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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文树:“秦小姐,绕过前面就到了。”
擡眼望去,寒冬腊月,深山老林阴森森的,秦好打了个寒颤,拢紧披肩裹住自己。
项景绅第一次带她出来,绝对不能拖后腿,可是脚尖确实痛,脚部做了美甲,每踩一下,甲面深深磨进皮肉里。
“冯叔,找个人过来背她。”
“不用不用!”秦好窘迫拒绝,松开拽住他衣服的手,下决定好好表现:“我忍忍就好。”
十分钟后,深藏在渡假村里一栋低矮的建筑渐渐露出全貌,隐藏在草丛里的灯是唯一光线来源,四周被植物掩盖,从远处看像废弃小楼。
高大的丛林一片漆黑,似是镇守的怪物,深不可测。秦好背后发冷,紧跟项景绅的步伐,忽略了脚趾疼痛。
通过一扇门,下了十几个台阶,古色古香,别有洞天的景色呈现在眼前。
地下一层空间极大,灯光敞亮,如同古时候高门大户的厅堂。
中间围坐一圈沙发,秦好见到了许多熟面孔。
项元丰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听到脚步声擡头:“来了。”脸上挂着的笑容看到秦好时消失殆尽。
一秒间,瑞利的目光像一把杀/人利器,狠狠朝项景绅投掷而来。
秦好摸不着头脑,偷偷察言观色,项景绅仿佛司空见惯,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舒舒服服坐下来,双人沙发,秦好乖乖跟在他身边坐下。
项元丰算盘落空,不满的脸色写在脸上,再换人来不及,原本把人推出去的计划瞬间落空。
项景天施施然开口:“爸爸,姗姗来迟的人有惩罚没有?”
“哈哈哈……”浑厚有力的笑声吓秦好一跳,擡眼望去,坐在正中央的老人白发苍苍,瞳孔藏在耷拉的眼皮下方,看不真切。
等他笑够了,指着项元丰道:“元丰啊,你的两个儿子还是那么针锋相对!你可是走了我的老路啊。”
项元丰咬着牙根,不能让人看笑话,目光锁定迟来的两人,呵斥道:“越来越没规矩,让严叔等你们,赶紧赔个不是!”
“挨——小事小事,现在的孩子不比我们那时候喽,”一身唐装的严明伟精神抖擞,意外欣赏项景绅,“元丰啊,你这个儿子有魄力,颇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
从来都是别人等严明伟,想见人等上大半个月也不稀奇,项景绅反其道而行。
欣赏归欣赏,项景绅不想承接这份莫名其妙的赏识,终于慢悠悠解释来迟的原因:“今晚接她耽误了点时间,听闻道上的人都称呼您为严叔,首次见面我喊严叔有攀亲带故的嫌疑。”
他端起一杯白酒:“严老板,今天渡假村开业,我代表菲戈集团欢迎您莅临。”
一杯白酒下肚,辛辣灼烧咽喉,顺这食道留进胃部,项景绅眉头松弛,没表现出任何不适。
严明伟喜欢爽快的人,与项家互为利益,第一次见面不会让人下不来台,“项总有气度!有机会让我儿子跟你学学,年纪轻轻执掌那么多业务,不简单呐不简单!”
项景天形单形只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碍于身体原因不能碰酒,更何况招待严明伟的全部是最烈的白酒,浅喝一小口能要他命。
严明伟没有为难,反而表现出关心,嘱咐他多休息:“景天啊,江山易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身体是本钱,好好养,未来有的是机会。”
项景天怎会不明白,项景绅得势,可他不是屈居下风的性格,不甘全写在脸上。
“命运奇妙啊,以为得到了,反而就是失去的前兆,这点你父亲深有体会。”
严明伟大风大浪里混过来,失意之人见多了。
“是,感谢严叔教诲。”
严明伟今天兴致高:“有空多来我这走动走动,我喜欢和年轻人交流。”
项景天忙不叠地答应。
直到项景绅出现,严明伟明显对他更有兴趣,加上今晚项景天不请自来坏了项元丰的计划本就不讨好。
——
几小时前。
卓浩收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找项景天。
正在睡梦中的人被医生喊醒,项景天醒的过程比正常人漫长,足足十来分钟才完全清醒。
他跟卓浩两人跳出项景绅的关系网去寻求资源合作很久,严明伟早前在他上任项氏集团总裁前见过两次。
按辈分讲喊他爷爷不过分,可严明伟喜欢让人喊他严叔,说这样感觉自己宝刀未老,尤其跟刚成年的项景天相处起来,亲和又慈祥,像个充满阅历的老者,侃侃而谈。
每次见他身边会有不同的人,项景天知晓些内幕,见怪不怪。
今晚项元丰款待贵客,独独撇下项景天。
“项氏集团如今折腾成四不像!改名换人,暂停了我做起来的项目,时间越久,集团事务越脱离掌控,”项景天深呼吸,苍白的脸上写满厌恶:“项家再也不是屹立不倒的项家!”
一番咬牙切齿的控诉没换来项元丰的动摇。
他缓缓站起来,走近拍了拍比自己高大的儿子:“天儿,项家永远不会倒,你相信爸爸,我做的每件事自有道理。”
“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时间,早点剩下项家长孙,爸爸的位置就是你的。”
“既如此,今晚我和爸爸一起接待贵客!”
“你……”
项景天执意要去,项元丰没辙,现在两个儿子,哪一个他都治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