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第43章
这次的订单处处透漏着微妙。
明明是找的她们去准备和布置现场的花卉,却没太多需要用得到她们的地方。
大部分的材料与加工都由酒店自行提供完成,几乎没有给她们出力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韦恩集团也还是十分大手笔地打了笔款过来。
比起[白来的订单,这次幸运地捡了个便宜],各有心思的两人都能看出不对劲的苗头。
主动走来的迪克用手指夹着名片,晃了晃,借此笑着和伊尔莎证明:“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店长小姐?”
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爱丽西娅略有羞涩和别扭地笑笑,再一次垂下了头,不去和他对视。
但这次迪克倒是没再说什么想要联系方式的话。
他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赶着要忙,不方便在这儿和她们聊太久,只是说了没几句话就抱歉地耸耸肩,不得不离开了。
在离开前,不忘面色如常地和伊尔莎对视,热情地邀请她们来参加明晚的宴会。
“不用担心车程的问题,我们到时候会专车去接二位。”他在专车两个字上稍稍加重了语气,随即摸了摸头发,神色很是友好,“就请在花店等待吧。”
没有给出拒绝的余地。
又或者说,案件临近收尾环节,即便她拒绝了这次的邀请,警方也会用其他行动出手。
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用这种委婉迂回的手段,一副生怕会打草惊蛇的样子?
迪克的余光不经意地瞥向身边的爱丽西娅。
她还低着头,刻意回避,悄悄擡手拽住了伊尔莎的衣角。
把人挡了挡,伊尔莎笑着应下:“那是当然。”
杀人魔和义警相视而笑,表面和平地彼此点头致意,相安无事地擦肩而过,直到拉开了距离。
爱丽西娅表情淡淡,瞥了眼他的背影。
各自心怀鬼胎。
即便来者不善,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原本的工作内容都被酒店方接手,两人顿时便清闲了起来。
距离夜晚来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听说爱丽西娅在为参加晚宴的礼服为难,伊尔莎眼前一亮,主动提起一起去挑。
白色的鱼尾裙,像是盛开在灰败世界里的纯洁的百合花。
娇小但有肉感,羞涩中透着纯洁。
尚未结出果实的年纪,一切都还尚未开始的时刻,就连气息都是干净清亮的。
怦然心动,难掩痴迷。
从服装店走出时,天色已渐渐转黑。
暖黄色的路灯亮起,氤氲起了朦胧的烟雾。
本应该是就此分别之际,今天伊尔莎却略有反常,擡手拉住了走在前面的爱丽西娅:“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再回花店一趟吧。”
她们对上了视线。
爱丽西娅看见了她眼底那抹极力掩饰、却无济于事的渴望。
“可...不是说黑天后会很危险吗。”
压了压嘴角,爱丽西娅有些担忧和害怕,她抱紧了装着礼服的盒子,下意识地向街角看去:“而且我总感觉,这几天好像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放心吧,”伊尔莎急切地牵起她的手,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了饱含深意的保证,“我会保护你的。”
...
[...开膛手杰克从前夜起便频繁作案,这次他的手法不同与先前的模式,并未向警方发出提示和预告,随机犯罪的手段使哥谭警方原本宣称几近走向尾声的调查告吹...]
[让我们听听蒙羞的哥谭警局怎么说——]
[...目前还无法确定是杰克作案,调查取证的结果更加倾向于模仿犯罪,请市民们放心,警方已经逮捕了最大嫌疑人...]
[当然不一样了,最新的死者并不符合杰克一向的要求,这更像是手段低劣的模仿犯罪...]
窗外的景象急速略过,车子行驶在这座工业化的大都市之中。
熙熙嚷嚷的大都市,充满着梦想的哥谭。
广播正在放送与警局的对话。
“我听说,”侧头瞧着窗外,广播也让爱丽西娅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轻轻地随口一提,“上次在教堂参加的那个婚礼,其中的新娘也是遇害者之一。”
“嗯。”
死得毫无预兆,似乎并不在原本的排查范围。
警方正在探查她的感情生活,以确认是否和杰克相关。
爱丽西娅转头看向伊尔莎,有些好奇:“为什么一定是不忠的女人呢?”
