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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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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魏襄走到她面前,见她默然无声,知道周雪韶此刻心中所想,魏襄上前牵住她的手,含笑将她带入房间里面去。

一直陪在周雪韶身边的轻茵见状,也很有眼力见地从房内离开。

魏襄带着周雪韶坐到桌前。

桌上有一盅温热的甜粥,魏襄端起来,用调羹舀了一勺,然后递到了周雪韶的唇边。

“还没有用过早膳吧?”魏襄道。

周雪韶低眸看了眼调羹里的甜粥,摇了摇头,伸出手略微一推,魏襄懂她的意思,很快也就放下了,不再勉强她。

“我没有胃口。”周雪韶声音略低,而后掀开眼眸看向魏襄,不过周雪韶没再说什么,只等着周雪韶开口向她询问。

没过多久,魏襄抿唇笑了一笑,“不想吃就不吃,只是不久后舟车劳顿,等一会儿还是要带些吃食在路上的。”

周雪韶听了他的话,随即问道:“为何庆王……不,太子殿下会知道你我在此?”这是困扰着周雪韶的一个疑惑。

魏襄知道,也没有打算含混过去,魏襄稍微收敛面上笑容,他说:“从始至终太子殿下都是那个最关心我们的人呢。”

魏襄说“我们”,这其中自然包括周雪韶与他。

周雪韶当然更不能理解,为何魏襄要这样,魏襄要说姜朝嘉一直在关注他和……她?

“为什么?”周雪韶问出声。

而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复杂,更何况姜朝嘉使用的阴谋诡计也太过险恶,眼下并非是一个向周雪韶诉说全部真相的好时候,魏襄沉默片刻,只告诉了周雪韶外面为何出现那些甲士。

“我们等不到去江都的时候了。”魏襄直截了当,他看着周雪韶,说道:“京中生了变故,现在不仅是你,我也急需得回去,否则……否则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魏襄说的其实没那么明白,但周雪韶向来是懂得上京城内的风云诡谲,权力斗争一旦有了变化,就会给权力之下的人们带来更大的灾难。

因此周雪韶听完魏襄说的这话,心里就已经预料到了二三分。

她其实打心底畏惧那股强权,就好像内心深处始终对姜朝嘉这个从前的庆王、如今的太子怀有敬畏一般。尊敬也有,但害怕实多。

周雪韶不敢深知其中内情,可是在那上京城中还有她惦念的人,因而未过多久,周雪韶向魏襄问道:“这场变故,可会与我父亲他们有关?”

这便是她惦念的人。

而魏襄在听到周雪韶的这一问后,静静注视着她很久,魏襄没有摇头,他只说:“这是一场谁也无法避开的风波,所以现在我们要回去。”

魏襄话中委婉,却让周雪韶心里一咯噔,为此不由忧心起远在上京城中的父亲一家。

“酥酥。”这时候,魏襄又叫了她一声,对上周雪韶闪动的目光,魏襄说道:“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

周雪韶点了点头,“好。”

话虽如此,但是魏襄却没有带着周雪韶即刻走开。

魏襄重新捧起放在桌上的那碗甜粥,将之端到周雪韶面前,魏襄道:“还是吃一点吧。”

周雪韶明白魏襄这是为她考虑,也想到不久后的行程上将有一路颠簸,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周雪韶颔首,从魏襄手里接过甜粥。

吃了一小半后,周雪韶放下碗勺。

魏襄陪着周雪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与周雪韶一起出了房间。

走到房间之外,那群身披铠甲的甲士依旧站在外头,见到他们从房间内走出来,稍微往他们的方向移动半分。

周雪韶的视线从这群甲士身上收回来,往旁边看了看,见到正望着他们满目担忧的轻茵,以及轻茵身旁方才不久才过来的闻扶莘。

触及周雪韶的目光,闻扶莘微微笑一笑。

周雪韶另有心思。

周雪韶对站在她身旁的魏襄说了一声:“我有话想同闻公子单独说说。”

她看着魏襄,魏襄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的神色,对着周雪韶笑一下,魏襄从她身旁退让出了一个位置。

魏襄什么都没有说,往那群甲士所在的地方走去。

仍然留在这里的婢女轻茵见状,迟钝了好久,才留下一句:“那周姑娘与公子好好说话”。

轻茵匆匆离开。

于是廊道之下,只剩下周雪韶与闻扶莘两个人。

闻扶莘往周围扫视一圈,之后与周雪韶说道:“此处人多,周姑娘若是想与我说话,便随我去一处清静地方好好说上一说吧。”

闻扶莘这样说,即代表周雪韶要离开魏襄的视线。周雪韶回头看了眼魏襄,他也正注视着她,见到周雪韶看过来,魏襄似是想到原由,他轻轻颔首。

周雪韶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眼前的闻扶莘,道:“好。那就和你一起去一个清静的地方。”

闻扶莘听罢,转身走出廊道,周雪韶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路走到客栈前面的小院子里。

在这里,闻扶莘的脚步才有所停留。

他问她,“不知周姑娘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周雪韶看着他,问:“现在那里催我回去,我不与闻公子兜圈子,我只问闻公子一句——”

闻扶莘依然注视着她,虽心中早已有过预想,但闻扶莘仍然亲口问道:“何事?”

