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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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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线

又是一年秋。

李鹤珣科举入仕,连中三元,一时名声大噪,前来说亲的世家络绎不绝。

自上次及笄后,沈观衣便察觉自个儿与李鹤珣之间不再像以往那般相处自然,且自他入仕后,便忙的脚不沾地,从前那些闲情逸致的日子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今日又来了一家主母,原本没放在心上的沈观衣,在瞧见来人的模样后,差点按压不住蹭蹭往上冒的戾气。

唐氏。

她想为谁说亲?沈观月吗?

沈观衣双目通红,这几年所思所学,在唐氏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化为灰烬。

她知晓前来府中探信儿的夫人临走时都会带一盒精致的马蹄糕,那是夫人的待客之道。

没见着唐氏时她还能安慰自个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唐氏如今就在她跟前,她也不是几年前的小孩子了,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好好的离开。

沈观衣趁着厨房四下无人,将前些时日用来驱鼠的药全都洒进了糕点中,只要唐氏带走吃下,不死也残。

只是今日的这些糕点不是自家做的,瞧那模样倒像是外边卖来的。这样正好,让水浑起来,才能让李家从漩涡中脱身。

做这一切时,她紧张的咬住口中的软肉,直到尝出一丝腥味儿来,才垂目掩门,佯装不知的离开。

那是仇人,她不该心软。

可这般下作龌龊的手段与她这些年所认知的相悖,无形的两只手在心口撕扯,害怕与惶恐伴随着诡异的兴奋让她坐立难安。

直到月挂树梢,屋外下人道:“观一,大公子让你去一趟书房。”

天幕早已乌沉,李鹤珣顾及她是女子,酉时已过便不会再与她单独相处一室。

她不愿多想,却也知晓,今夜的不同寻常定是与她白日下毒一事有关。

走进书房,李鹤珣负手而立,望着窗外,襕衣早已褪下,穿着他惯来喜欢的青衫。

沈观衣从不曾觉得书房这般压抑过。

“观衣,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平静的声音亦能惊起波澜,沈观衣知道瞒不过他,便将今日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讲了。

如她所料,李鹤珣并不赞同她的行事。他合上窗,回头看她,“倘若沈夫人出事,你可知你的下场。”

“将李家陷入不仁不义,便是你所说的报恩。”

沈观衣垂下头,咬着唇角,“糕点是外面买来的,只是夫人转赠罢了,便是查,也不能怪在李家头上。”

“不知所谓。”

李鹤珣被她气笑了,“你可知那糕点是谁送到府中的?”

“静王府。”李鹤珣打开桌上的雕漆木盒,取出一枚做工精致的点心。

“沈观衣,害人终会害己,人在做天在看,业障加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些话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你不会不知。”

她当然知道,可她眼下就是李家的一个小小书童,连这一方院子都出不去,她如何去对抗唐氏,对抗沈家。

今日好不容易有的机会,换做任何一人,都不会甘心放过。

沈观衣拭去眼角水渍,梗着脖子道:“他沈书戎害了那么多人都好好的,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怕死,但我怕看到沈家繁荣,怕我娘死都不能瞑目。”

“大公子的教诲,观衣一直铭记于心,可今日这话,观衣不认。”

宽大的灰袍包裹着她娇弱的身躯,芙蓉面上泪珠滚滚,我见犹怜,谁能当真忍下心肠,说她的不是。

李鹤珣立在她身前,递去一方绢帕,声音总算温和几分,“我那话不是在说你。”

沈观衣拭泪的手一顿。

“藏在根深处的尸骨给予了养料,才会让大树越发繁荣,砍去其枝桠,断其首尾,痛是痛了些,可春风吹又生,来年它依然昌盛葳蕤。”

李鹤珣看她一眼,“我知道你报仇心切,方才那话我是在告诉你,沈家罪恶迟早会见光,只有连根拔起,才能断绝重生的机会。”

“便是唐氏死了,对沈家而言,或许连枝桠都算不上,你还徒惹一身骚。”

沈观衣知晓自己冲动了,可那一瞬她被仇恨冲破理智,哪里管得了那般多。

“大公子,我错了。”

李鹤珣将手中糕点扔至一旁,“唐氏在回府的途中翻了马车,糕点用不得了,她伤了胫骨,估摸着要养个几月才会见好。”

他站在桌案边微微侧头,指尖从堆积的书册上划过,慢条斯理的翻找着什么。

听着十分随意的话,可沈观衣却能感受到他在护着她。

“大公子,我当真知错了,日后再不会冲动。”

他轻应一声,并未回头,拿起一本泛旧的书册翻看,“回去歇着吧。”

她不想回去,至少现在不想。

屋子里点着好几盏油灯,李鹤珣就站在其中一盏灯下,光晕明亮,金辉洒在他的侧脸上,本就冷硬的线条更加分明。

沈观衣说:“大公子,我能唤你一声……哥哥吗?”

