危,没心思想太多,道:“先把她的头带回去,再送至公廨。”

“是。”

萧韫恨不得立马就飞回青州城,好让许妙仪及时就医。然而策马奔驰怕是会震裂她的伤口,他只能忍着性子慢慢前行。

经过这几天的磋磨,她比之前轻了许多,萧韫将她抱在怀中,总害怕她会随风而去,故而时不时就要探一下她的鼻息。

不知从何时起,天空中飘起了小雪,星星点点地零落而下。

萧韫忽然就想起在梧镇的那个雪夜,他差不多也是像这样将许妙仪抱在身前。

彼时她喝醉了酒,面颊红扑扑的,双眼亮盈盈的,可爱至极;彼时他们刚刚互表心意,情意绵绵;彼时他满心欢喜,甚至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而如今,她重伤垂危,他劳形苦心,对比之下,叫人难免哽咽。

好景难常,盛筵难再,彩云易散琉璃脆,世间好物大抵都不坚牢。

……

这条路实在是太长太长,回到宅院,把许妙仪交到万郎中手上时,萧韫已经心力交瘁。

然而饶是如此,他依然选择在一旁守候——若不得到许妙仪平安的消息,他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郑嫣关心则乱,故而没有参与施救,而是和萧韫一齐等候。她自诩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期间却一直求菩萨告佛祖,只因实在无计可施。

日头渐渐西斜,一直到黄昏时,房门才终于打开。万郎中走了出来,面色不大好看,回禀的语气格外小心翼翼:“娘子性命无大碍,但……能不能醒来就看娘子自己了。”

郑嫣闻言,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

萧韫怔然,随即猛然呕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刚刚结束一场恶战的郎中们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第二次战役。

幸好,萧韫晕倒只是因为疲劳过度、风寒导致的虚弱外加急火攻心,并无性命之忧。

翌日中午,萧韫悠悠醒转。

“郎君您醒了!”守候在一旁的李梧大喜过望,连忙问,“郎君可有感觉不适?”

萧韫双眼一片死寂,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讷讷问道:“她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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