周雪韶微微凝神,“闻公子的腿,因何受伤?”

存放在周雪韶心中耿耿于怀至今的,只有这一件事。周雪韶擡头望向闻扶莘,想要闻扶莘给她一个答复。

而与其说是答复,不如说闻扶莘只需要告诉她,这事是否与魏襄有关就好。

想到这里,周雪韶心里有略微紧张感,攥紧了垂下的衣袖。盯着闻扶莘时,周雪韶的呼吸都变得格外轻微起来。

“闻公子,为何不说话?”周雪韶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闻扶莘开口,索性直接问他。

这个时候,闻扶莘才好像刚缓过神来似的,朝着周雪韶一笑,然后道:“周姑娘忽然说起我的伤心事,倒令我有些意外。”

听到闻扶莘这样说,周雪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向他道歉,一句怀有抱歉的话说出口,对面的闻扶莘点点头,似乎是宽恕了她的冒犯。

也是在这以后,闻扶莘才愿意同周雪韶说起,“我这腿是如何伤的,我自己心里明白,不过却不能将这伤疤在周姑娘面前揭露。想必周姑娘也能懂我的意思吧?”

周雪韶当然懂得,所以周雪韶从没想过要闻扶莘自己伤疤,把旧事回忆起来。周雪韶只是想知道,闻扶莘现在这样,是不是魏襄的手笔。

心里面这样想,周雪韶口头也问出声。

闻扶莘听了,迟钝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稍有疑惑的表情,“周姑娘为何会这样觉得?”闻扶莘淡淡开口。

说话的同时,闻扶莘弯下腰,一手扶住了左腿的膝盖,然后笑着同周雪韶说话:“各中详情我的确不便向周姑娘开口,不过周姑娘若是要将之误解是魏世子所行之事,那便是错了。”

他垂下了眼眸,没有再看她。

视线凝在院中草地的一叶绿草上,静静注视许久,耳边周雪韶说了什么话,他也没有在意。

总之最后,闻扶莘温和含笑地与周雪韶说起告别的话。

“远去上京,恐怕今后与周姑娘再不会有见面之日。”闻扶莘笑笑,“来日周姑娘若要再与魏世子来此江都,可一定要来寻我才是。”

周雪韶一一应下,“闻公子大恩,我必不能忘。我这就离去了。”

与闻扶莘告别过后,周雪韶去寻找魏襄的脚步轻快,自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闻扶莘盯着地上细草微冷的目光。

另一边,周雪韶很快去到魏襄身旁,她现在和之前都不同,在魏襄面前她完全放松下来,只因为周雪韶明白过去的事情,真的过去了。

闻扶莘的腿不是魏襄弄的。

这便最好不过。

虽然在闻扶莘出现之前,周雪韶的心里就有了偏移变化,但是也没有在当初元洲闻扶莘这个受害者面前,将往日事彻底翻篇,周雪韶面对魏襄时,才能解开心结。

她轻轻眨了眨眼,因她一路小跑至此而气喘吁吁,周雪韶的面上也有泛红之意。

魏襄见她这般,笑着上前来迎她,“怎么这样匆忙。”

周雪韶站到魏襄面前,只是因为瞧着他,并不说话。良久过后,周雪韶才咽下心口欲说的话,她望着魏襄,摇了摇头,“没有事。”

魏襄也没有多问。

之后便听周雪韶说:“昭之,我们回去。”

“好。”

他们所乘车马与甲士同行。

客栈内。

闻扶莘目送他们离开。

转身回到客栈后,擡目见到在院中等候他的轻茵。

轻茵也看到了闻扶莘,对他面上露出笑容,柔声:“公子。”

闻扶莘轻轻“嗯”了一声,便要越过轻茵往里面走去。

轻茵注视着他从她面前走过,然后在闻扶莘走出她身边一段路的时候,轻茵轻笑出声:“公子,你真好。”

闻声,闻扶莘停止脚步,回首一望仍然停在他身后的轻茵。

“什么?”闻扶莘问她一声。

轻茵得了回应,很快曼步上前而至,她缠到闻扶莘的身侧,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闻扶莘被她挑拨,有些不舒服,偏过头去,却听到轻茵说:“公子好会扯谎。”

闻扶莘身体僵了一下,他侧目看向轻茵,没有出声。轻茵却是笑容可掬:“刚刚公子对周姑娘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啦。”

闻扶莘的脸色因着轻茵的这一句话,而变得越来越冷。

“你都知道什么?”闻扶莘冷声问。

轻茵笑着靠近他,在他的肩膀处蹭了又蹭,“放心。公子。我不会乱说的。”

闻扶莘不想被她这样攀附住,意欲挣脱手臂,但是轻茵拉扯得很,闻扶莘一时间不能轻易拽动。

推攘之间,闻扶莘听到轻茵说:“放心吧公子,我是公子的人,公子要维护魏世子,我定然也不会泄露的。”

