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八)(1/2)
抓到你了(八)
沈重家里条件是真不好,为了省一点点电费,经常会留在学校把作业写完,若是有时间就再看一些课外书。所以,他通常是整座五柳高中走的最晚的人。
之前有值日生向班长吐槽,说沈重不知道抽什么疯,天天放学不回家,待在学校磨磨蹭蹭的,该不会是想偷东西吧?
魏云玖问那个同学:“你丢东西了?丢了什么?”
那男生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事实上他什么东西也没丢,只是见沈重太不合群,成绩又死死压在自己头上,害得他月考之后被父母好一顿数落,故意说这些话出口恶气罢了。
寂静的教室里,魏云玖问沈重道:“你的腿没事吧?霍亦峥他做事没啥分寸,我知道热水的事你不是故意的,我替他道歉。”
替他,道歉?
这话里的亲疏远近,真是字字分明。是啊,魏云玖和霍亦峥本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两人相处时特别投缘,魏云玖不会借机攀附霍家权势,霍亦峥也会有意收敛豪门少爷的纨绔习气。他们之间熟稔自然的相处之道,整座五柳高中的人都有目共睹。
倒是他沈重,在魏云玖眼里,或许只不过是一个不远不近的外人,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普通同学。
魏云玖对待他的态度也一直很鲜明,不讨厌,不轻视,温和有度,礼貌疏离,与魏云玖同其他同学相处时一般无二。
魏云玖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你上过药没?让我看看。”
沈重定定地与魏云玖对视,像是在分辨他话中的认真度。过了半晌,见魏云玖还是没有打消念头,沈重就用指尖捏住校服裤子往上一拎。
校服裤子很肥大,同麻布口袋无甚分别,稍微往上一提就看到沈重细瘦伶仃,骨头狰狞突兀的腿,薄薄一层苍白皮肉上,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青紫瘀痕,格外扎眼。
魏云玖心头一涩,再次对霍亦峥的暴戾有了直观认知,皱着眉头埋怨沈重道:“他打你,你不会躲吗?你这两条大长腿是干啥吃的?”
躲?躲得话,不是会被打得更狠吗?
沈重脑海中泛出淡淡疑问,却没有去质疑魏云玖的话,乖顺地任他动作。
魏云玖俯身察看沈重伤势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桌斗,“唔,你这不是有伤药吗?怎么就不知道用呢?舍不得?”
沈重缓缓摇头。
他总是这样滞缓,像一台运转速度过慢,时不时就要出现卡顿的老式电脑,魏云玖干脆也不问沈重了,把那药膏的包装拆开,挤出一坨白乎乎的软膏抹在瘀伤处,叮嘱道:“把它抹开,再按揉五分钟左右。”
沈重垂首依言而行。
魏云玖把自己书包收拾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天不早了,我该走了。沈重,你忙完也赶快回家吧。”
揉捏伤处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沈重闷闷地应道:“是。”
他的声音那样细微,那样迟缓,魏云玖根本没有听清楚,自然也没留意到沈重怪异的用词,他放下两份各咬了一口的煎饼果子,转身走出教室。
因着沈重总在学校待到很晚,负责巡视的门外大爷对此颇有微词,嫌沈重耽误了自己收工,骂他是个讨人厌的麻烦精。
经过电子伸缩门时,魏云玖从书包口袋里掏出一包茶叶,笑着递过去:“刘大爷,我有个同学学习特别刻苦,天天在班里刷卷子,让您受累了,这是我爸收藏的碧螺春,刘大爷尝尝。”
“哎呦,小魏啊,你咋还这么客气?”刘大爷笑眯眯地接过茶叶,放在鼻子
魏云玖笑道:“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口茶,天天捧着个紫砂壶不撒手,您有空去找他下棋玩。”
刘大爷一听更开心了,“好好,我改天就去。”
魏云玖顺势道:“说起来,我们班天天走最晚的那个同学,您别看他不起眼,老师都说一准能被保送到清华北大,这不,一考试就是年纪第一,您说厉害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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