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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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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墙琉璃瓦,九曲十八折。

小黄门儿无声地列队垂头走过。

宇文昌仰起头看了看天儿,随后将手里的密信揣进胸前。

他无法抑制住兴奋,只好在殿里来回踱步。

小五搁下手里的茶盏,不悦地皱眉:“皇兄,能不能别晃悠了,晃得人心烦。”

宇文昌笑呵呵地快步走到她身边,还好心情地给她拿了块儿桂花糕亲手喂给她。

小五纳闷儿地看过去:“皇兄别吓我,你这是什么情况?”虽这么问,还是凑过去吃了一口糕。

宇文昌放下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两指撚了撚碎屑。

想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阿元给我出了个主意。”他亮着眼看过去。

“什么主意?”小五对此不屑一顾,又因为宋伯元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关心了一嘴。

“她要舅舅现在就派人去老三封地查账,还要放出消息令老三知道。”

“这什么意思?”小五擡手挠了挠眉尾上的痣,然后互相想到什么,“然后叫你放低息印子钱?”

“小五真聪明。”此时正是宇文昌开心的时候,他眉眼弯弯地看过去,“只要老三上钩,他这辈子就休想再回汴京了。如今国库空虚,父皇对财政最是上心,他公然借贷妄图在地下赌庄以小博大,堵自己那烂腚赤字,一旦有了实证,他此生将再无缘皇位。”

小五又挠了挠额头,平视看他:“三皇兄不是还有景家吗?”

“这就是最妙的一点,”宇文昌站起身,又开始在小五眼前晃,“阿元说,她以项上人头作保,以后景家绝不会再给他钱了。”他痛快地笑了几声,“连景家这种商贾出身都视老三为弃物,本宫又有何惧?”

小五听了,只懒洋洋地“嗯”了声,“那我再告诉皇兄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宇文昌转过身。

“英国公为了张升之事,已上书对父皇施压。若父皇高高提起,轻轻放下,绝对会伤了军心。英国公为国征战半生,半个嫡系子嗣都无,父皇必定要给他个慎重的交代。我之前没和你说,是怕你慌了手脚,又干些没用的事画蛇添足,给父皇平添烦躁。”小五吸了吸鼻子,像讲一件闺中趣事那样说了。

宇文昌眯起眼,看向小五:“为何你总是这样信赖父皇?”

小五嗔他,“可能是我此生无缘皇位,反倒看得清吧,只要皇兄勤勉不作妖,皇位肯定是皇兄的。”

她随手拨弄了几下眼前的茶宠,又状似无意地提点了他一句,“别忘了,静妃膝下还有一个小八呢,千万稳住了她。”她站起身,“给人留些希望,才免于将人困于绝境,再使人绝处逢生。”

宇文昌突然想起宋伯元在信里平白叫他去带小八骑射,再配上小五这几句话,立刻退败地挠了挠头。怎么这世上聪明人这么多,就不能多添他一个呢?

——

宋伯元在街上晃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卫冲。

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脸上都是汗。

宋伯元嫌弃地给他扔了块帕子,“擦擦。”

卫冲笑着接了后,对她使使眼色。

宋伯元将袖子里的小瓶递到他手里,“今夜你就迷晕他,令他明日在全城面前出丑。”

卫冲接了后,问她:“咱们直接把他绑了揍上一顿不是更简单?为何弄这么麻烦?”

宋伯元伸出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就叫用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他不是烂嘴丫子嘛?我就要他也尝尝为万民唾骂的滋味儿,报了这个仇,我再去要利息。”

卫冲放下手里的帕子,看向她:“什么利息?”

宋伯元坏笑着看向卫冲:“当然是狠狠揍他一顿了,不在全城面前给我娘子道歉,我必令他生不如死。”

到了晚上,宋伯元自打知道抓她那几个都是自己人后,也不躲了,还偷着带他们去樊楼开了包厢看热闹。

孙星单脚踩在栏杆上,苦着脸皱着眉头看底下被灌醉了酒的人正像疯了似的拉着舞女跳舞。

宋伯元给那一身正气的人面前推了杯酒,那人忙冲她摆手,“抱歉公子,我滴酒不沾。酒精是人疯魔之引,实乃天底下最恶毒的东西。”

孙星听了他这话,一把将他面前的酒杯提起,自己喝了后看向宋伯元:“他就那样,假正经,公子别管他。”

宋伯元笑笑,却愈发对他感兴趣,她问:“你叫什么名?”

“祁卜。”

还是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宋伯元稍微往他那方向挪了挪,“我今晚打算迷晕他,就用孙星给我的药,然后令他只着胯裤躺在朱雀大街,受万人指点,你觉得可否?”

祁卜想了想,问她:“公子为何做出此等有悖道德之事?”

“他辱我娘子名声。”宋伯元淡淡道。

祁卜立刻拍案而起,倒把宋伯元吓了一大跳。

“怎会有如此恶毒的男人?既已占了世上最好的资源,还要用最恶毒之语,编排天生与之力量不想等的女人,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如此之人,公子该叫他什么都不穿才好!”

宋伯元挑眉,原以为祁卜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他还是个能与人共情的人。

她又往他那头挪了挪,“然后,我打算揍他,揍到他愿意给我娘子道歉为止。”

“可是,”祁卜不自在地抠了抠手指,“大娘子不该是景家女吗?景雄不也是景家人?”

宋伯元突地自在靠向椅背,她咪蒙着眼,轻声说:“可能,别人家女儿在他眼里就不是女儿了。”

说到这儿,又想起景黛。景黛此时正在做什么呢?是在给宇文武盛挖坑还是宇文昌?又或者是在研究怎么给她画大饼。

宋伯元换了个姿势,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可是,那前朝之公主竟愿意舍了自己的名声,挽回镇国公府在民间的地位。

不知道是景黛太聪明抑或者自己太蠢,宋伯元发现她总是不知不觉地踏进她亲手挖的坑,再感恩戴德不眨眼地跳下去。

随着盛暑而来的是无尽的雨季。

檐外还在下雨,街上早已没了行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耍酒疯耍了半夜的景雄,终是按着计划倒下了。

他被人扒了衣裳,浑身上下只留一条胯裤,像垃圾似的被扔在大街正中央。

只剩下自己的宋伯元刚要探出头去看,有人在她身边斜斜给她撑了把伞。

宋伯元回头,雪面红唇,是戴着轻纱的景黛。她梳堕马髻,身穿藕色长裙,身上披着焦布披肩。

此时正撑伞的手死死捏在那竹子做的伞把上,雨水顺着那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砸在红漆涂就的铜栏杆上。

景黛率先开口:“莫要淋雨。”

宋伯元收回探出去的身子,身靠栏杆问她:“这下着雨呢,你出来干嘛?”

过了半晌,就在宋伯元以为景黛再也不会回答后,景黛轻声开口:“来听故事。”

“什么?”

“崔莺莺。”景黛提醒道。

宋伯元听了,立刻弯了眉眼。

她们两人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景雄,此刻他已被雨水浇了个透彻。

像一具死尸。

“你喜欢这种故事?”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宋伯元懒散地看向景黛。

她收了手里的伞,将伞上剩下的雨水轻轻颠了颠后把那伞靠在墙侧。

“你还没讲呢,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景黛老实回答。

宋伯元笑了笑,给她指了指楼下的景雄,“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镇国公府?”

景黛先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也跟着笑了笑。

“看来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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