闻扶莘沉了面容,一声不吭。

上京。

太子东宫。

午后,有一女子头戴帷帽、手持令牌,东宫无人阻拦,她便这样轻易进入了当朝储君的宫殿。

姜朝嘉才处理完手头政务,拘楼之内来了不速之客,看着眼前手持东宫令牌的女子,姜朝嘉漫不经心放下手中笔管。

她开始哭诉:“承蒙殿下恩情,让我能够与魏大公子得成婚姻。成婚之初,他待我倒是极好,只是时常惦念他前头那位未婚妻子。成婚至今,或许他也有厌倦之心,总之近来待我十分……失了亲近之意。”

“院内不断多出新人,为那奴婢之事魏大公子已与我生出争执,争执过后,他便再不来我院中了……我是殿下赐婚的人,魏大公子不该这样待我。”

“……我在京中孤弱可怜,无依无靠,唯有殿下能够帮我。”沈意柔凄凄颤颤说完这些话,上头的人一直没有反应。

沈意柔已经尽量告诉他,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受苦楚,沈意柔心中唯有一愿,只盼着姜朝嘉能帮她一把。

姜朝嘉不该对她现在的情况视而不见,毕竟当初,是姜朝嘉找到她,说要将她赐婚给魏珩。

当朝储君之意,沈意柔不敢违逆。更有就是沈意柔自己本身就是愿意与魏珩行此嫁娶之事,她那时候没有拒绝,现在也更是没有后悔嫁给魏珩。

如今来到主婚人面前诉苦,只是因为沈意柔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把握住魏珩这个人——

他时时回想起,他前面失去踪迹的未婚妻周大姑娘。

成婚之前,魏珩找到她,与她说明娶她是他情愿,但,却不应在此时。其实魏珩不是没有觉察到是姜朝嘉暗中的手笔,才会有东宫之内出现在魏珩面前的沈意柔。

魏珩知道。

但从来放在心底,也一直没有与沈意柔提过有关这事的一句。

一开始,沈意柔以为魏珩是放心她,所以才不会问她这些事。可后来,魏府之内突然出现的那个奴婢,还有魏珩的疏远冷淡,让沈意柔忧心忡忡。

也许,正是因为魏珩没有向她问明白最初储君赐婚之事,所以魏珩在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埋藏在最深处,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变长,还有周大姑娘至今仍没有出现,魏珩一定一定,在记挂她。

沈意柔想得太多,心里沉甸甸的,她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求到了储君面前。

上面一直没有声音,唯有一两声落下茶杯的声响。

拘楼之内安安静静。

可越是心静,沈意柔心里越是不安,她眼神漂移不定,心里想千想万,伏跪在地上的双膝跪得发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外头打落在沈意柔面前的光线移动,她的双腿僵硬麻木不已。

人跪了好些时候,姜朝嘉才向底下淡漠投去一眼目光。

“孤知晓了。”姜朝嘉轻描淡写。

也仅仅是这几个字,令沈意柔的后背发凉。

虽说最开始,她是由储君带到魏珩面前,她今日敢来到姜朝嘉面前,只因为当日姜朝嘉为令她与魏珩结成婚约,递交给她的一枚令牌。

当时姜朝嘉话里说的好听。

他是储君,他会帮她。

可是现在,在沈意柔倾吐完心中苦楚后,上位者只轻轻一句一笔带过她所受苦楚。

沈意柔心里虽不舒服,但却更是不敢再多言什么。沈意柔只说:“望殿下施恩。”

姜朝嘉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

沈意柔不敢擡头,自然不会看待姜朝嘉并不友善的脸色。

他给了个眼神给身侧的婢女,东宫婢女会意,下去扶起了在地上跪了很久的沈意柔。

“多谢太子殿下。”沈意柔颤颤巍巍恭敬说道后,才敢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

请她起身,却没有给她赐座。

沈意柔的双腿酸软发麻,若非意志坚定,险些就要站不住脚。

“你与魏大公子一事,的确是孤一手促成。”姜朝嘉过了很久,才慢悠悠开口。

沈意柔听闻此言,心中安定不少,想来太子殿下会好人做到底,帮她索性也帮到底为好。

“婚事已成,你与他也已是夫妻。既是夫妻之事,留在后院之内解决尚可,于孤面前,就不必提此事了。”姜朝嘉道。

沈意柔闻言,心神一颤。

姜朝嘉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帮她,这并非是沈意柔所预料那般,她来的时候,怎么想都觉得储君不会放任她不管,没想到、没想到在储君眼里,不过是家宅之事。

“太子殿下,可是我……”沈意柔蓦地出声,她心中焦虑掩盖了对东宫储君的畏惧,不经意间擡起了头,却见到上位者眼中的凉薄厌恶。

沈意柔哑然无声。

她后知后觉自己大胆行事,连忙低下了头。

熟悉的惊惧心情再度笼罩她,沈意柔慌乱之中,双腿一软,膝盖直挺挺跪在了地面上,跪在储君面前。

储君却是不屑她这跪拜。

姜朝嘉从座位上起身,“魏夫人是聪明人,该明白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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