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2）

第29章

方春晖走后，尹桢走到餐厅窗户边，他朝楼下看，可雨线混着雾霾，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得见微弱的车灯。

汽车启动了，缓缓移动，尹桢转移阵地，从餐厅窗户边移到南面的阳台窗户边，他看着车灯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夜色。

尹桢确实不打算退房子，这里他已经住习惯了，房子格局和小区的环境他都很喜欢，他和方春晖的合同还剩六七个月，他买不起房子，六七个月后还是要回到这里的。

但交易作废却是临时起意，他本来还想着明天开始收拾东西，不用收拾太多，带几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就行。

可是晚上方春晖闹这一出，害他和吕果分手，虽说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但好好的感情戛然而止，他心里的气并没有消，所以才反悔。

他只是想让方春晖也尝尝心里不好受的滋味，可是……他没想到，方春晖的反应会这么大。

收拾完客厅，尹桢躺在床上翻朋友圈，刷到好几个暴雨的视频，其中有一个朋友配的文字是：这好像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暴雨，愿平安！

愿平安，愿所有人平安度过今晚！

不上班的日子，尹桢一般很早就睡，今晚的雨势实在汹涌，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得他睡不着。

尹桢有些烦躁，翻出电子书看，可外面的声音真的很吵，没看几页他就放下手机，闭着眼睛硬睡。

第二天，尹桢很早就醒了，他做一晚上梦，但睁眼后，一个也记不清。

外面还在下雨，但声音比昨晚小了很多。

尹桢开灯，走到窗户边，陨石雨变成了蒙蒙细雨，不仔细看，飘洒的雨线根本看不清。雾霾也散得差不多了，世界重归于清清朗朗。

洗漱后，尹桢出门，一手举伞，一手提装有窝窝日用品的袋子。

菜市场还没开门，超市比菜市场更晚，但尹桢知道这个时候哪里有菜卖。

他打车到江边，去蔬菜批发市场买了一袋最新鲜的菜，接着去“浪淘沙”。

只要方春晖在，早上尹桢来的时候别墅一定是灯火通明，可今天，却一盏灯都没开。

难道方春晖不怕黑了？还是方春晖昨晚没回来，现在不在？

从出租车上下来，尹桢往院子里走，他走得有点急，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

他在车库外停下，输入密码后，卷帘门缓缓上升，方春晖几天前开走的那辆黑色轿车不在，只有那辆银色跑车静立其中。

关上卷帘门，尹桢进屋，放下东西，他往楼上去，方春晖卧室不仅没人，还一地碎瓷。

鲸鱼台灯被摔碎了，曾经漂亮的鲸鱼灯罩成了一堆普通的碎玻璃，看这稀碎程度，尹桢怀疑方春晖在摔坏台灯后，觉得不解气，还用脚使劲踩了几下。

把他带来的台灯摔了，尹桢联想到什么，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果然，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蚕豆苗全部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趴在泥地里，没了往日的生机。

摔灯、拔蚕豆苗，方春晖还会怎么发泄，尹桢像突然开了灵智一般，他下楼，走到南面套间门口。

如他所料，屋内一片狼藉，实木椅子断了三条腿、衣柜门裂了、玻璃茶几也裂了、真皮沙发被划破、床垫也被划破、床塌了、窗帘被扯掉了……

阳台上没有猫窝，窝窝不在，尹桢坐在小凳子上发呆，他知道他该去收拾，可他不知道先收哪一个，算了，反正时间还早，他先坐一会儿，等会再收拾吧。

雨越来越小，最后停了，天空也由灰青色慢慢变得蔚蓝。

到方春晖起床的时间了，尹桢摸出手机，给对方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没人说话，很安静，连细小的呼吸声都没有。

尹桢也没说话，他数着自己的呼吸次数，数到十时，点了挂断键。

电话能接通就行，代表人还好好的。

尹桢花了整个上午清理方春晖暴怒下的杰作，被拔的蚕豆苗和摔得稀碎的台灯直接清理丢进垃圾桶。

但被损坏的家具就有些麻烦，这种大件垃圾不能直接扔，也没有垃圾桶可以装得下，尹桢打电话叫来清运车，才全部弄走。

被清理一空的南面套间变得空荡荡，尹桢静立在屋中央，发了好半晌的呆，他没思考什么高深的人生哲理，只是单纯地回忆了他们一家三口曾经在这里的一些欢乐时光。

尹桢和吴庆换班，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待嘴角的淤青散得差不多了才去上班。

田礼到后厨找他聊天，看了看他嘴角的伤，问：“你怎么又和方书勤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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