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菟(2/2)
“在西天我听你诵经之时,在广寒宫桂花树下相见之时,在你为众生奔赴轮回之时,你我都不曾开口说出对彼此的情谊,但你我心内相知。如今,你还尚在凡尘,还未退出轮回,还未化身佛陀,我想要实言相告:金蝉子,我心悦你!若能与你相守,哪怕永陷轮回,我也情愿。”顾菟说中心内秘密,只觉轻松自在。
“女施主,我并非金蝉子,我只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唐僧道。
“是你,你知道的。难道你就不想告诉我吗?”顾菟问。
“我心系佛祖,若是动了凡心,属实罪过。何况,我并非金蝉子,你也并非她。我只有一言相告女施主:心若清净无执,就能离开所有相的束缚。”唐僧道。
顾菟直言:“你是他,你虽然坠入轮回,可你的心仍旧未变。不然,你怎会对西梁女王心动。”
见顾菟说的越发直白,唐僧急忙辩解:“施主慎言,我见女王陛下心怀百姓,很是欣赏,断然不是你所说的心动。”
“懦夫,我能理解,你心内有佛陀,有苍生,我并未奢望过你,同我相守。可你不该如此懦弱,若你连自己的心都不敢直面,又有何颜面面见佛陀。”顾菟道。
此话直击唐僧内心,或许在金蝉子之时,他便无法直面对顾菟的心悦,也庆幸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
那份深藏的心动,被埋在最深之处,直到十世轮回,在取经路上,西梁女王的出现,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个藏在心底的盒子。
终究,这份心动,败给了心内信仰。
“我有心动。我甚至想过,留下来。可那很短暂。虽然不应该,但我承认,我有刹那间,有过那样的念头。但我还是会选择我的信仰,选择我一直想要做的事。”唐僧道。
顾菟笑了:“你承认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情谊的。”
“我并不记得施主,我所说的,是西梁女王。”唐僧解释道。
顾菟脸上的笑意僵住,急道:“那你再对我说,我同你讲了,你对她的情谊,是因为我,是因为她像我。”
“不是的。我同女施主只是初次相见,并无情谊。若非要说有何特别之处,那便是女施主同女王陛下有几分相似。再无其他。”唐僧道。
“这样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同你说过了,你便是金蝉子,在你还未入轮回时,我们便相识,相知。只是从未相告。你对西梁女王的情谊,都是假的,那都是因为我。我要的不是你坦然承认对她的情谊。我要的,是你我将心内情谊相告。”顾菟期盼着望着唐僧,她多么希望,他能开口。
“我并非金蝉子,你同金蝉子的情谊如何,我不知,又怎能相告?”唐僧道。
“我要你说。”顾菟抓起唐僧,逼迫道:“马上,你的徒儿便会寻来,马上,你们便能到达西天。待你修成正果,脱离轮回,找回金蝉子的记忆时,你我便只能同以往一样,虽心内相知,却只能远远相望。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无论你懂不懂,记不记得,我想听你说。听你说愿意同我相守,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有过这个念头。”
唐僧摇了摇头,即便他相信顾菟所说是真,但他的心不允许他代替以往的自己开口。
“放手吧,女施主,何必纠缠在一段不可能的感情里。”唐僧劝道。
屋外一阵喧闹,顾菟催促道:“圣僧,你修行十世,慈悲为怀。求你能满足我的心愿。就当,是为这段不可能的感情,做一个美好的结尾。你亦心悦我,愿意同我相守,对么?”
“我虽是出家人,却也知道,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女施主又何必逼迫我?”唐僧道。
顾菟道:“勉强不得,我也勉强了。事已至此,你宁愿承认对凡人的心意,也不愿承认你我的情谊么?”
“我……我们初次相见,哪有什么情谊?我的徒儿们要来了,女施主,你快些走吧!”唐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