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2)
第六十九章
薛公子说不走就不走,这丫头也是说不应付他就不应付。
曾几何时,那必须是佳人备好一池玫瑰花水,醒好一杯葡萄美酒,莺声笑语满面含羞地邀薛公子下水嬉戏,时日一多他还嫌腻歪。
出来混迟早要还,三十年河西碰见这么一位,话懒得说人懒得动,薛三忙前忙后地伺候她沐浴更衣吹头发,没个笑脸不说,临了躺下就赏他一个冰冷的后背,多大的谱儿。
想到此,他不由叹,真是人性本贱,就这他也不恼,躺下之前不忘理顺她的长发,生怕压到她。
如揽一弯上弦月,他把她圈进怀里嵌在身前。余稻香不是来者不拒,她是不想浪费那个力气,赶又赶不走,推也推不动,白折腾半天再弄一身汗,何必。
薛稷藏伸手探了探她胸口左边,心跳仍有些急。惜字如金半晚上,薛稷藏开口道,“下回我提前问你,不自作主张,嗯?”
余稻香装睡不答腔,薛稷藏知道她在听,便自顾自絮絮叨叨,“就算你本事再大,人活于世也不可能不跟人打交道是不是,用别人或被别人所用再正常不过,尤其是血亲,断联根本不可能。再说,你爸那人也不坏…”
余稻香实在听不下去了,什么时候轮得着他来爹里爹气地教训她。她猛地坐起身,面色冷若冰霜,目眦欲裂,“谁都不坏,那我坏?从头到尾我招谁惹谁了,我有得选吗,我对不起谁了?我有多远走多远躲起来还不行,那还要怎样,挫骨扬灰人间蒸发!?”
她越说越火大,调门越来越高,和平素万事无挂于心的清冷样子判若两人。多年来被时光压进心底海沟的陈年渣滓翻江倒海而来,眼前一片血红,心里乌烟瘴气。
她以为这回怎么着也得铆足了劲头吵一架,谁知薛三拱完火又成了没嘴的葫芦,不吭声了。
任她火力全开,对他一顿推搡,他就是不看她的眼。余稻香恼怒地揪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不经意间,一抹狡黠的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被余稻香敏锐地捕捉,她的怒气瞬间凝固:等等,这厮是故意的。
他是在故意激怒她。
小伎俩被识破,薛三的胸前结结实实地挨了几巴掌。这钢铁炼成的女人颇有几分蛮力,薛公子被擂得难以招架,上手抱住她,结果后背又挨了几锤。
他要她的有情绪就爆发,而不是闭门自我消化。一旦习惯于冷处理,她的心就会越来越硬,会更加容不下也用不着容下他。
那天石经理来找他,这木讷的中年汉子费了好几支烟的功夫,才将想见女儿的话说出口。薛稷藏稍作迟疑,说得回去问问余稻香的意思。石经理离开之前,讷讷半晌,又留下了句,“你不要打她。”
好家伙,这谁打谁,他们之间每一次挨打的都是他好吗。想到此,薛稷藏攥住了这丫头片子的铁拳,扣在了她背后。
但彼时,仅那一句话,他心里大概就有了分晓,这当爹的恐怕早就知道,这些年,他女儿过得并不好。
于是薛稷藏请他留步,答应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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