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2）

第63章

尹桢没有问方春晖水素杯是怎么掉包的，他很累，一觉睡到晚上九点。这边没有他的衣服，他从柜里子找了套方春晖的衣服穿上。

方春晖在书房工作，见他起来，关掉电脑，走出来：“我点了外卖，走，我给你热。”

饭菜热好，尹桢坐在桌前吃，方春晖坐在旁边看他吃，说：“方书勤的情况变严重了，今天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尹桢问：“你怎么知道的？”

方春晖说：“方亚宽身边有我的人。”

尹桢说：“我想跟方书勤再通一次电话，让你的人安排一下。”

“好。”方春晖立刻发消息吩咐手下。

方书勤随时都有可能挂，即使睡觉，尹桢也不敢给手机设静音，生怕错过方书勤的电话。

凌晨三点，尹桢手机响了，他和方春晖同时被吵醒，是个陌生号码，尹桢接通：“你好。”

“我，方书勤。”方书勤说话的语速非常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田礼怎么样？”

尹桢故意夸大事实：“很不好，田礼觉得没有希望了，白天试图用头撞墙自尽。”

“呵呵……”方书勤在对面轻笑起来，“谎话也不会编。消极情绪会有，但田礼绝不会自尽。”

尹桢说：“你还挺了解田礼。”

“那是自然。”

尹桢试图扭转局面：“田礼送你杯子，其实也是有一份情意在里面，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利用，你不知道，他得知你是因为用他送的杯子喝水才中毒，内心非常愧疚，你不可以自私地要他和你一起死，这样是不道德的。”

对于方书勤这样的人来说，“道德”两个字屁都不如，但尹桢还是暂且一试。

方书勤问：“他说他很愧疚？”

“对，田礼觉得对不起你，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田礼应该是有愧疚的，如果自己不送杯子，凶手就没有作案的载体，至于田礼会不会一辈子记住方书勤，尹桢不知道，他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方书勤心里的不甘减少一些。

方书勤呢喃道：“一辈子不忘记我，可能吗？”

尹桢说：“怎么不可能，死去的恋人最后变成心上的朱砂痣，永远忘不掉。”

他特意强调“恋人”二字。

方书勤又笑了两声：“你今天说的话，我很爱听。”

尹桢问：“你不想最后再见田礼一面吗？”

“想，也不想，样子太难看了，怕留下不好的记忆。”

这是尹桢和方书勤最平静的一次对话，尹桢说：“田礼不一定这么想，他应该很想见你一面。”

对面安静下来，方书勤沉默良久，说：“你们赢了。”

话音落下，电话被对面切断了。

方春晖把手机放到隔壁，上床，抱着尹桢在床上打滚：“桢儿，我们赢了。”

尹桢问他：“你心里有没有难过？”

“有一点。”

尹桢点头，毕竟是亲堂兄，毕竟是人命，如果不是被逼得狠了，他想方春晖不会下这样的狠心。

方春晖暂时还不能出市，但现在方书勤倒下，方亚宽分身乏术，正是他拉拢势力的好时机，不能懈怠。第二天，方春晖就去公司上班。

尹桢去了店里，好多天没来，桌上摞着一沓报表，忙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田律师的电话，田律师在电话里兴致勃勃地说：“尹桢，好消息，方书勤说田礼送的那只水素杯其实被他不小心摔碎了，导致他中毒的那只水素杯是后来他自己买的。”

尹桢问：“警方相信吗？”

“不知道，警方应该会去查证，但这种是很难查证的，方书勤可以说在哪里买的忘了之类的，警方最后不相信也得相信。”

一天后，田礼解除嫌疑，至于为什么这么快解除嫌疑，没人知道。

尹桢和田律师一起接田礼出来，田礼形象大毁，胡子拉渣，黑眼圈浓重，邋遢得不行。

三人去田礼家，等田礼洗澡刮胡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再一同去田礼父母家。

亲戚们得到消息，早早地都来了，给田礼又是跨火盆又是洒柚子水，田礼妈妈抱着田礼使劲抹眼泪。

尹桢留在田礼家吃晚饭，吃完饭，田礼想去医院看方书勤，尹桢问要不要他陪。田礼说要。

坐进车里，田礼抓了一把头发，突然问：“我是不是有克人的属性啊？”

“瞎说！”尹桢说，“别胡思乱想，都是命。”

田礼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是第二个了。”

尹桢大惊，难道田礼早知道杨槐已经不在的事，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他不敢问，只安慰道：“你也不想这样，别太自责。”

路上，田礼买了方书勤最爱吃的港饼，他说：“方书勤在我面前念叨好多次，第一次给他买，挺不是滋味。”

对田礼来说，方书勤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尹桢没说话，手在田礼肩膀上捏了捏。

方书勤住的是套间，到的时候，病房外有四个保镖，病房内两个护工，方亚宽不在。

幸亏方亚宽不在，要不然，尹桢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护工被支出去，田礼去里间看方书勤，尹桢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等，里间的声音断断续续，尹桢听了个大概。

方书勤问：“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更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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