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壮胆药(2/2)
辛容侧身让开,说道:“那郡主不必送了,回去歇息吧。”
郡主看着辛容离去的背影,神情没有幽怨,只有好笑。
太年轻了,一派正直,还很害羞。
不过这种男子最容易被豁得出去的女子拿捏了。
一连几日,郡主都要去驿站找辛容,不过说些奉君恩忠君事的话。
这应该是长运侯府,借郡主通过巡察使者,向陛下表达忠心之意。
辛容事无巨细上报严大人,平日依旧监察郡县百官。
在弘农郡多日过去,辛容没有遇到刺杀。
但是水丘辞并不放心,上一世他是中过毒的。
驿站中,有一名侍卫专门盯着众人的饮食。
这是水丘辞所安排的做事谨慎的身边之人。
这日,他接到侍卫的禀报,说往驿站送肉菜米粮的人,向茶水中下了药粉。
这茶,是辛容喜欢的白茶。
水丘辞不动声色,让侍卫将掺了药粉的白茶换了。
他准备亲自告知辛容,以免引起恐慌,甚至打草惊蛇。
辛容自从上次应乐东城之邀,在指剑阁的茶水中尝出异味,也特别注意吃食茶饮的安全。
她找了一名衷心的侍卫盯着后厨。
所以,那已经换新的白茶又被换了一次。
傍晚时,辛容正吃着侍卫端过来的饭菜,却听到水丘辞在门外求见。
她让石青看着门,不让任何人进来,因为她回屋后将甲衣脱了。
听水丘辞坚持要见,辛容只好隐在门后,将门半开,探头将人叫了进来。
反正水丘辞见过她女装的样子,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今日特别的热,应该是因为秋老虎。
她实在不想穿甲衣,再轻薄那也多穿了一层啊。
水丘辞见辛容还未吃完饭,就想等她吃完了再说发现有人下药一事。
辛容请水丘辞坐下,给他沏了杯茶,问他吃过饭没有。
水丘辞客气得接过茶水,直言用过饭,听辛容问起有何事上报。
他饮了一口茶,轻声说道:“大人可否先散退门外侍卫”。
辛容直觉水丘辞有要事禀报,起身向门边走去,隔着门令石青带卫兵站得稍远些,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只是转身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水丘辞急忙上前扶住,语气有些慌乱:“大人,你怎么了?”
“头——很晕,站——不住。”辛容努力支撑,却睁不开眼睛。
“下官扶你躺下休息。”水丘辞暗恼,难道药粉不仅茶水里有。
感觉到怀中之人,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水丘辞将辛容轻放在床铺上,转身要令侍卫请郎中时,竟也感到一阵眩晕,此后便没了知觉。
沁香萦绕,温暖在旁。
水丘辞醒来时,只见自己衣衫半开。
转头看去,躺在他身边的是辛容。
辛容安静躺着,明显未穿戴甲衣。
水丘辞有些眼晕,感到心跳加快,急忙移开眼转过头。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觉得浑身乏力,只想着先下床。
辛容眼神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有一点痒。
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怔愣的温润面容。
胡乱用手抓起脸上的东西,她一拽才发现,那是乌黑的长发。
瞬间清醒了,她一把推开近在眼前的人。
翻身利落下床,一步跳到桌边,抽出锋利长剑,剑指床上之人,动作一气呵成。
“水丘辞,你竟敢——”
“大人,我们一定是被人暗算了。不然,为何都晕了过去。”
辛容走近两步,将剑架在水丘辞脖颈上,厉声问道:“晕就晕,你为何衣衫敞开。本官怎么就没解衣服!”
水丘辞心中慌乱,他知道自己对辛容的情意。
有药粉的茶水,明明已经换掉了,他只喝了没问题的茶水而已。
难道真的是他晕过去后,情不自禁做了错事。
辛容好不容易,信任他一些了。
难道他们之间,只能反目成仇!
不,就算是死不认账,他也不能被辛容一剑刺死。
他如果死了,继任司隶校尉之人就真的是辛容了。
为今之计,只剩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人,在下一定是中了身不由已的药。”
“本官看,你是中了壮胆药。”
水丘辞听见辛容愈发冰冷的话语,心都快要冰封了。
他咬牙说道:“大人,下官——药性未过。还请——大人回避,免得看见——下官——不雅之态。”
辛容嗤笑一声,说道:“本官倒要看看,堂堂六经师中了身不由已之药,会是何种模样。”
她才不相信水丘辞的说辞。
被下了药粉的茶水,明明已经被她安排的卫兵换掉了。
就算又被下了什么药,两人一起晕过去的,怎么只他解了衣服!
水丘辞撑在床边,擡眼看去。
只见辛容收回长剑,转身坐在椅子上,一派看戏的不屑神情,眼神中有掩不住的恼怒。
他心中隐隐作痛,却只能将戏演下去。
下床时身形有些摇晃,走步时缓缓褪下外衣,他脸色绯红,声音轻得如同呓语:“大人不知,这药只对男子有此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