正如爱德华所说,反社会和精神病的思维难以理解,令人捉摸不定。
有些问题,只有本人才能解答。
广播被伸手按停,车内回归了片刻的安静。
或许是从哪里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了,伊尔莎目视前方的路途,难得提起有关自己的过往:“我的母亲就是一个那样的人。”
“她端庄温柔,一心一意地对待我们,那时候我们确实是幸福普通的一家。但从某一天起,习以为常的这些突然变了。”
“偷情被发现,她联合情夫谋杀了我的父亲,侵占了全部的遗产。”
“但即便如此,我也爱她,”她略有停顿,“现在也是。”
哪怕在谋杀得逞之后,不再继续掩饰、当着她的面和无数陌生男人调情。
男人们下流的眼神和话不断刺激着尚且年幼的她。
母亲不管不顾,冷眼旁观。
伊尔莎笑着看向爱丽西娅,眉眼柔和:“因为我还记得她曾经爱我的模样。”
高尚的,无私的,忠诚的。
之后的这个并不是她的家庭,那也不是本应端庄温柔的母亲。
不解,怀念,执着。
她想要回到曾经,最开始的时候。
怎么才能回去?
谋杀那晚,在走进父亲房间前,母亲揽着她肩膀、温柔哄骗的话浮现在眼前。
——相信我,今晚过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她伸手拿过墙角的斧头,歪头回忆着更多的细节,缓缓地迈步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那个深夜,她带着期待和窃喜,模仿曾见过的动作,用力劈下。
想要回到最纯粹、伟大、饱含母爱的地方。
破开尸体,钻进盆腔。
等待一切重新开始。
却无法再被子宫通纳。
怅然若失,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将那些碎片塞进嘴里。
后来,她被德鲁伊教会的成员看中,带走,成为了教会的一员。
教会的上帝鼓动娼妓、乞丐、骗子、小偷,让他们日复一日地在污泥浊水的街区里蠕动。
她从此对女性的子宫抱有异样的执着。
横陈街头的女尸,四肢敞开,不堪入目。
不忠之事时有发生,她们大多水性杨花,可即便如此,依然对她们无法割舍。
刀子在肌肉组织里搅动,如猛禽啄食悬尸,如用嘴唇轻吻情人。
她当然爱她们,就像爱着即便已经变得不同往常的母亲。
骇人的温情。
——但当我见过了你,我便无法再像从前那般爱她们了。
连他丑陋的部分,一并爱着。
想象不到会有人能做得到。
她做不到。
你呢?
渐渐地不再继续去刻意地隐瞒身份,伊尔莎推开花店的门,示意爱丽西娅进来。
“就在那里,拿一个吧。”
伊尔莎伸出食指,指向冰柜的位置。
带着期待和忐忑,似是借此试探她的反应。
直到瞧见她轻声应下,一如既往地靠近那里,微微俯身,平静地拉开了冰柜的玻璃窗门。
待看清楚冰柜内的景象,爱丽西娅有些惊讶和意外。
在零下5摄氏度的低温中,那些子宫,开花了。
血色新鲜,肉质细腻。
艳红色硕大的花头,花瓣排列整齐,绚丽奔放。
大丽花,象征着狂热、迷失方向与背叛的花卉。
爱丽西娅有些出神地伸手,指尖下探,拿出了其中的一朵大丽花。
身后骤然贴近了个柔软温热的身躯,她动作下意识地一僵,突然被走近的伊尔莎在身后抱住。
修长的手指着迷地摸上她的小腹,像是寻找着什么。
“我不会让你死的。”伊尔莎轻声呢喃。
因为还要让你重新再生下我,重新再爱我。
让一切重新开始。
随后,她擡手接过爱丽西娅手里的那朵大丽花,满是渴望和痴恋替她别在发间。
爱丽西娅擡手轻轻抚摸发际,扶正险些滑落的花卉。
回到了公寓,站在客厅中央,她脚步轻快地转了个圈,展示给沙发上的男人看。
漂亮的礼服裙子,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还配合地化了淡妆,踩着闪闪发亮的细高跟。
爱丽西娅有些期待,抿嘴瞧他:“...你觉得怎么样?”
沙发上的迈克尔面具表情呆滞,保持着坐在那里的姿势,毫无反应,像死了一样。
应该是被声音吸引,他头罩后的眼睛可算挪到爱丽西娅的身上,瞄了一眼。
然后很是平淡地移开,落在身后的电视屏幕上。
见他这反应,搞得爱丽西娅下意识地就以为电视还开着,有什么更吸引人的在播。
眨眨眼睛,她没忍住扭头回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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