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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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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坐。”景飞从马扎子上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向了爬行的汽车,见没了座位,索性抓着车顶的栏杆,站在了脚踏上。

景腾蹙着眉,呵斥道:“你能滚下去跟兄弟们一起走吗?”

“你怎么不下去?”景飞真真假假地说,“你这个东道主都溜了,还好意思批评别人?”

景腾一脚刹住车,打开车门对司机说:“你来开,我给兄弟们领回家的路。”

措不及防,被惯性甩下车的景飞赶紧跳上车,不停地催促司机快走。康文玉等也想下车,景腾阻止道:“你们先回去收拾桌椅板凳,兄弟们到了,有个歇息的地方。”

得到景腾示意的司机开始了返程。

知道景腾有部下来,姚瑶几天前即备下了两头猪,五头羊,以及鸡鸭鱼等丰富的食材;像过年,也像遇到了大的喜事。听见汽车的声响,学儿以为爹回来了,蹒跚着钻出屋子,见到几个陌生人,害羞又好奇地看着。

“学儿。”姚瑶站在门口叫。

“走错了,走错了。”景飞先见了个孩子,又见出来个女子,害怕发生误会,急忙对司机施离开的眼色。

姚瑶微微一笑,问:“你们是从内地来的吧?”

“这位是景长官的夫人。”司机介绍道。

康文玉等人意外,没有表现出来。景飞一脸的惊诧,指着学儿问司机:“那他是谁?”

“景长官的公子啊。”

景飞蹲下,摸着学儿的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有侄子了?”

“你是二弟吧?”姚瑶试着确定景飞的身份。

“这是老康,这是老杨,”景飞点头,将康文玉等人介绍给嫂子认识,“这是老韦。”

“是康参谋,杨团长和韦营长吧?大家屋里坐啊。”景腾在家经常提起心腹爱将,姚瑶因此对宪兵旅的将士如数家珍。

康文玉抱拳道:“多谢夫人。旅长命我等收拾桌椅板凳,先不进屋了。”

“一共十五张大圆桌,有劳各位啦。”姚瑶指引着康文玉等人进入幈幪,“我去打电话,让厨师赶紧过来。”

“夫人请便。”康文玉说完,开始了忙碌。

景飞对司机说:“傻站着干什么?去帮忙呀。他们三个加上你,刚好两对。”

正撸着袖子准备忙碌的司机反问道:“我们干活了,你做什么?”

“哄孩子呀,笨!”景飞走到车旁,拿起挡风玻璃下的拨浪鼓说,“小屁孩没人看着能行吗?”

“那是我买的,早上想给学儿,他还在睡觉,就没给……”司机想夺回去。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给我给不是都要给他吗?”景飞打断了司机的话,摸着学儿的头,“你知道我跟他爹什么关系吗?你好好干,我让他爹给你加军饷。”

招架不过景飞的强词夺理,不想耗费精力争论的司机只得作罢。

“二叔带你去玩。”景飞弯腰递拨浪鼓给学儿。

学儿疑虑地盯着陌生人和陌生人手里的拨浪鼓,担心不给抱得不到想得到的拨浪鼓;思想激烈的斗争后,他张开了双手。

“二弟,你看着点,”姚瑶担心康文玉等人初来乍到拘谨,“别冷落了你的战友。”

“放心吧,嫂子;我哥不在场,这帮人的脸皮比我的脸皮还厚,不会不好意思的。”景飞将学儿搁在了脖子上,晃晃悠悠地往街上走。

外公和舅舅也这样顶过学儿玩,但他们的顶是四平八稳的,没有二叔的摇摇晃晃;学儿不知道害怕,只感觉好玩和舒服,不停的大笑。

“你爹和你娘晚上一头睡还是两头睡?”景飞停止了扭动,望着学儿兴奋的小脸蛋问。

“一头。”学儿答。

“他们亲嘴吗?”

学儿害怕掉下去,紧紧地捏着二叔的耳朵:“娘不许我说。”

景飞笑了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亲嘴了。”

学儿抿着嘴巴,光亮的眼球滴溜溜地乱转。

“你的名字是谁起的?”景飞问。

“外公。”

“为什么叫‘学儿’?”

“外公说我要学走路,学写字,学画小花,学卖东西,所以叫‘学儿’;外公还说,‘学儿’是乳名,长高了的名字爹和娘起。”

“你哥哥的名字叫亦轩,姐姐的名字叫亦双。”景飞认真地说,“你的名字应该跟着他们的名字起……叫‘亦学’吧。”

景腾回到家,将高进介绍给了姚瑶;姚瑶听景腾说过家庭成员,自然知道高进。高进对突然出现的“大舅娘”十分意外,凌乱地寒暄了几句,匆匆加入了准备晚餐的阵营。

公鸡被厨师开膛破肚,掏出了内脏;姚晶晶拣出鸡胗,扯下黄色的内膜,用清水仔仔细细地冲洗干净。这是她预留给学儿的。按照她的经验,这层黄皮晒干研成粉末给拉肚子的小孩子吞服,能起到很好的止泻效果。

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姚晶晶一边拿抹布擦手,一边快步朝屋内走;够着话筒说了几句,她将话筒放在了一旁,来到屋外,搜寻到了女婿的身影:“电话,陈长官的副官打来的。”

景腾微笑着答应,疾步进了屋子,抓起等待的话筒;了解到电话的内容,他取下金簴上的帽子,叫过了康文玉:“今晚八点军事委员会召开会议,决定由哪几支部队组成远征军和任命远征军的司令长官;老师让我去旁听,你跟我一起去。”

康文玉戴好帽子,整理了军装,先行一步,来到汽车前为景腾打开了车门。景腾对姚瑶说明了去意,又对杨绎等宪兵说了一些尽情吃喝的客套话后离开;他是他们的长官,有给他们下达命令的权利,也有爱护他们的责任。

“景腾哥,你去哪儿?”应曜闪身来到了车旁。

景腾看着气定神闲的应曜和满头大汗的黄文举,答:“你们没吃饭吧?去找姚瑶姐,让她给你们安排座位。我出去办点事。”

“知道了,景腾哥。”应曜说。

“你怎么累成这样?”景腾问黄文举。

“跟他打赌输了,”黄文举指着应曜,气喘吁吁地答,“背了他五里地。”

“赶快去吧。”景腾笑了笑,“瞎闹!”

应曜答应着,目送汽车离开。

姚瑶走到高进的跟前,说:“三弟,你多照应着,大家有需要的你帮忙解决。”

“放心吧大嫂,我会注意的。”高进将水桶提过水缸的高度,左手抠着桶底的边角倾斜水桶;桶里的水变作水柱直插缸底,泛起了汹涌的水流。

跟二叔渐渐熟稔的学儿玩得尽兴,很快累了,娇嫩的眼帘不时落下。景飞看在眼里,内心泛起阵阵怜爱;他将学儿平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天黑了,二叔带学儿回家睡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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