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2)
“大小姐,我......”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么法盲的朋友。”
席襄垣无奈的舔了舔唇,解释:“我没开车。”
“没开车你怎么躺在这?”
“我坐的别人的车。”席襄垣解释,“那是人家开车喝酒撞的我,我做别人的副驾驶里!”
陈颂宜:“......”
没事,宁错一百,不放过一个,下一趴。
陈颂宜:“那你去酒吧干嘛?”
“我去酒吧能干嘛。”席襄垣不正面回应。
“不说是吧,”陈颂宜作势拿出手机,“我让夏姨再回来。”
以席襄垣对自家妈的了解,再回来她手里可能多条棍子,赶紧出声阻止:“陈颂宜。”
她瞥了他一眼,“干了什么好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吧。”
席襄垣没吭声。
不说?陈颂宜瞥了他眼,行。我挨句问。
“听说你分手了?”
“嗯。”
“为什么分手?”
“她要去国外留学,怕耽误人家。”
听了,陈颂宜意味不明的撇了撇嘴,“好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这回嫌弃都要溢出来了,席襄垣听出来了,“陈颂宜,你是专程过来骂我的?”
“不然呢?”她冷呵了一声,“为什么分手你不知道吗?还要我点破你吗?”
“当初你跟人家谈恋爱,不说你有没有好好跟她谈这个恋爱,就说你的目的单纯吗?你原本是想好好跟人谈恋爱的吗?人家女孩子做错了什么,大学谈个恋爱遇到你这样的,连分手的责任都要推卸给她。说不好听点,你就是作贱别人的感情,你就是个渣男!”
席襄垣咬紧后槽牙,“说够了吗?”
“没有!”一想到自己成了恶毒白月光,陈颂宜就气不打一处来。
“喜欢谁本来是自己的事情,但不意味着你可以牵连无辜,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你这混账事传出去,人家姑娘还做不做人了?原本单纯的谈个恋爱,得不到恋爱该有的体验,还被人说谁是谁的替身。你就是这样不耽误人家的?”
其实陈颂宜一直觉得俩人是单纯的友谊,并没有多想其他的事,只是那天在包厢里遇到的那个熟悉的女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陈颂宜很敏锐,一旦有细枝末节的线索,她很快就明白过来。陈颂宜刚开始是有感觉的,只是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那天从动物园回家的时候,宋退思说副驾驶前面那个盒子有准备零食。
她去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忽然想起席襄垣的车上她也有过同样的动作。
这时她才意识到,可能某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只是她不说。
她以为不说破,事情就还算体面。
“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说句实话,我并没有觉得爱情是人生的必选。人的一生有很多种选择,我遇到过为爱退出职业生涯的运动员,也遇到过发生意外术后三个月拼了命站上领奖台的人。”
“我恋爱经历也仅限于宋退思,但以我浅显的感情经验来判断,其实你也只是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孩子而已。”
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也不表白呢?
否则怎么会放着正主不追却和一个所谓的替身在一起呢?
说到底,席襄垣也不确定自己的感情。
陈颂宜是受人喜欢。
圈子里长大的竹马家里人最喜欢说的玩笑就是,陈颂宜要是能嫁进来就怎么样怎么样。
这种话听多了,总会有种幻觉——自己好像真的喜欢她。
于是,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往下发展,在他的心里就接受了这个暗示。
陈颂宜说了一段很长的话,长到席襄垣花了很久去消化。
过了很久。
即便听到她否定自己的感情,席襄垣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他就可以。”
是啊,为什么宋退思就可以。
总有人认为爱只是一种感觉,但它遇到挑战,这种感觉就会消除。
因为我们很容易在不同的人身上获得这种感觉。
所以人们提起分手的原因,最经常的话就是我没感觉了。
可是陈颂宜觉得,真正的爱,必然是一种永恒的委身,一种牺牲,一种成就。
真正的爱和责任与克制有关,是人间清醒后的沉沦,是本能以外的一天比一天的坚定和确信是你我就愿意。
这就是为什么宋退思可以。
那个熟悉的女生,就是答案。
你头顶的明月,即便再惨淡,也是无法替代的。
在宋退思这里,陈颂宜独一无二。
陈颂宜走后,席襄垣独自对着窗台坐了很久。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当年,陈颂宜转学到襄城前的那个暑假。
他听周围的人说,陈妈妈的病情严重了不少,一直卧病在家。还听说陈颂宜和学校那个男的分手了,心情不好。整天窝在家里不出来。
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那天,他带着一大捧的花去到了她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了宋退思从她家出来。
他亲眼看着,是陈颂时和陈颂宜的妈妈一起把他送上车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的花没有送出去。
他掉头回了家。
他只记得那天到家后,家里人问他见到陈颂宜没有?陈颂宜怎么样了?问了一大堆问题,他都回答不出来。
他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记不得自己去她家的目的。
他偶尔也会清醒。
席家上下都喜欢陈颂宜,他觉得自己喜欢她也是这种喜欢。
可是,直到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留意的女生的长相,通通都有一个人的影子。
等他反应过来时,陈颂宜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他没有反驳陈颂宜的话,或许自己也在心里否定过自己的感情。
但他确实为此迈出过一步,只是因为不坚定,过早搁浅。
......