指尖在书页上掐出一个月牙型的坑来,眼神轻闪,他握着书册的手打了个璇儿,背在身后,看向沈观衣。

那神情分明在说:缘由?

“我将你与阿意都当作家人,大公子为我尽心尽力,而我似乎没有什么能为大公子做的,心中不胜惶恐,所以想与公子亲近一些。”

还有便是,因她给李鹤珣添了乱子,她自觉羞愧之余,却仍旧忍不住想起李鹤意那番话来。

从前不觉得,今日之事后她才发觉,她与李鹤珣,没有一点相配。

她不聪明,容易被情绪左右,身份低微又有仇恨在身,除了这副皮囊还算可观,她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

况且,李鹤珣待她,也从没有兄妹之外的情谊。

“可。”

做兄长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观衣这般想着,笑意加深,眸光潋滟,她年纪本就小,这放开了笑起来,甜的像是参了蜂蜜的糖水,“哥哥。”

只是心中到底有些酸涩,不过被她刻意忽视了。

李鹤珣攥着书册的手咻的一紧,“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哦。”沈观衣方才情急之下在地上跪了半晌,膝盖有些麻了,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未说话便听见李鹤珣唤来婢子送她回去。

“沈家一事,我已派人在查了,别再冲动。”

“嗯嗯!”沈观衣心下感动,忍不住亲昵的道:“哥哥,那我便先回屋了,夜安。”

李鹤珣没说话,可这个夜晚,却因为那两声哥哥,再也静不下心来看书。

之后二人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令沈观衣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她掩藏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身,竟在一次意外中暴露。

那日她如往常般去袍屋给公子拿些吃食,谁料管家的儿子忽然从门外进来,对她上下其手。

这些年她容色越发娇艳,虽着男装,可那张脸足以令人忘却男女,挣扎之下,衣衫破碎,夫人身边最信任的岳姑姑推门而进,正好瞧见衣襟之下,半遮半掩的雪白胸脯。

跪在正堂之中时,沈观衣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她瞧见老爷夫人盛怒之下似乎大吵了一架,他们说她品行有缺,更对李鹤珣这么多年的隐瞒而愤怒。

知觉渐渐回拢,沈观衣不记得自个儿说了什么,她只记得清者自清,她从未与旁人有过龃龉。

“便是你与下人清清白白,那澜之呢,你们二人朝夕相处多年,可有逾矩,说!”

李诵年气的脸色涨红,咳嗽不停。反观岳安怡,还算是镇定。

事关李鹤珣清誉,沈观衣不敢有任何隐瞒,可她的话堂上两人如何能信。

“老爷,澜之向来洁身自好,他的性子冷,你又不是不知,及冠几月,你可有听说他提起过哪家姑娘?别说姑娘了,连个通房都没有。”

说起这个,岳安怡总算有些头疼,看向沈观衣的神情也蕴含几分不满,“他可是因为你,才对其他姑娘不假辞色的?”

“回夫人,我与大公子清清白白,只有恩情,没有男女之情。”

“没有男女之情?”岳安怡不信,“就凭着你这模样,便是圣人,日日瞧着也难免不会动心。”

岳安怡轻嗤,“我还道他当真要学那些老道清心寡欲一辈子呢,原来是身边早就养了个最好的。”

旁的不说,就论姿容,沈观衣有资格傲视群芳,可不是最好的吗。

“他回来没有?”李诵年头疼欲裂,撑着额角催促,“去府外等着,待那逆子回来,让他立马过来!”

沈观衣战战兢兢的跪着,一言不发,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爹、娘,这是怎么了?”

此时才晌午,李鹤珣从衙邸回来还需得一时半刻,沈观衣便是不回头也知晓来的是李鹤意。

“这件事,你是不是也知晓!”李诵年看着他,仍旧没什么好脸色。

甚至不等李鹤意回话,他便拍案而起,“你自小就与他形影不离,怎会不知晓这件事,他心思惯来深,他不说便罢了,你也帮他瞒着!”

“爹,你也知晓兄长是个有主意的,他想留下的人,我如何说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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